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江中水鬼
趙十一害羞的一臉尷尬，忍不住一爆栗子敲在無心光頭上，破口大罵，“你這不正經的小和尚，還天天念阿彌陀佛，你對得起佛主嗎？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看小爺我的金瓶梅？”
無心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用手摸他的光頭，還認真的問道：“趙施主，金瓶梅是什麽書？”
趙十一壞壞一笑，道：“好書！比你看的佛經有趣多了，正所謂書中自有花姑娘，晚上小爺我帶你研究研究！”
“小僧平時便喜歡看書，正巧路途無聊，也倒不失解乏之事！”無心真是沒有心啊，竟然還認真的答應了。
見他們兩人在說笑，小蘭開口道：“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但婚姻大事豈是兒戲？要我以身相許，你們還是殺了我吧。”
我看小蘭把無心的話當真了，連忙解釋道：“小蘭，你別當真，他們隻是喜歡開玩笑而已。但你放心，他們都不是壞人。”
程天師也站出來打圓場，問道：“小蘭姑娘，請問你是要去找雷公山當地的人交換東西嗎？”
“嗯。”小蘭嗯了一聲，說：“我們寨子交通閉塞，與世隔絕，很多東西無法自給自足。隻能摘草藥來換取，隻可惜這雷公江水鬼害人。我們每次出來，幾乎是九死一生，寨子裏已經死了不少的姐妹！可我們沒辦法，這是我們離開苗王山的唯一通道。”
我聽到這兒，便想到了老護林員口中的故事，忍不住問道：“小蘭，你們寨子沒有男人嗎？”
“唉！”小蘭聞言歎息了一聲，說：“我們寨子裏幾乎全是女子，男人數量少的可憐，而且大多還是一些老人。所以，我們寨子裏的女人個個都能當家幹農活。時間一長，我們寨子便形成了女人當家的局麵！我是寨子的族長，這是我第一次出寨子。要不是遇上你們，可能我已經命喪雷公江了！”
程天師聽到這兒，便暗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可能想告訴我，這小蘭很可能是摩梭族的人。我們外人也不好在她麵前詢問走婚的習俗，我隻得換了話題問她。
“小蘭，你們每次出來都會遇到水猴子嗎？”
“也不是每次都遇到水猴子！”小蘭搖頭說道：“因為這個季節是汛期，水位上漲，水猴子便會遊到此地來拉人。而要是枯水期的話，水猴子便會遊到最下遊生活，那幾個月是最安全的。一般情況下，汛期季節我們不會渡江。可因為寨子裏有幾個小孩誤食了紅蛇莓，寨子的草藥救不了他們，所以我才出來給他們找藥醫治。”
小蘭口中的紅蛇莓我在百草圖上見過，形狀像是藍莓，但顏色卻是大紅色，看起來很豔麗。據說是毒蛇毒液長出來的，所以自帶著毒性。
誤食紅蛇莓短時間內不會出事，但時間一長，要是得不到有效的救治，也會毒發身亡。
想到這兒，我才問她：“小蘭，他們中毒多長的時間了？”
“這是第四天！”
“你能不能帶我們去寨子？我可以救他們。”
“真的嗎？”小蘭激動的看著我。
“嗯。”我點頭道：“紅蛇莓乃是毒蛇毒液生長，但毒物七步之內必有解藥。毒蛇會排泄，而在它排泄的地方，會長出一種叫蛇兒草的植物。隻要將蛇兒草用水熬煮服下，便能解除紅蛇莓的毒！”
“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寨子！”小蘭激動的說著，可說到此處，突然想到了水中的水猴子，頓時為難的說道：“可這水中有水猴子，我怕會害了你們！我還是一個人回去吧，你們別去苗王山。苗王山比這水猴子還要恐怖……”
“這畜生有啥可怕之處？隻要小爺我在，它們定會繞道走！”趙十一這時突然開口了，雙手背在身後，側身而站，微微仰頭看著天空，說話更像是大俠的口氣！
“我靠！這家夥真是無處不裝帥！”我無奈的在心裏暗罵道。
但小蘭好像有些看呆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嗯了一聲，說：“那我帶你們過河吧，隻不過竹筏已經掀翻了，我們得重新紮竹筏！”
“不怕！小問題！有小爺我在，別說紮竹筏，就算是輪船小爺我也能造出來！”趙十一又開始裝帥了。
我和無心相視一笑，趕緊去砍竹子，不想看他繼續裝帥。差不多花了四五個小時的功夫，我們才紮好了竹筏。下水之前，無心問我：“小魚兒，那水猴子如何處置？”
