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青鋒折斷
卻說李豪一回頭，那馮意竟是又向他大步走了過來。
那一步又一步是那麽沉穩，踩起了塵煙，又迅速落下，沒有向外散了開。
“什麽嘛。到頭來，還是要和你再打一場了。”馮意邊笑邊道，“明明，你已經是很行了啊。”
他那狂猖笑時，身上被砍傷的傷口，仍是在流了血了，而其中，更是有不斷的青煙升出。一縷縷，隨著他的前進而不斷明顯，像是那蒸汽的火車，終於是開了鳴，發動一般得騰升起來。
李豪是被這一次給看呆了。這還是正常人嗎？這樣的，能算正常人？在這夜裏，在這隻有月光的林中，那慢走來的馮意並未顯得急躁，倒像是在細細品味著，感受碰上獵物死前掙紮一般的撲手。這種恐怖，讓人從心底就覺得是發慌。
“所以，現在，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啊！”那馮意疾步而起，衝李豪便是直接殺將了過來。你看他長劍一揮。一道白色光芒便隨那劍意流斬將下來。而如果是之前的李豪，必定沒有辦法接擋下來。但，現在的李豪，他深知了，他的背後，還有許多人在等著他。他如果在此就放棄了，他背後的那些人就會白白犧牲了。
李豪沒再猶豫，抄起了劍，便是橫起手一擋。這一擋，直接硬硬接下。
一陣陣的狂風隨著雙劍的互擊而震散開來。二人衣物皆是紛飛，那嘩嘩不斷的聲響，卻是給了李豪精準的自信：“不錯，這一次，還能繼續打下去！”
而另一邊。李清彎腿半坐在那深鎖的牢房裏，臉色慘淡。這牢房陰暗潮濕，能見到光的地方，隻有每天早上從窗口那射出的光芒。而這窗口卻是在為了讓犯人能夠望見，即將對她施行的斬首台，而專門設立的心理傷害。雖然，每日隻有早清半具不到的時間才有陽光可以落進來。但是，不管何時，李清隻要一抬頭，便能見到那高高矗立著的斬首台啊。
李清的臉色慘淡。心中卻是仍擔心著李豪。自從，知道李豪來救她進，便知道，自己的罪過和內疚在不斷放大。
吱～門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這人，名為馮逝。
他倒與馮天、馮意不同。卻是一身白淨素裝，那雙眼仍是罩著白布。似是盲人一般。
但是，雖然雙眼之上罩著了白布，可是走進來，繞過障礙，卻是易常輕鬆，沒有半點的磕碰。
馮逝聲音溫和，讓人溫暖，卻又不至於困倦：“小姐，老爺讓我來看看你。”
李清眼神中卻是透出了一絲冷峻：“他讓你來告訴我什麽？”語氣平衡，卻是沒有更多的情緒。
馮逝溫和道：“小姐，你現在這樣，完全是他們造成的。現在的你，應該在這裏好好休息才是，老爺那邊，有我們四人保進，你放心安神，可別把自己的身子熬壞了。”
李清隻道：“是告訴我，你也要去了嗎？”
馮逝隻是輕笑了聲，沒有應答，卻也站起了身，回身出門。
關門前，他隻道：“我並不喜歡殺戮奪命。但是，如果有人欺負我到了家門口，我必然趠死一戰！”
那下人應聲將大門合上，馮逝卻是留了背影給李清。
李清看著他側臉的倔強，隻是安靜了些。
現在的她能做的，便是隻有替李豪祈禱。
而那李豪、馮意二人互砍而下，便出現一陣又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壓力，倒樹催林。飛沙走石。
卻在這一刹那，李豪心中便已激起了信心：“能行，這樣下去，還能行！”
便是猛得向空中一躍，在那馮意麵前，不留餘地得，盡自己全力向他揮斬了過去。一劍，兩劍，不斷揮斬，可是又沒有更多的力量，這對於他來說，是異常興奮的，便是在鼓勵著他不斷斬下。
隻是在這不斷互擊的刀劍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力量不斷得散發，總是可以給自己慢慢完成了。
他不斷得發現了自己的力量，而在這陣陣火光之中，卻有更多的力量博擊。
便聽“呯”得一聲，馮意和李豪竟是雙雙退開了距離。而那其中更多的是一種讓他不斷激進的態度。
