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察上門
清晨，陽光照射到床上，韋小玉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有一瞬間的迷茫。
看著陌生的房間，聞著被子裏的味道，她竟然有些戀戀不舍。轉頭看見床頭櫃上的便簽紙，她拿起來看了看，裴長青的字剛勁有力。
“早餐在桌上，如果涼了，可以放在微波爐裏熱一下，衣服已經熨燙好，掛在衣櫃裏。”
字裏行間沒有一絲的喜怒哀樂，看來他的生活和他的工作一樣，都是太古板了。
她熱淚盈眶，除了父母，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想著還要回去麵對蘇瑞祥，她的心裏頓時不舒服起來。她掀開被子，才發現身上一絲不掛，青紫色的痕跡到處都是，沒有想到古板的裴律師也是猛男一個，她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她打開手機，母親和蘇瑞祥打了很多個電話，心頓時亂了起來。
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媽，我昨晚不是給您發過短信嗎？”
她聽見母親有些哽咽的聲音，
“快回吧，我和你爸爸一夜沒有睡，非常擔心你，你不要嚇我和你爸爸了，我們年紀大，經不起這麽大的折騰。”
“媽媽，您真是的，我都多大的人了，您就不能讓我自由自在的過幾天嗎？”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哭泣的聲音，
“嚴嚴病了，你快點回來吧？”
她心裏一驚，嚴嚴身體一向很好的，沒有毛病，怎麽會生病了？她擔心得要命。
“媽媽，你別急，我馬上就回。”
她從床上爬起來，感覺頭昏眼花，昨晚有點太瘋狂了，難怪蘇瑞祥喜歡在外麵鬼混的？不同的人差別真的很大，坐了一會兒，掙紮著穿好衣服。
走到餐桌前吃了幾口稀飯，喝了一大杯還有些溫熱的牛奶，力氣仿佛就回到了身上，看著桌上的鑰匙，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拿在了手中。
猶豫了片刻，她給裴長青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關機，她有些生氣地掛了，真是沒有得到時，對你有說不完癡心不改，剛剛嚐到甜頭就關機了，她心裏非常難受。
回到家裏，爸爸不在，母親看著她，淚水漣漣。
“你這個死丫頭，沒有心沒有肺，我有多擔心你知道嗎？有什麽事情不能回家說的，瑞祥昨晚發了好大的脾氣，把家裏的東西摔得稀巴爛。”
她冷笑了一下，
“這是他的家，隨他的意，您操什麽心？”
韋母沒有想到女兒會這樣，
“你們是不是又吵架呢？他最近不是對你很好嗎?女兒，要知足，要惜福，像他這麽好的男人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她感覺很累，不想和母親多說話。
“我上樓去看看嚴嚴，您不是說他病了嗎？”
韋母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是騙你的，不說嚴嚴病了，你怎麽會這麽快就回來呢？”
她氣得渾身發抖，
“媽媽，您為什麽也這樣啊！您不是一直教導我要說真話的嗎？”
韋母勉強露出個非常難看的笑容，
“我還不是想你早點回來，問問你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出門時還興高采烈的，蘇瑞祥回來就虎著臉，我和你爸爸莫名其妙的，問他，他也沒有搭理我們。”
她有些能理解母親的艱難了，
“媽媽，真的對不起，昨天發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我心裏很難受，現在想靜一靜，等我休息好了再慢慢告訴您。”
“我做了早餐，你吃點再去睡吧？”
她搖了搖頭，回了二樓的房間，雖然都收拾好了，但是臥室裏的婚紗照不見了，看來蘇瑞祥昨晚真的是傷心了，她無力地躺在床上，再次撥通了裴長青的電話，還是關機中，她把電話扔得遠遠地，發誓永遠不再見這個臭男人了。
迷迷糊糊睡了許久，她夢到和裴長青在床上親熱著，突然有個女人進了他們的房間，她想看清那女人的臉，無奈眼皮非常沉重，沒有力氣睜開。
“小玉，你快醒醒吧，有警察找你。”
她抬起頭，見是母親在搖晃她。
“媽媽，您又要幹什麽？我現在很困，不要打擾我。”
韋母使勁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快起來吧，樓下來了幾個警察，說是有人死了，找你調查呢？”
她立刻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抓住母親的肩膀，
“他們有沒有說誰死了？”
韋母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我沒有問，你沒有事吧？”
她有些擔心，昨晚用酒瓶打了那個男人的後腦勺，雖然是看著他走出去的，如果不去止血的話，肯定會出大事的，看那大哥的樣子，對兄弟們應該很照顧的，千萬不要出事，否則她就成了殺人犯呢？
她匆忙下了樓，看見客廳裏的警察雖然威嚴，但是沒有帶著手銬之類的，她的心放了下來。
“你們好，我叫韋小玉，聽我母親說你們找我？”
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警察站了起來，從手裏拿出一張照片，就是昨晚她用酒杯打他頭的男子，看著照片上他腫脹的臉和地上的血跡，她的心就涼了半截。
