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長夜漫漫
夜已深，天空中沒有月亮和星星，烏海市的街燈仿佛一條長龍一樣，顯得格外耀眼。
裴長青把韋小玉放到副駕駛位置上，幫她係好安全帶。
“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韋小玉立刻抓住他的手，
“我求求你，送我到賓館裏，可好？”
裴長青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會跑到酒吧去，哪裏龍蛇混雜，我從來都不去的，以後不要去了，想喝酒的話，可以找我，我家裏的酒夠你喝得。”
她腦袋裏一片空白，茫然無知的點了點頭。
“送我到賓館裏住一夜可好？我現在心裏非常非常的難受。”
說完，就傷心的哭了起來。
“好吧，去我家，比賓館要好些。”
裴長青開著車回到了家，韋小玉仿佛吃了興奮劑似的，赤著腳在客廳裏走來走去。裴長青善意地提醒她。
“你要不要跟家裏打個電話?”
她咬著嘴唇，給母親發了個短信，便關掉了手機。回頭發現客廳沒有了裴長青的蹤跡，四處找了找，才發現他在廚房裏。
“這麽晚了，你在廚房忙活什麽？出來陪我說說話。”
裴長青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趕緊去洗個澡，你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真夠邋遢的。”
她聽見裴長青如此嫌棄，連忙跑到穿衣鏡前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雙眼紅腫，頭發像雞窩，頭上的水晶花早已不知道丟到哪裏去呢？
她跑到裴長青的臥室裏，找了一件他的白襯衣。打開浴室的門，用水衝著，想著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心仿佛被亂刀砍了一樣，連呼吸也感覺艱難。
“快點出來吧？我幫你做好醒酒湯。”
裴長青敲著浴室的門，聽見裏麵嘩嘩的水深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她胡亂地穿上他的襯衣，跑了出來。
“還難受不難受？我的獨門醒酒湯，喝了會舒服很多。”
她接過來，仰頭喝掉。
裴長青側過頭，不敢直視她的樣子。
她喝完了，看見裴長青古怪的姿勢，有些惱怒。
“裴長青，我就這麽難看嗎？現在連你也嫌棄我呢？”
裴長青接過她喝完的空碗，
“你去我床上休息，我今天睡客廳。明天早上醒來就回家，免得家人擔心。”
她立刻躺在沙發上，
“我難受，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行嗎？”
裴長青背對著她，輕聲說道，
“可是你的樣子如此性感，我究竟是個男人，對你的心思你也該明白，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她大聲說道，
“我是個受了傷的女人，現在需要安慰。如果你不願意聽，我就去找高姐，找秦醫生，總有人會願意聽我說話的。”
裴長青硬著頭皮，
“你先坐一會兒，我收拾完就過來，你現在很閑，可是大家明天都是要上班的，你就不要折騰了，好嗎？”
她聞言便安靜地躺在沙發上等著，裴長青去了廚房，沒有多久就出來了，端著切好的水果，上麵還放著奶油，看上去很漂亮。
“我估計你沒有吃晚飯，現在已經很晚了，吃點水果可好？”
她看到盤子裏的水果，才感覺肚子很餓。
“我發現你越來越有老媽子的潛質呢？像你這個樣子，有女人喜歡才怪？男人就該強壯生猛才對，就像我家瑞祥·······。”
說到這裏，她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裴長青心裏很難受，他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麽關心的，下午接到高姐的電話，他丟下手中的文件，發瘋了一樣在附近的酒吧裏找她，那一刻，他感覺非常地無助。
裴長青起身，在臥室裏找了一床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去浴室把她散亂地丟在一邊的衣服放在洗衣機裏，啟動了洗衣程序。
“裴長青，你跑哪裏去呢？”
她站在客廳中央大喊著，
裴長青靠在門框上，
“鬧夠了沒有，快去睡吧，不要借酒裝瘋。”
她聽見聲音，走了過去，眼神裏全是哀求，臉上的淚痕還未幹。
“求求你，我現在心裏特別的難受，你能安慰安慰我嗎？”
裴長青的心軟了，他無法拒絕韋小玉的哀求。
“我們去臥室，你躺床上，我坐在旁邊聽你說，等你睡著了我就離開。”
她聽話的去了臥室，躺在裴長青的床上。
“我今天看見蘇瑞祥和小文親吻了，還聽到他們在床上激情的聲音，那對狗男女真是太過份了，可是我竟然沒有勇氣過去捉奸，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她艱難地說完，抽動著鼻子。
“換著我，我也沒有勇氣，因為你愛，才會在意。”
裴長青冷靜地勸慰著她，
