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市可真是妙
加斯特。
地下。
幽暗布滿了地下穹頂，陰冷的讓人發悸。
這裡是布里區的夜市，人流較多，地攤上，外界難得一見的翻棗樹麵包在這裡卻有出售。
這裡充滿了市井氣息，且物價極其昂貴，人群在小攤前與攤主討價還價，更多的人是乞丐，在這裡跪著求生。
這裡上演著生離死別，愛恨情仇。
在外界，食物已經斷掉了，甚至秩序隱隱在崩潰，所以，人們在這裡出賣了自己的一切。
哪怕失去自由，只為獲得食物躲過這次危機，換一種說法就是，為了活著。
每一次經濟的波動都有各個勢力的博弈，脆弱的平衡下暗流涌動…
背叛與吞併是這裡的主流，在人群看不見的角落，黑暗在這裡蔓延，罪惡在陰暗角落處衍生。
黑幫勢力將手伸進每一個角落，他們掌控了這裡的所有，當然，只是暗地。
在這裡，你會聽到無數的史詩傳聞，或是哪個落魄的小夥子平步青雲，又或者是勢力之間的火拚吞併。
但更多的人在這裡買下布料普通的衣服，又或者是乞求中無人理會，帶著希望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沒有人可以告訴你答案，也沒人敢告訴你答案，更沒人可以接受答案。
熒藍色的翻棗樹與匝亂的鋼筋交織，隱隱可以聽見裡面的哽咽聲。
二人越過諸多陳舊的建築，在一處攤販邊，瓦力的眼睛不斷瞄看向地上壘起的桶桶…翻棗酒。
在不斷瀰漫的酒香味中，這裡儘是人間醜態，有的醉鬼付出所有，只為享受那一刻的醉生夢死，他們央求，他們跪服，他們沒有了尊嚴。
無數翻棗麵包釀做的翻棗酒價格奇高，每桶酒下是外面無數人餓死的冤魂，又或者，它等價數十條生命。
這裡就是這樣，奢侈的用麵包做酒。
這裡有著吊梯，他們連接著更高處，更高處是瞭望塔，他們控制這裡的秩序，哪怕這份秩序顯得極為脆弱。
門閘用機械為動力，有著諸多吊臂，他們運送著大宗貨物…
大多數攤位都擠得水泄不通，上演著賣身的諸多慘劇。
有的建築則是大片大片的光源，裡面的人物在載歌載舞，和外面的爭相競食場面格格不入。
二人越過諸多建築，瓦力的手微微顫抖，他以前沒空來這裡，如今來了，卻沒想到這裡如此繁榮。
在肆意飄蕩的酒香味中，那一點點蔓延。
他看向那壘成桶的酒，眼裡帶有一絲貪婪，但很快，苦澀掛滿臉龐，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
某種意義上，他用光了所有的錢，在里嘉那買了裝備，安東尼身上沒有分文。
剛才的飯食都是二人在垃圾堆翻找的，瓦力已經確定，安東尼就是個…窮鬼。
瓦力滿是戒備的緊了緊衣袍，衣袍該換了，在寒冷的地下這更需要補齊和加厚。
手在衣內仔細清點武器，並將兩件武器掛在外面，震懾住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群和小偷。
兩個人沒有錢，在這裡顯得有些窘迫和格格不入，但都盡量維持著體面。
瓦力滿是戒備的瞳孔掃視著那些兜帽人，陰影下有什麼在蔓延，他快速瀏覽著那些人的特徵。
源於殺手的本能，儘管他只是未入門殺手，但那些兜帽帶給他更多不安。
安東尼躊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確定，將手插進衣兜，略有遲疑的問道。
「瓦力，你說的季卡老頭准嗎？」
行進下，瓦力的臉隱藏在陰影下。
他盡量將瑣碎的記憶拼接成塊，「嗯…，我聽里嘉說過，季卡老頭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
「一直以來，里嘉都沒有騙過我。」
「聽說季卡老頭有一個古怪的要求，就是必須用等價的知識換知識……」
瓦力滿是希冀的目光看向皺緊眉頭的安東尼，眼神里滿是渴求，難以言明的依賴感。
他壓低嗓音，含糊下聲音模糊不清。
「安東尼，我知道你有秘密。」
「但這次你能幫助我嗎？」
「就這麼一次。」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細如蚊蠅。
「求求你。」
滿是希冀的目光，以及略有窘迫的面容打動安東尼，甚至上安東尼陷入一陣恍惚。
安東尼回想起以前窘迫的他，四處求情卻無人幫助。
安東尼喜歡把記憶類比做書籍，在嘩，嘩，嘩的翻動聲中，他找到了答案，瓦力誤會了什麼。
原因不過是，那場令二人深受詛咒的任務，特別是白骨無緣無故的死去。
可是白骨真的不是他殺的，特別是那黑色鐮刀的出現，帶有神秘…
他想解釋，但怎麼解釋，瓦力應該都不會相信。
安東尼的嘴角輕聲念道，眼眸布滿血絲。
「白骨，以及黑色鐮刀。」
他的話很輕微，沒有被人聽到。
安東尼有種預感，瓦力知道些什麼，這是突破口。
如果可以問清，他或許能接觸到那個奇異世界，那個滿是異能的世界，就像神話一樣…
時間走到了夜幕，這裡雖是地下，但依然有一套定時標準，又或者，生物鐘會催促你休息。
在陣陣睏乏中，安東尼試圖收回散逸的思緒，眼眸內滾動著疲憊。
那個世界，會不會像科恩世界一樣……波瀾壯闊，滿是英雄與史詩，滿是劍與……火。
他點了點頭，餘光瞥見瓦力的鬆弛……，瓦力應該放下了心內的重擔，但他卻放不下，還有無數事情要處理。
不論是因為剛才任務導致的詛咒，還是那無法抵抗的黑色鐮刀，又或者是離奇佔據別人軀體，他的手緊了緊，手心留下道道紅斑。
諸多秘密以他為原點交織，或多或少伸出一道道線索涉及安東尼。
還有紙條上的數條信息，以及原身可能去過的「地表」，原身受重傷之謎，同伴詭異的死去，還有那幾個小孩的去向。
更重要的是，那個以無數人生命為代價的「磐石堡壘」。
他無法融入這裡，也無法接觸到這裡的隱藏勢力…，但憑藉他在工廠的多年觀察，總感覺這裡隱藏著什麼…
還要準備好和季卡老頭的交易，難道要用科恩世界的神話騙住他…
問題是，他要明白季卡老頭到底需要什麼。
他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他又需要什麼？
季卡老頭想知道什麼？
有人說知識是禁忌的，貿然打破，只會被殺死，或者會變得瘋瘋癲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