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自沙文的壓力

  華麗衣袍的青年人輕揉太陽穴，緩解頭痛。


  他站起來整理衣衫，順著窗戶……望向燈火通明的小碼頭。


  轉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中年人，語氣冰冷:

  「就這些？」


  「老闆對送來的人數非常不滿意，繼續下去，你就得離開職位了……」


  瞬間，這位衣著整齊的中年人臉色變得慘白……發青，顫動著嘴唇，眼神深處瀰漫著瘋狂，指甲將雙手攥的慘白。


  年輕人看了他幾秒，臉上再掛起柔和的笑意，笑眯眯的拍著中年人肩膀。


  「伯克，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這都沒有問題，孝敬點，我可以幫你把時間放寬，你……覺得呢?」


  看向年輕人如陽光般和煦的臉頰，雖感到噁心，但不敢反抗。


  伯克畢竟也是統管整個小碼頭區的負責人，他張了張嘴，但沒說話，並沒有答應這無理的要求。


  他有原則。


  「好啊!」，「很好啊!」，「既然你不願意，那這事兒就大了，咱們就在這耗著。」


  ……


  「托克先生，你要知道，總督府與軍方對違禁品的檢查愈發嚴格，我們能運來的「東西」越來越少。」


  「各主要國家封鎖外貿港口，嚴格檢查每船運載的貨物，組織需要龐大的貨量，目前辦不到。」


  「城裡的黑幫雖不在乎底層人的生死，但是他們也不傻，那些人是他們的血液。」


  「他們間已達成規定，禁止我們買賣。


  「底層的泥腿子，依附於各大教廷，我們什麼辦法都沒有。」


  「你也知道那些教廷，最近能運來的越來越少，已經趕不上之前犧牲的速度。」


  「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


  ……


  年輕人聽到教廷與目前的現況，臉上和煦的表情消散一空，目光變得無比陰毒。


  「泥腿子生命那麼脆弱，有什麼好珍惜的，教廷居然在這件事上沒放手，把這件事情辦好，沙文可把階三秘鑰給你。」


  「階三!」，伯克臉上一副唯聽是從的諂媚表情，眼神深處卻是波瀾不驚。


  「對不起，托克先生，我會儘快安排，這個現金，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給你集齊。」


  ……


  「記住，你只有四天時間，四天後，錢沒給我送來，我把你沉入大海。」


  托克打了個響指，在光影的協奏中隱去。


  伯克彷彿抽幹了所有力量，踉蹌下撐住桌面。


  他每天都要為著一船船貨物跑無數個部門，每天要打點的財物數不勝數。


  這些人卻僅僅發來一個個任務標準，臟活累活都由他承擔。


  他差點崩潰，但他還要活著，他要復仇，他隱姓埋名，改換面孔。


  這座城市裡，曾殺死他的前市長沙文.威爾還在，他不能表露出一點異樣。


  將瘋狂藏在心裡，當有一天釋放出來的時侯，他才可以解脫。


  收回痛苦的回憶，伯克站起身，坐到椅子上。


  拿起桌子上的信函一封一封查看，內心的不甘與狂怒像極了壓抑的火山。


  「南麥肯大陸的船隻裝填完畢，預計每晚能一艘，其餘的轉到沼澤卸貨。」


  「波多群島陷入戰亂，最近可以運到的貨物來源更多，預計今晚將有兩船，小碼頭區卸貨。」


  ……


  拉西前線維斯軍官致伯克的信:

  「拉西高地陷入僵局，被征服與後退的時代已經結束，我們唯有復仇，為生存而戰。」


  「仇恨在鮮血澆灌下會茁壯成長，生根發芽，終成參天大樹，在不流盡對方最後一滴血的情況下，我們決不放棄與妥協。」


  「兩萬人的偏師已經越過拉西高地前線，直奔威爾，半個月後到達近郊。」


  「您需要配合暗探阻住帝國軍隊的撤離，銷毀他們的軍備物資，事成之後小碼頭的崗位依然由你擔任。」


  伯克放在桌子上的手攥的更緊，他的心很疲憊，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對帝國管理倉庫進行破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手中的力量不斷侵蝕著，信件化為灰燼，隨風消散。


  伯克眯起雙眼，目光閃爍寒芒。


  仇恨已將他的心完全吞滅，隱忍負重活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待這報復的一刻，仇恨帶來的不理智足以撕裂命運。


  兩萬餘人的偏師足以攻下威爾港，那個時候，前市長沙文.威爾地位將會更加穩固，他就永遠沒有機會再向他復仇。


  摩擦著手中的金色戒指，眼睛倒映著火光。


  從抽屜中抽出白銀色小盒，伯克劃開盒上靈性組成的屏障。


  這是伯克讓他永遠保持自己仇恨初衷的秘密。


  白銀色的箱子上刻著Ⅱ1222的編碼，盒子可以讓久封的記憶不斷重現。


  旋轉的靈力漩渦逐漸組成精神的世界，伯克身軀癱軟下來，靈體恍惚一瞬，被捲入旋轉的靈力漩渦。


  隱藏在黑暗中的夏爾默默地看著伯克與托克的爭吵，也看著伯克靈體躍入靈力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