李豪、馮意二人又是互相對峙了開。便是那空氣中都充滿了戰意的濃度。馮意衝著李豪隻是一望，便見了他尷尬。
而這時，那馮意終於從之前一直愁眉不展中，笑了出來。
“對了，就是這樣，這樣的能務才逄是夠格了。”他笑著，直是給人一種要命的猖狂。
而後來，這種力量卻沒有再持續下去。轉而是馮意進步過來。它的劍身在地麵劃出嘶響，濺出陣陣的輕塵。卻又沒有收起來。他的腳步不斷在加快，而那劍身劃出的煙塵，仍在不斷激發了出來。便像是野獸在不斷刺衝過來。而那聲響，更無規律的聲響，更像是給人震攝和他自身發出的一種興致。
就像是在親散時，隨手伸出，敲出路邊欄杆那樣，充滿情趣和樂趣的模樣。
李豪自然知道，他有這樣的實力，他必須要盡了他的全力。他必須拚盡了全力，砍下每一劍！
二人互衝，迎麵而上，而在這瞬間的劍意碰撞中，更加互相呯得一聲，撞擊在一處。
當然了，都是互不相讓。雙方在這劍意相殺中，都各自給了自己盡興盡力的理由。
卻在二人互相都是相持不下時，那馮意做出了一件自殘的事。
他自己竟徒手將李豪的青鋒劍抓了起來。又隨手向身後一拉。
便是濺出血流撕開，仍是並未鬆手，相反，臉上沒有一丁點的痛苦，卻是在享受。他在享受這種臨敵的快感。在享受這種虍殺的樂趣。又是直接原地給了自己更多的力量。
那血液濺了出來，卻是也帶上了李豪。
劍身被馮意拉扯了到他身邊，李豪卻是在驚訝，才剛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馮意的身邊。
馮意輕笑了一聲，便揮了那劍，照李豪的身體上亂砍了過來。劍意迅速，不帶一絲猶豫，像是一道影子，眨眼便是來到身前。
而李豪雖然已經近在遲尺，那種距離，便是在眨眼之間，稍有差池，當即手臂，便不再肩上掛著。
但是自己身體多年修行的成果，起到了十分的用處。在那劍身臨到眼前進，李豪便在皺眉間，迅速察覺。雙腳踩將過去。不但是擋住了劍襲，更將那劍身踩向了馮意的身前。
而馮意自己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劍意隻是單手持劍，卻仍是不慌不忙。便是那臨近了胸膛不到1毫米的距離，剛好停下。更是欣賞著，哼得一笑。
而李豪自然，借此機會，一把給自己撤了開來。他退到了十餘米開外。背身而立。
卻是有稍微的慶幸了。因為，他感覺到了，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很充足的實力。相比於之前的那一種怎麽砍，拚命一擊，對手屁事沒有，自己持劍的雙手卻震出血的落魄，已經是強了太多了。一些慶幸是自己就掛在了臉上。
可是，就在他回頭之時，意外發生了。原地哪裏還有馮意的本人呢？那裏隻是空蕩蕩一片，再沒有半人再原地啊。
“什麽？”李豪從那慶幸之中抽出了身來，警醒著那馮意的位置。
卻聞一聲鈴鐺聲，背後響起，他便是直接回手一刀。
正瞥見了那馮意的位置，而這一劍更是不偏不倚，剛好擋下馮意的進攻。
“就是這樣。”李豪喜不自勝。
三步退開後，李豪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隻要可以保持了這種水平，那麽滅了你，那機會，仍然擁有不小的機率。”他道。
而這時，馮意卻竟然從剛才的笑容中收斂了：“開什麽玩笑。你覺得，你可以行了吧？你以為，你能注意到我，是你的能力嗎？告訴你了。我的劍，他在這裏還並沒有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力量。”
馮意揮劍而下，那原地，便起出一陣濃烈的威壓逼向李豪。震出圈圈濃壓。
“那麽，現在的你，還要說什麽？”他隻這樣道，卻沒有更多的回答。
李豪卻是笑道：“你的劍就隻是這樣對吧。那麽換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你現在，已經盡了你的全力了對吧。那既然是如此，我的確還是有機會的。”