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日頭正毒辣。那水猴子在太陽暴曬之下，臉上竟然開始脫皮了。而且脫水現象很嚴重，嘴唇幹裂的厲害，要是不把它放回水裏，肯定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無心見我沒說話，又道：“這水猴子也是生命，要不咱們把它放了吧？”
“不行！”我搖了搖頭，說：“無心，這畜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要是放了它，它肯定還會害人。讓它自生自滅吧，同時也能夠警示想渡江的活人。這做法雖然殘忍，可對於害人的畜生，我們不能心軟！”
“嗯。”無心這次沒有堅持，嗯了一聲不在勸我。
小蘭負責撐船，趙十一站在船頭的位置，我們三人站在竹筏中間。我們並不是從沿路渡江，而是去了上遊的位置。
因為水流湍急，到時候會把我們衝到下遊，正好能衝到對岸入口的位置。
上遊的水位要淺不少，但因為地勢落差的原因，水流更加湍急。很快便將我們衝向了下遊，小蘭的撐船技術著實厲害，控製著竹筏不被湍急的河水衝翻。
我們手上都拿著家夥事，可以說又緊張又害怕，生怕那水猴子會突然出現。趙十一還是站在船頭的位置，好像鐵了心要一帥到底，眯著眼睛，故作深沉。
我看的忍不住想發笑，但在這緊張的氛圍下，我實在是笑不出來。越到中間的位置時，大家也更加緊張。小蘭也加快了速度，可就在我們即將穿過最湍急的位置時。
我們腳下的竹筏忽然停住了，好像被啥東西給拉住了。我趕緊低頭四處觀察，水中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小蘭柳眉微蹙，道：“不好，它們又出現了！”
而就在小蘭說話時，竹筏開始往下沉，船身開始搖晃，我們腳下站不穩，隻能一個抓著一個，避免掉入水中。
“程天師，把射繩槍拿出來對付這些畜生！”我趕緊招呼程天師把家夥事拿出來，這射繩槍是為了攀登之用，威力恐怖。
程天師拿出射繩槍，不知道該攻擊什麽位置，焦急的四處查看水下的情況。可水實在是太深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水猴子的準確位置。
這射繩槍裝填很麻煩，用過一次後，便要花大量的時間重新填裝。程天師為人謹慎，不敢貿然使用。
“別怕！小爺我來對付它！”趙十一開口了，語氣沉穩，和平時那不正經的樣子比起來，完全是判若兩人。
我以為他會動用他的屍棺，誰知這家夥一屁股坐了下來，脫鞋把冒著熱氣的襪子伸進了水裏，還自豪的說道：“古有薑太公釣魚，今有小爺我腳氣熏水鬼！”
我們幾人聽到他這話，隻差沒氣的倒在竹筏上。這他娘的，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而幾人無奈之時，趙十一忽然說上鉤了！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他用力縮回了腳。這時我們才注意到，他腳上正有一隻水猴子抓著他的腳踝。那水猴子眼瞅著要被拉出水麵時，忽然鬆開了手，但趙十一哪裏肯給他機會，一把抓住了水猴子的手，猛的一下子提出了水麵。
程天師見狀，當即扣動了射繩槍，射繩槍的槍頭直接刺穿了水猴子的身體，腥臭的鮮血順著屍體流進了水中。
“威爾古德！”趙十一不忘來了句英語，然後又把腳伸進了水中。
“我去他仙人板板的，這他娘的也能行？”我驚訝的嘴巴能吞下一個雞蛋。
而解決了這隻水猴子後，小蘭連忙劃動著竹筏。眼瞅著即將離開湍急的水域，可誰知，竹筏周圍的水域忽然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不僅如此，水底更是冒出了一團團渾水。那渾水帶著水草，感覺像是有啥東西在水底行走產生的渾濁現象。小蘭的竹竿無法控製竹筏，竹筏跟著漩渦轉動，不停的往下遊衝。
“這是怎麽回事？莫非這雷公江裏有水怪？”程天師害怕的問道。
“我他娘的怎麽知道？”我無奈的回了一句，也是死死盯著水中的情況。水底冒出來的渾水很快被河水衝散，而就在竹筏被衝到一個急灘時，我這才終於看清楚了。
隻見竹筏下麵全是水猴子，它們一隻手抓著竹筏底部，不停的在水中轉圈子。更讓人恐怖的是，竹筏周圍的水中，更是站著密密麻麻的水猴子！
這些水猴子個頭不一，有大有小，足足有上百隻之多。它們全都站在水底抬頭看著我們，正等著我們落入水中吃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