“我想問問您，認識這個人嗎？”
她勉強露出個微笑，
“我怎麽會認識了？他看樣子就是個小混混模樣。”
韋母也連忙補充道，
“我女兒從來不和這些人來往，我們家教很嚴的。”
警察看了母女倆一眼，
“可是有人說昨晚看見你和一個男子在酒吧裏發生了衝突，我們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門來的，你仔細想想吧？”
韋母急忙說，
“我女兒從來不去那樣的地方，您肯定認錯人呢？”
警察沒有理睬韋母，眼睛盯著她，一刻也沒有移動。
她舔著嘴唇，努力地鎮靜著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才說，
“我也記不清楚了，昨晚我喝得有點多，完全不省人事，最後跟誰走的我都搞不清楚，剛剛才回來，我隻能說我肯定沒有和他糾纏過。”
警察沒有再問下去，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想起什麽來？可以打電話告訴我們。”
她接過電話，仿佛有千斤重一樣。
“好的，我想起來就給你們打電話。”
警察見她如此配合，想著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打死那麽強壯的男人，就起身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她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嘴唇發抖。
韋母看著女兒的樣子，擔心得要死。
“小玉，你沒有事去酒吧喝什麽酒呢？你昨晚到底被誰帶走了，沒有吃虧吧？”
她無力的捂住臉，她的人生都完了。警察肯定還會來的，能騙一時也騙不了一世。
“媽媽，您現在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話。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很後悔，要怪就怪我命不好，早就該離開蘇瑞祥的，您和爸爸把他當成寶，現在可好，我要被他給害死呢？”
韋母搖了搖頭，
“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就不要推到瑞祥的身上，我看他最近的表現很不錯，就是一個好男人，你怎麽總喜歡沒有事找事呢？”
她站起來，大聲吼道，
“您知道什麽啊！他和小文早就滾在一起呢？我昨天親眼看見的，否則我怎麽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酒吧裏去？還不是因為傷心。”
說完嚎啕大哭起來，
“我如果不喝那麽多，也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會對那男人下手，現在人死了，我就是哪個殺人凶手，警察遲早會找上門來的。”
韋母嚇得身子都歪到在地上，
“小玉，你不要和媽媽開這樣的玩笑，媽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要是沒有你，我和你爸爸怎麽活？你快點告訴媽，不是你做的。”
她把臉埋在沙發上，無力的抽泣著。
“媽媽，我說的都是真話，那男人可能也是喝多了，沒有去醫院看，估計是血流幹了死去的。”
韋母急忙過來推著她，
“你快點走吧？別在家裏，媽媽給你拿錢，有多遠你就走多遠，媽媽隻要知道你活著就好。”
她抱住母親，兩人淚水連連。
“這都是報應，可能是我上輩子沒有做好事，老天爺在報應我。隻是以後我不能再爸爸媽媽麵前盡孝了，你們要多多原諒我才行。”
韋母想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
“我們可以找你舅舅，說不定能幫上忙的，大不了我們多出些錢給死者家屬，這樣不就沒有事了，你不要擔心，你舅舅肯定會幫你的。”
她按住母親的手，
“媽媽，舅舅一生清廉，眼看就要退休了，他連表哥都不肯幫忙，我不想連累舅舅，您一定要幫我看好嚴嚴，我的心願就了呢。”
韋母掙開了女兒的手，
“我不管，如果哥哥不幫忙，我就去他家裏上吊自殺。”
她拉著母親，
“媽媽，不要，是我做錯了，就該受到懲罰。我真的不要任何人幫我，我現在很後悔很後悔，要是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蘇瑞祥算什麽？”
韋母使勁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都是我和你爸爸把你給害了，要是我們從小教育你不對感情這麽認真多好。”
她被母親的話給逗樂了。
“媽媽，您別這樣，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子，我們哭也挽不回來呢？說不定我的認罪態度好，法律上會輕判我的，我們不是也有重聚的一天嗎？”
母親聽了她的這話，
“你趕緊給那裴律師打電話，說不定可以幫你的，我看他挺喜歡你的。”
她的心一陣緊縮，裴律師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估計不會幫她的，她暗暗罵自己下賤。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等爸爸回來，讓他陪我去警局自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