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威爾局勢.通天階梯
——光明印，墮深淵
——我尋救贖
——我覓解脫
威爾港。
守夜人德在潛行，鋒銳的長劍劃過各處，將隱藏在木板縫隙后的殺手刺落。
他需要找到那個可能獻祭全城的儀式，只少要看是誰在搞鬼。
右臂舞動，刺入一位守衛的脖頸，然後格擋，武器交織碰撞，砍出一輪輪光。
混亂的下城區，他遠離衝天而起的信號彈，反方向奔跑，只為找到儀式的最終地。
城區各處，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已無法揪出，超凡者混在各處，行蹤不定。
石板上，路燈下，人為刻畫的符文越來越亮，整片城區似乎「活了過來」。
不德吞咽著口水，試圖將所有不安壓下，戰鬥令喉嚨深處異常脆弱。
源於本身的天賦，以及救濟會的經歷，年輕靈魂尤為沉穩，冷靜的分析城區各處「布置」。
摸清大多數信息，在他眼中，整片城區和以前尤為不同。
德的超凡階位並不高，靈覺也很混沌，但預感越來越強，他快要接觸最終的「祭祀儀式」了。
砰，砰，砰！
子彈！
敵人癲狂的笑著，子彈盤旋著掀開德的顱骨，疊加力量與速度，盤旋著穿過身體。
德迅速跳高身體，試圖避開子彈，但毫無用處。
頭顱被掀開，露出巨大的孔洞，黑斑組成無數細蟲，再次組成器官。
阻擊的槍手明顯意識到德不容易擊殺，他們組成交錯陣型，有序撤退的同時，向德射擊。
砰，砰，砰，又是幾聲槍。
德的襲擊觸動防禦機制，南區的隱藏勢力像齒輪般轉起，防禦者從皮箱內拿起子彈，其內摻雜秘銀。
他們披掛內襯，手持燧發槍。
同僚的死亡，讓防禦者眼神閃爍起瘋狂。
如雷鳴般的槍口咆哮！機括滑動。
銀輝融化黑暗，驅散陰影，重鑄文明與秩序，滅盡滔天罪惡，梅西秘銀錄。
德仰面倒下，身軀不斷潰散，嵌入地板，一點點消失在這裡。
他差點嗝屁了。
源於陰影的力量，還有那粘稠的物質，組成最後的「非人身軀。」
德化為一攤液體，像黑油一般。
從加入守夜人開始，他就一點點變化，更加非人。
陰影轉變了他的恐懼，因為，他似乎拋棄感情，拋棄過往身份。
拋棄納，以及好友。
火銃發出沉悶的射擊聲，防禦者清洗著房間，刺鼻的硝煙中，火力傾斜！
子彈穿透地板，像黑油化的德傾瀉，彈片橫飛，木板四濺。
德不願意與現實割開，所以他才會為現實的威爾港爭取「和平。
超凡視人命為草芥，自古以來，超凡帶來的只有血海，以及幽微的絕望。
「我不要逃避。」
「我不要失去感情。」
「我尋找著最初的力量。」
「納的死，是為國家。」
「我的死，也願為國家。」
「我已經坦然，在拒絕浪漫，迎接現實，以及最終的虛無。」
「後人會為我書寫，呈現諸多象徵，賣國者，弒友者。」
「但我要為自己，找到方向，不論是偉大，不論是渺小。 」
「不願我的名字，劃過天穹，照亮大地。」
「不願我的名字，被萬人敬仰。」
「只願，做撲向火堆的飛蛾，挽救黑暗的餘燼…」
黑油組成的身軀異常好用，德在滿是怪物的地下穿梭，黴菌肆虐，遺迹中有著人類血跡，也有怪物血跡，相互潑灑。
力量源於陰影，他偶爾能看到靈魂，他們是那麼恐懼，那麼絕望。
靈魂這個世界，只剩下掙扎與扭曲，恐懼與絕望，幽靈驚恐，黑夜瀰漫。
黃昏下，靈魂被詛咒。
在地下，永世不得見光。
-
古威爾圖庫書。
……
祭祀發生地。
人們圍繞著祭壇，為首者面對漆黑，無光下，擁抱著前方，那裡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血腥瀰漫，惡臭盤踞，沒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神邸有形或無形，但都不可觸犯。
為首者以精神海聯通著未知，神秘在這裡延展。
為首者臉頰凹陷，儘管有疲憊，但內心越發平靜。
靈魂最深處，勾連的動了！那是高位留下烙印！
現在，不管是誰，都無法打攪同軌儀式的聯通！
祭壇之上，空無一物。
被抓來的老人與小孩兒在這裡跪伏，被迫永念著未知的名號。
嘈雜，禱詞掀起音浪，只剩下神秘的氣氛。
翠綠的種子驀然閃現在祭壇上，那麼的令人「迷醉」。
植物之主的種子！
轟！
一股綠色迷霧逐漸放開，向旁邊擴散，匯聚在一起，隱隱形成一顆古樹虛影，覆蓋在這裡，鯨吞著所有靈性。
植物之主眷族的虛影！
緊接著，所有舉行儀式的人注視著手心上的木須，感到一股股莫大的恐懼。
說不清，道不明。
莫名的注視。
眼前，似乎變成翠綠的海洋，那祭品一點點瘋漲，翠綠紮根於祭壇，填塞石塊角落。
翠綠剝奪著這片空間的什麼，一股淡薄的視線驀然浮現，自動挪動，是神！
為首者胸口無比沉悶。想起了昔日的恐懼。
一圈圈的綠色光暈擴展，混在漩渦中，紮根於地下，舞成千萬根須。
好像，它成了這裡唯一的主宰，甚至驚動了上方的克默主教，以及海怪。
他們同時注視著地下，注視著地下洶湧至極的綠色海洋，儘管那海洋虛幻。
海洋虛幻，卻遮掩住世界真實。
在那翠綠的海洋中，人們能看到各式各樣的臉孔，他們或是古代英烈，或是消逝於歷史長河的怪異種族。
又或者是自古就有者，陰冷的臉孔一點點匯聚，並被中心那綠色晶體一點點吸收，最終成長成參天大樹！
克默主教望著那翠綠大樹，眼神透過層層阻礙，那是令人渴望的「法拉之果！」
表示超凡的通天階梯！代表著高位的道路演化，那是高位！高位的本質！
他明白神諭中那不清不楚的訊息了，原來，有人要做的是吸收這裡源亞的殘餘，向其轉化為法拉之果。
登神！
下方，人群貪婪的瞳孔緊盯翠綠。
他們沒有時間解讀其上玄奧的花紋。
也沒時間去理解繁刻的古神語。
眼睜睜的看著那和世界交疊。
那力量近乎抽干威爾港靈性，甚至，翠綠隱隱要抽干祭祀者的力量，踏著眾生的屍骨，加冕！
結界越發空虛，在虛無的邊界內，人們感受到視線的輪轉，以及淡薄的注視。
高位！
或許有高位！
在窺視這裡！
呼啦！
一股股浪潮中，無盡的威壓再次迸發，可人們仍舊，貪婪的注視那翠綠的晶石！
得到就可登神！
視角逐漸拉近，映入眼帘的是古樸的花紋。
刻畫著淡淡的螺紋印記，映照出一位存在，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形象。
守夜人首領，馬可也在。
在斗帽的遮掩下，他面孔模糊，盯著那翠綠晶體， 莫名嘀咕。
「植物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