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恍然大悟
韋父在別墅裏拖著地,聽了韋母的話,急得直跳腳。
“老婆,我拜托你長點心好嗎?”
韋母可憐巴巴地望著丈夫,心裏也很難受。
“我這不是回來找你了嗎?”
韋父把拖把丟在地上,
“小玉肯定不會聽我的,知道我在背後這麽做,她說不定會埋怨我的。”
韋母皺著眉頭,
“難道你的做法是錯誤的嗎?你怎麽現在越來越怕女兒呢?”
韋父聽見韋母這麽一說,覺得也很對啊!他想了一會兒,決定去醫院和女兒好好談談,也許可以讓他們夫妻和好。
韋父趕到醫院時,見裴長青還在,和女兒有說有笑,氣氛輕鬆自如。他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兩個人,病房裏一片安靜。
裴長青踱到韋父跟前,
“韋伯父,您來了。”
韋父逼視著裴長青,
“你答應我的事,這麽快就忘了?我原來以為你是個很守信用的人,沒有想到你不過也就是哄哄我的,難道你的父母沒有教會你一個男人要信守基本的道德底線?”
裴長青的臉變得慘白,內心劇烈的顫抖著,父母是他心底的痛。
“韋伯父,我做錯了,您可以指責我,我無話可說。但請您不要涉及到我的父母,他們早已經離開了人世。”
韋父愣住了,暗惱自己大嘴巴,怎麽說到人家父母身上去了。韋小玉也是第一次聽說他的父母雙亡,心裏更加同情裴長青。
“爸爸,裴律師就是過來看望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就盡管放心吧?”
韋父聽見女兒出言相護,心裏便有了惱意。
“小玉,我從小是怎麽教育你的?讓你學會獨立,堅強,自信。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滿臉的淒苦,我和你母親奔走在醫院和家裏,幫你照顧孩子。你可好,天天換著護工,嗬斥著父母,我們的確不是解語花,說不到你心坎上。但是你怎麽報答我們的?”
她聽了父親的話,心如刀絞,想著父親因為身體的原因,早早的退休回到家裏,她從來沒有關心過,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傷悲著。
“爸爸,我錯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任性,更不會亂發脾氣呢?”
裴長青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萬分心痛,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還那麽舍不得放手。
“韋伯父,您不要責怪小玉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有做到答應過您的事情。”
韋父聽了女兒的話,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裏也非常難過。女兒一直是他的驕傲,他當她是掌上明珠般的嗬護。每次大舅哥要教育時,他都會埋怨妻子,說她哥哥喜歡多管閑事。
“你可以走了,我最討厭的是不守信用的人。”
韋父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對裴長青說著。
裴長青怔住了,沒有想到韋父如此耿直,沒有給他半點回轉的餘地。他站在韋小玉的床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間尷尬無比。
“爸爸,您究竟和裴律師說了什麽?”
她看著父親,輕聲問著。
“你問他,我不好意思說。”
韋父非常瞧不起裴長青,覺得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怎麽會做出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事情來,而且在蘇瑞祥都知道的情況下,還敢接近韋小玉。
裴長青不敢直視韋小玉的眼睛。
“我········”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說出來,韋父見他猶豫著說不出話來,再也忍耐不去了。
“你不是說再也不見我家小玉了嗎?說自己插足別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事情。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呢?”
她把頭轉向了窗外,內心激動不已。她感覺對蘇瑞祥的感情在慢慢地消失,內心很恐懼,愛一個人不是要天長地久的嗎?怎麽會沒有呢?難道蘇瑞祥不是她的真愛嗎?
“韋伯父,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麽?我的確違背了對您的承諾,但是我不是有意的,我管不住自己的內心,更管不住我的雙腳。也希望小玉可以幸福的生活著,我會離開得遠遠的。可是蘇瑞祥一點都不珍惜,對自己的老婆冷淡成這樣,我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韋父眉頭緊皺,用手敲著茶幾。
“裴律師,請注意您的用詞,你是個律師,明知故犯,在法律上是罪加一等。”
裴長青緊握著雙手,
“隻要小玉過得好,我哪怕就是沒有了性命,也心甘情願。”
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蕩,早已淚流滿麵,用手拍打著他的身子。
“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以後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是個有家室的人,不值得你這麽做。你把我也弄得名聲不好,仿佛我喜歡勾引男人一樣的。”
韋父站起身來,語氣變得非常嚴厲。
“我本來還是蠻敬重你是個人物的,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了你。你也不小了吧,早就過了青春年少的時光,和一個人相愛很容易,但是想相守一輩子,真的很難。希望這樣的話就到這裏,請你不要亂說,會影響我女兒的名譽。請您離開吧。”
她知道父親是真的生氣了,輕輕推了推裴長青。
“你走吧,我沒有事情,謝謝你的關心,我會銘記在心,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裴長青握著她的手,語氣哽咽。
“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做傻事,不管這個世界如何變化,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如果你有困難,一定要來找我。”
韋父看見他們這般難分難舍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忍,蘇瑞祥在小玉病後的表現太讓人失望了,可是也不能因為如此,就允許裴長青接近小玉。
他走了過去,把裴長青推到一邊。
“快走吧,去過你的日子,我家小玉我們會照顧好的。”
裴長青感覺淚眼都要掉下來了,提起放在沙發邊的行李就走了。
韋父看見女兒手中的白沙布,疑惑地問道。
“你的手怎麽受傷了,是不是那些護工弄的?”