馮意卻是不屑道了聲：“你在開什麽不玩笑。不過是，獲取了那麽一點，兩點的勝算，就認為自己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在這裏，你會發現的鈴鐺，你看見的我的眼罩，都是用來給自己增添樂趣用的道具啊。不然，如果，我盡了全力，那就太沒有意思了。你知道了嗎？現在的你，要想打敗我，還遠遠不夠看。你聽見了嗎？”
便是一劍刺殺過來，在李豪眨眼之前，突然臨到了跟前。幸麵李豪能及時將自己的青鋒劍橫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這才讓自己可以免於一死。
但是，那一股瞬間的爆發力，卻是讓李豪無所適從。這和剛才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難以置信得不斷睜了眼了。
而這時，那一陣情況更加明顯了。
馮意的劍尖頂著李豪劍身，卻在這時，李豪竟沒有辦法作出任何動作。
“你說你已經有足夠的實力頂住我的一擊了。別開玩笑了。李豪，你這家夥，看來還是要知道知道我們之前的實力，到底差了幾個層次了啊！”馮意這樣說著，那劍尖便橫向一轉，正對了劍身。那淩厲的劍意，直是一把逼迫而來。
而李豪的震驚之中，馮意竟又道：“所以，你要好好體會體會嗎？”
突然刷得一聲，馮意的劍尖刺穿了李豪的青鋒劍，而那青鋒劍於李豪之間的破劍之刃上，便有一片片的鮮血流了出來。
一點一點落在了地上。李豪自是也哇得一聲，將一口老血吐出。渾身被無力吞唾。光是在站立著，就已經是用盡力氣了啊。
“看見了嗎？”馮意抽出了破劍。鮮血隨著那劍身流下，在那劍身之上，便向雨落屋簷。一片一片，不曾斷絕。而那劃過身體的觸感，李豪卻是像在末日一股體的體驗。
當馮意抽出了劍身。李豪便就失去，用來站立的唯一的支持點。他直接就一把倒了下去。哇得一口，又是吐了一地鮮血。
但是那馮意卻是持劍，仍是向之前一樣，劃地而離。他一點一點劃著地麵，直接向遠處離開。更像是之前，那種閑散下來，為了心情的愉悅，特地去掃路邊的欄杆一般的愜意。
李豪他哪裏甘心得下。他死了，在背後一路默默支持他的人，便又能怎麽再出現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以再怎麽說了，隻是在這裏，一切都可以給自己更多的理由去再次讓自己站起來。
但是，現在總是殘酷，他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而那馮意離去的身影已慢慢行遠。更是越來越模糊。
身體下的鮮血仍在流淌了不停。李豪拚了命得去讓自己站起來。卻又是吐了一口老血。
“可惡，可惡。我的身體，我的身體。你給站起來，你給重新站起來啊！”
李豪緊咬了牙關，拚了命得顫抖著，讓自己站起。
他想要給那些在背後支持他的人，一個好的安全的保障啊。
他要再站起來。
但是，畢竟是失敗了。仍是雙手無力自己一把再次墜落了下去。
這樣的他，已經夠了。
他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馮意的背影，心中的不平卻是怎麽也不能好好填滿。
而這時，隻道現在的能力下，一切都變得汲汲可危。
眼看著馮意離開，他卻無能為力，這一種挫敗和不甘在李豪的內心填滿。
便在這時，一切都可以慢慢完成了。在這裏，他們都給了自己的力量，而這時，時間卻仿佛靜止一般。世界都變成了黑白色。靜默如許。
而在這靜默之中，馮意的身後竟出現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豪的父親，李金。
他在那其中一點點得向李豪靠近了來。
剛剛還是在那遠在十米開外，眨眼，便來到了李豪眼前。
他的模樣算是俊郎，隻是嘴邊胡子拉碴，一副硬漢模樣。
而身後的那印碰上五代目的披風，卻在李豪跟前隨風搖晃得列加凶氣騰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