第九十七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鄭龍腦海急速運轉,三人也不說話,就是直盯盯的看著鄭龍,三秒後,鄭龍硬著頭皮道“在下是29軍219團魏山河手下的特戰營營長鄭龍,特來上海參加抗戰。”
張軍長聽完鄭龍的話後,輕輕點頭,其他兩人也沒有任何回應。
寂靜!尷尬!
“見過張軍長,金師長。”鄭龍朝兩人敬禮後硬著頭皮道“關於此事,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張軍長掃了一眼鄭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抽出香煙點燃一根言簡意賅的說道“講!”
“再說話之前,我先問張軍長幾個問題,可否?”鄭龍腦海中漸漸有了思路。
張軍長抽煙的動作怔了一下道“盡管問。”
“敢問張軍長,您對上海的局勢如何看?”
“早晚要有一戰!”張軍長依舊言簡意賅。
“那為何我方步率先動手呢?”鄭龍思考了一下道“隻是因為一二八停戰協議?”
張軍長斜眼瞅著鄭龍道“委員長的心思我猜不透!”
“好,我在問您,您覺得英,美,法這些列強幫助我國的幾率有多大?”鄭龍與張軍長對視一眼,繼續問道。
“不敢肯定。”張軍長認真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把問題拋給了鄭龍道“你認為呢?”
“幾率為零。”鄭龍張口說出。
“何出此言?”張軍長看著鄭龍自信的臉龐,認真的問道,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從書上看過一句話,張軍長幫我分析分析是對是錯。”鄭龍停頓了一下道“弱國無外交,這句話,您認同嗎?”
“弱國無外交。”張軍長呢喃了一句示意鄭龍繼續說下去。
“英,美,法這三個國家不可能會給中國一絲一毫的幫助,其一,上海本來屬於咱們的土地,而這些列強隻想在這片土地上謀取利益,所以這片土地是誰掌管,給他們沒有任何,隻要不觸犯他們的利益就行。”
“其二,日本現如今不管從那個方麵來說,都比咱們國家要強,還要強不少,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豪不客氣的說,假如英,法,美三國阻礙了日本,那日本隊他們動槍,他們也得受著,因為他們不想參與中日的對決,不想卷入這場戰爭。”
“就這兩點,就能判斷出,英,法,美三國最多保持中立,一旦他們為中國提供幫助,就可能引起日本的報複。”
“他們是軍事強國不假,但是也要看我們自身,值不值得他們幫助我們,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他們不願意!”
張軍長和另外兩名師長聞聲都陷入了沉思,鄭龍說的是事實,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鄭龍等三人消化了一下繼續說道“相信以張軍長的智慧也看出來了,日軍這時候開會議是在爭取時間,他們在等援兵的到來。”
“而委員長按兵不動,無非就是想給外國列強留一下一個好的印象,寄希望於他們阻止日本。”
“張軍長,我這句話,你說對是不對?”
張軍長思考了一下,沒有接話,顯然是默認了鄭龍的想法,直接出口問道“那你說怎麽辦?公然抗命不成?”
鄭龍聞聲咽了咽唾液,這他媽努力說了半天,終於等來了一個契機。
“公然抗命倒也不至於。”鄭龍轉了轉眼珠子道“但是,如果是日軍先動手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還手呢?”
“此話怎講?”三人楞了一下,異口同聲。
“盧溝橋事件日軍用的什麽借口?”鄭龍反問道。
三人聞聲,眼神一亮,心中已然有數。
“隻要咱們咬死說,日軍先動的手,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鄭龍賊陰狠的說道“我不信,仗打起來了,其他國家會冒著炮火破案。”
道理很簡單,這就相當於兩個小孩打架,隻要打了,就不論對錯,隻論輸贏,兩國之間更是如此,打都打了,誰對說錯又有什麽意義呢?
“此言甚有道理。”張軍長沉思了一下道“姚冰川,金魁聽令!”
“到!”兩人包括鄭龍急忙立正敬禮。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給我打,狠狠打!”張軍長直接下令。
“張軍長,對於匯山碼頭的海軍,咱們也要先下手啊。”鄭龍立馬提醒道。
“我心中有數。”張軍長點了點,示意三人抓緊時間去搞事情。
姚師長和金師長見情況已定,抓緊時間開了一個碰頭會,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姚師長把鄭龍的戰略複述了一遍,得到了金師長的高度認同,雙方達成一致的觀點後,快速離開。
其實,這一切鄭龍隻是起了潤滑的作用,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張軍長也想打,其實鄭龍說的張軍長不可能想不到,隻是他身為上級,有些話不能說,而鄭龍說出來了,他就能順水推舟。
這是智慧,很深的智慧。
半個小時後,姚冰川和鄭龍匆忙下車,急匆匆的趕往會議室,給眾人開起了戰前會議,傳達的主要思想就是,日軍先開的槍,我軍隻是出於自衛。
與此同時,金魁也回到自己的師部,傳達了同樣的命令。
核心思想確定後,雙方通電確定於晚上八點半正式對日軍發動進攻。
與此同時,黃浦江一個私人碼頭,陸子錚站在岸邊安靜的等待著。
片刻後,三三兩兩的人群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聚集在碼頭處,直到一百多人全部到齊後,陸子錚簡單交代了兩句後,下令上船。
這處碼頭是杜月笙特意安排的,相對來說比較隱秘,杜月笙從事的本就是鴉片生意,船和碼頭對他來說,就是順手的事。
他給陸子錚安排了五條輪船,四條小船,一條大船,船上隻配備了兩枚老掉牙的火炮,以及數發炮彈,這是杜月笙的最大能力了。
值得一提的是,杜月笙還配備了相應的船夫,協助陸子錚等人,這讓陸子錚對於杜月笙的態度有了一絲改觀。
船隻緩緩離開,陸子錚站在船頭,看著逐漸遠處的碼頭,任憑海風吹的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他站在船頭上,一言不發,目光深沉。
此去,生死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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