她縮回了手,放在被子下麵,
“是我不小心弄破了杯子,劃傷了手指,裴律師大驚小怪的,真的沒有事情。”
韋父看著女兒消瘦的麵容,頓時明白過來裴長青為什麽會見小玉的原因。
“小玉,你是不是想自殺?”
她嚇了一跳,平日裏很馬虎的父親,怎麽這麽快就明白了緣由?
“爸爸,沒有,真的是意外。”
韋父緊盯著她,見她不敢抬頭,知道肯定是這樣的。他坐在女兒病床前的小椅子上,握住她的手,小聲說道。
“小玉,我和你母親隻有你一個女兒。我們那個年代,誰不喜歡兒子,我也希望你是個兒子,但是你出生後,我一樣愛若珍寶,對你更是舍不得打罵,說話重點都不敢,怕傷了你的心,你母親無奈,才搬出舅舅來管教你。”
她一直以為父親是不怎麽喜歡她的,就是舅舅批評她的時候,也沒有見過父親過來阻止過。隻是發生了蘇瑞祥的事情,她才感覺到了那份真切的父愛。
“爸爸,我還以為您不喜歡我呢?小時候爺爺和奶媽總說是個丫頭片子,沒有什麽用,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活得和別人不一樣,讓所有的人都羨慕爸爸媽媽。”
韋父輕輕拍著她的手,
“傻孩子,我們沒有想過要你功成名就,隻要你過得幸福,身體健康就好。看到你受了傷,爸爸我心裏是鑽心的痛,尤其是你因為我癱瘓了,我日夜都睡不著,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是想著你,我必須得好好活著,做你的靠山才行啊!”
她緊緊抱住父親,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爸爸,不怪您,和您沒有任何關係。人要生病,是誰也不能阻擋的,您千萬不要自責,我現在隻有您和媽媽,我不能再失去了。”
韋父撫摸著她的頭,低聲勸解著。
“傻孩子,你不是還有瑞祥和嚴嚴嗎?他們也是你最親的人。我第一次看見蘇瑞祥時,他對我說,我愛上了您的女兒,請您把她嫁給我吧?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以為是在和我開玩笑的,那知道他哀求著你舅舅前來做說客,我考慮再三才同意的。”
韋小玉放開父親的身子,驚訝得張開了嘴。
“瑞祥是真的這麽對您說的?我沒有聽錯吧?可是婚後他一直對我很冷漠,沒有夫妻間的半點恩情,我心裏也很失望。天天看著他的花邊新聞,難過得要死。”
韋父皺著眉頭,
“瑞祥是這麽待你的嗎?他的條件這麽好,是我答應了婚事後才知道的,當時我們還很害怕和他們家地位懸殊太大,還去找過你舅舅,你舅舅說讓我們放心,他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這麽多年來,他的確做到了。”
她想起舅舅待她的好,心裏暗罵自己是個混蛋,總是錯過了親人的疼愛。
“瑞祥喜歡說一套,做一套,讓我很難過。我實在搞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您也看到了,現在他對我像陌生人一樣,隻怕是嫌棄我變成了一個癱子。”
蘇瑞祥推開病房裏的門,走了進來。
“胡說,我對你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變過,都是因為你心裏總是有別的男人,弄得我心裏很不舒服,我才會這樣做的。”
父女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她悠悠地問了一句,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想趁機和我離婚?”
韋父趕緊站起來,
“這一切和小玉無關,是爸爸我沒有用,沒能做到承諾你的事情。小玉現在是治療的關鍵時刻,還望你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蘇瑞祥摟住韋父的身子,臉上笑容滿麵。
“爸爸,真的很感激您為我做的一切,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用懷疑的眼光看待家人,我們和小玉兩個人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我做得不夠好。”
她很冷靜地看著他,眉頭皺了起來。
“你有話就直說,別扯那麽遠,我現在心裏很不舒服,沒有力氣聽你的廢話。”
蘇瑞祥看著韋父,
“爸爸,您能否出去轉轉,我想和小玉單獨談談。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自從裴長青到了醫院,我也就跟過來了。我就是想知道裴長青怎麽勾引我老婆的,但是我剛才站在門外非常害怕失去她。”
韋小玉不悅地看著他,他總會巧言令色,讓她心花怒放,今天無論他怎麽說,她都決定不會原諒蘇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