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污染源.高位屍骸
「開膛手來到了威爾。」
「我前兩天還聽到了他的事迹,我還是願意稱他為無面開膛手,或者恐懼行者。」
老者輕蔑地笑道,「他也配稱為恐懼行者?恐懼行者這個代號他可擔不起,恐懼行者的前幾代我都見過,任何一個都比他強。」
「軍方事情緊沒空抓他,要不然,他的頭早掛在了聖卡羅大廣場。」
「相反的是,沙文.威爾這回要糟了,軍隊加大了對其府邸的封鎖力度,依我看,這事不能善了。」
中年男人惆悵地搖搖頭。
「這事本來就有蹊蹺,帝國軍方對沙文並沒有壓倒性的優勢,不應該這麼著急對他動手。」
「就算動手也該找高爾那些反抗軍,從這次衝突的得利者來說,我反倒懷疑你們和那些所謂的獨立組織在挑撥。」
中年人語氣平靜的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把黑色左輪,黝黑的外表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老者咧開嘴。「這很好笑嗎?」
中年男人嚴肅的看著老者。「我沒有開玩笑。」
黑黝黝的槍口指向頭顱,老者的臉逐漸變得僵硬與不自然。
「別裝了!」
「你們巫師不就是想掌控這座城市嗎?北大陸之光,新文明源,流金之地,糜爛之國,大陸明珠,動心了吧,呵呵,死心吧,這世界沒你們巫師待的地方。」
「你們巫師想讓軍方和沙文威爾同歸於盡,而謀求殖民地獨立的政客想鐵腕統治整個國家。」
「他們最想打擊的就是這些城市的真正掌權者!殺掉這些舊勢力,替換上那些反抗軍,就為了他們夢想中所謂的政令合一?」
「你們的手真臟,都借刀殺人,還裝什麼聖人。」
「120年前,先進的火炮踏進大陸時,我們就學會了思考。」
「那些擁有超凡的力量的族人,無人願為莫名其妙的戰爭失去生命,他們的不配合才是戰爭一邊倒的原因。」
他惡狠狠的將煙頭碾了碾,劃過美麗的弧線扔進了垃圾桶。
「我是大陸遺民,殖民帶的痛苦遠比大陸屠殺輕的多。」
中年人的語氣瞬間變得低沉,「為了活著。我付出了三根手指的代價拿到前往艾爾西帝都的船票,結果還是沒有逃脫這該死的宿命。」
「海盜們將我送回這座城市,原本我會在這幽閉的礦洞中結束一生,沒想到污染源改變了我的生命,它扭曲了我的意志,也帶給了我未來。」
老者突然頓住了身形,側著耳朵聽了聽。
「又有阿貓阿狗混進來了。不過已經解決了。」
「銀色血液是什麼?」
「讓我查一查」。中年人拉開自己的抽屜,從裡面翻開一本本書籍。
老者眼神熾熱的盯著書籍,某種程度上神秘知識代表力量。
那些隱秘知識的獲取無一不代表著無數人命的填補,貪婪的目光讓空氣中充滿了燥熱與沸騰。
「特種精靈是銀色血液,三月的信徒也曾經有銀色血液,特殊的獨角獸,一些未知途徑的准神,比較普遍的是瘟疫教廷。」
二者靈覺忽有觸動,共同望向虛空,越過時間與空間的障礙。
一股足以讓人凍僵與呼吸停滯的力量傳來,剪影身內無數張眼眸緩緩睜開,齊刷刷的盯向二人。
二人不為所動,這不足以嚇住他倆。
它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刺耳聲音。
「…」
詭異的嘴角裂開一道道裂隙,清晰的聲音傳入二人的心裡,扭曲著二者的意志。
它以扭曲的手為自己戴上扭曲的骨架皇冠!身軀逐漸變淡。
滯澀感逐漸褪去,中年人看向老者。
「這是個什麼詭異玩意?」
「我也不知道。」
「在一次荒原冒險中打開一具古棺,放出這麼個怪物,我們巫師龐大純凈的精神總是會吸引這些邪崇。」
老者苦笑兩聲。「托它的福,我從來都沒有被其他黑暗生物糾纏過。」
「協會的老人說它是靈界生物。」
「還說她愛上我了,一想這事我就渾身不自在。」
呸呸!
「最開始是我被它折磨的痛苦發瘋,想投靠死後的寧靜。」
「結果發現它對我的惡意有限。」
「或許靈界生物就是那麼交流。」
「協會老者說,我已經愛上它了」
…真尷尬。
中年人眯起眼睛,擺擺手,結束這尷尬的話題。
「沙文死?沙文活?」
「不管誰最終勝出,都需要我來繼續掌管礦區」
中年人落寞的搓搓手。
「秘鑰有問題,你們巫師是不是知道什麼?為什麼你們從來都不用秘鑰?」
老者揉起額頭。
「一般來說,晉級無望的巫師也會使用,我們一直懷疑秘鑰對人有惡意,相比於超凡生物,我們融合起來總是比較容易出意外。」
「令人恐懼的是…,神靈隨意支配低階秘鑰。也許某次施展大型神術,你就成了現成的施法材料,呵呵。」
「所以說,為唯有自身精神是真實的。」
啪,一隻手錘在了桌子上,「停停停,不要給我洗腦,我不信你們巫師那一套。」
「如果你說的是對的,怪不得我每次靠近污染源都有與它融為一體的衝動。」
老巫師又點根煙,繼續吞雲吐霧。
「這世界上秘鑰晉陞一共有三種儀式。」
「我們把它稱之為並軌儀式。利用秘鑰分別在精神,肉體,靈性和高位存在並軌。」
「如果能每一次擺脫同化,走出自己的道路,那麼未來的成就會很可觀。」
「如果失敗了,那就成為高位存在的一部分」。
「巫師是作為學者模仿根源,盡量避免異種力量對我們的侵蝕,試圖構建屬於自己的精神空間。」
「其實根源也不幹凈,充滿諸神的模式和因素」。
「精神空間,就相當於你們秘鑰體系的傳奇領域縮小版…」
「拋棄強大力量的誘惑,只為保持最初的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