“我現在很怕回去麵對蘇瑞祥，他早上還和我親熱了的，你說怎麽可能下午就去找另外的女人，你看那小文，身體跟平板電腦似的，人放在街上，誰會認識她？”
她看著裴長青，希望他能解釋解釋。
“是不是你在床上不能滿足他？他才會另外找女人的，有的男人雄性激素比較旺盛些，你可以回去和他多多溝通一下，找出問題解決不就好了。”
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會，蘇瑞祥每次都很滿足，反而是我····我有些不滿足，感覺達不到頂峰。”
她的話剛說完，才意識到裴長青是個男人，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起來，今天的酒真是喝高了，講話也沒有了分寸。
裴長青感覺自己都要吐血了，這樣談下去，最後崩潰的肯定是他。
“我不想知道你們夫妻間的事情，你的話讓我也很難受，我是個很正常的男人。”
她抬起無辜的雙眼，
“我說錯了什麽？你這麽生氣？”
裴長青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跟一個喝醉的人計較什麽？今天真不該帶她回來，把自己的心也弄得七零八落的。
“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
她從被子裏爬了出來，雙腿跪在被子上，拉著裴長青的衣角。
“這都是我心底的秘密，我能和你分享，你應該高興才對？”
裴長青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渾身烈火蔓延，身體異常難受，不能移動半分。
“小玉，放開我。”
他仰頭望著臥室裏的天花板，努力讓眼眶中的淚水不滑落下來。
“從前也有個女人這麽對我說過，我就傻傻地相信了，拚命地賺錢養她，生怕她過得不如意，想盡一切辦法討好她。最後卻我得到了什麽？你可知道？”
她仰頭想了一下，
“你說的是你前妻吧？你們很相愛吧？老天爺要帶走她，你也阻止不了啊！你就別傷心了，背叛對人心的傷害太嚴重了，我情願蘇瑞祥和你老婆一樣死了，起碼我不會這麽痛苦。”
裴長青無力的滑落到床邊，傷心欲絕地看著她。
“她沒有死，她是跟著一個有權有勢有地位的人跑了，我說她死了是騙我自己的，讓我能接受這個現實。我基本和家裏的親戚朋友都斷絕了來往，就是怕人家提起她。”
她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
“你·····你不會是在編故事安慰我吧？”
裴長青抬起滿是淚水的臉，
“我演戲能演到這個程度嗎？”
她用衣袖擦著裴長青的眼淚，心裏再也沒有那麽痛苦了。
“寶寶不哭，我們真是同病相憐。”
裴長青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以為遇到你，是老天爺給我的補償，可是你卻是別人的女人，我時刻提醒著自己要遠離你，我也很希望能愛上譚晚霞，可是我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我已經嚐試過了，隻要你出現在我眼前，我就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她愣住了，心裏仿佛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來。
“我知道自己這麽做是不道德的，可是我放不下你，剛才和那些人打架，我非常地痛快，太多的東西壓在我心中，我快要崩潰了。”
她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你是我見過的最傻的男人，我有什麽好？結了婚還有孩子，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後，也會和蘇瑞祥一樣，最後會厭倦我的。”
裴長青抬起頭，語氣堅定。
“不會，永遠都不會的，我就是對感情太認真了，才一直單身這麽多年。”
她凝視著裴長青，抱住他的脖子，貼上了他的雙唇。蘇瑞祥既然背叛了她，她守著也沒有用，裴長青對她如此的深情，她沒有理由拒絕。
她不是第一次和裴長青接吻，前兩次都有些被動，她今天是帶了幾分真情和感動，更是有些報複蘇瑞祥的味道，兩人吻了許久，裴長青輕輕地推開她。
“你不是真愛我，是想報複蘇瑞祥是不是？我不想做人家的替代品，隻是想擁有你的真心。”
她直起身來，解開裴長青的襯衣。
“你說得沒有錯，我是想報複蘇瑞祥，你願意不願意？他都見識過那麽多女人，我也想知道別的男人和他有什麽不同？”
裴長青揪著襯衣的手鬆了下來，
“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嗎？也許你是誤會了蘇瑞祥呢？我覺得他不會這麽做的。”
她本來有些猶豫的心更加堅定了，
“不會，我心裏也很喜歡你，隻是想著要和蘇瑞祥白頭到老，我才一直克製著對你的感情，今天，我也想放肆一回。”
裴長青再也不能拒絕，抱住她滾到了床上，兩人仿佛久旱逢甘露，房間裏的激情持續了很久，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