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母子對質
韋小玉心裏有很多話,想問問蘇瑞祥。見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心裏的萬言千語都化作了癡愛,有什麽比夫妻間的信任更重要呢?。
“你回家洗個澡,上床睡覺,其它的事情不要想,我幫你處理。”
周瑞祥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道,
她聽話的點著頭,夫妻就該這個樣子吧,這輩子能遇到瑞祥,是她的幸運。
周瑞祥見妻子進了家門,臉色變得陰沉。站在家門前,久久沒有移動,他害怕去找出那個真相。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姐姐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他靠在姐姐的那輛車上,打通了姐姐的電話。
“瑞祥,你走也不叫我一聲,讓他們送我回來,渾身都難受。”
蘇瑞梅的聲音很失落。
“媽媽呢?沒有跟你一起?”
蘇瑞祥問著,心裏非常的沉重,他怕聽到答案,又想知道答案。
“我剛回來,媽媽就提著手袋和朋友喝茶去了,也不願意帶上我,你給我的卡,我給她了。以前沒有錢時,到哪裏都會喊上我,讓我幫忙付賬。瑞祥,我有時候想她是咱們媽媽嗎?”
蘇瑞祥眼冒金星,他對母親真的很失望。
“姐姐,你吃過飯沒有?”
“還沒有呢?我看廚房阿姨也走了,可以把家裏的剩飯剩菜熱一下。”
“姐姐,我一會兒就開車過,你多熱點飯,我也沒有吃。”
蘇瑞梅模糊地答應了。
母親不在家,他正好可以搜索證據,韋小玉是個專業人士,不可能誤判王美蘭死亡,那麽是什麽可以引起心髒的驟停了,她為什麽要對小玉下手呢?
蘇瑞祥到蘇家別墅時,姐姐連煤氣都沒有打開,在廚房裏左摸右摸,無從下手,他突然很無語,姐姐真是過慣了飯來伸手的日子,沒有一點生活常識。
他讓姐姐去餐廳等,不一會兒便弄好了,端了過去。
蘇瑞梅高興地吃著弟弟做的飯,感覺味道不錯。
“瑞祥,還是搬回家裏來住吧?這麽大的別墅,就我和媽媽兩個人,感覺瘮得慌。我今天也沒有見到蘇嚴,怪遺憾的。”
他吃著飯,沒有聽到蘇瑞梅的話。
蘇瑞梅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推了一下弟弟。
“今天怎麽搞的?不僅你古怪,而且媽也挺搞笑的,她不是很喜歡嚴嚴的嗎?今日說嚴嚴要來,她還跑出去喝茶了,我回來時,你老婆也不在呢?”
他聽了,心裏一怔。連姐姐都能感覺到異常,他心裏亂如麻?難道真的是母親導演的一場戲嗎?韋小玉是醫生,她不可能摸不出脈搏來。
“瑞祥,姐姐今天很感激你在顏家的表現,讓我以後可以見小顏了。而且現在小顏由他爺爺和奶奶帶著,我也放心很多。”
“姐姐,你就別說了,還不都是我害的。”
兩人吃完,坐在餐廳裏。
“瑞祥,我覺得媽媽最近又在弄什麽幺蛾子,她買了好多乒乓球放二樓書房裏,我還以為是買給嚴嚴的,想偷偷拿一副也給小顏玩玩,結果沒有找到球拍。昨晚小顏淘氣,拿了幾個下來玩,媽媽還吼了他,你說媽媽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最近總愛對我發火。”
蘇瑞祥看了姐姐一眼,
“母親不總是那樣嗎?我們從小就是跟著她長大的?別和她一般見識。”
蘇瑞梅答應了點了點頭,瑞祥說得沒有錯。
“我有點事要找媽媽,先上樓看看書,等她回來。”
蘇瑞梅答應了一聲,她也累了,要回房休息休息。
他上了二樓書房,仔細看了看,房間裏沒有任何異常,整整齊齊,他在書房裏搜索了一下,沒有看到姐姐說的兵兵球。他心裏有些疑惑,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和乒乓球有關的內容,其中有篇文章就是說乒乓球夾在咯吱窩裏可以讓人摸不到脈搏。
原來如此,那麽令狐芳蘭的死她用得也是這個方法嗎?
他的心裏有怒火在燃燒。
王美蘭哼著小調進了家門,她今天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辦成了一件事,終於除掉了個禍害,怎麽到現在瑞祥都沒有來電話,也沒有見過任何媒體報道這件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議呢?
她看著二樓書房有燈光,以為是女兒在裏麵。
“梅梅,早點休息,女人睡個美容覺,才會更漂亮。”
蘇瑞祥聽到母親愉快的聲音,好多年都沒有見她這麽高興過了。他覺得是該重新認識認識母親呢?自從那年一別,他和母親的交集就很少。
王美蘭沒有聽到回音,忙返回來,推開書房的門。
她看到了蘇瑞祥一張鐵青的臉。
還有那雙眼,絕對不是一個兒子對母親應有的眼光。
“媽媽,您早上怎麽答應我的?說要和小玉好好相處的,這就是您的好好相處。”
蘇瑞祥竭力壓住心中的怒氣,低吼著。
王美蘭心中一喜,難道韋小玉死了,她的眉角和眼角都彎了彎。
“我不是聽你的話了嗎?可人家不待見我,指名道姓的罵我,你說我還能忍氣吞聲麽?隻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她就跑掉了,這也能賴到我頭上。”
蘇瑞祥盯著母親,看到她的發自內心的高興,他非常的失望。
“媽媽,那輛車的鑰匙在我手上,我下車時還特意檢查了車門關好了沒有的?小玉她怎麽會打開我的車呢?我記得那輛車的鑰匙您手上倒有一把。”
王美蘭的臉色有些變了,
“蘇瑞祥,我是你母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是我兒子,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你怎麽連你母親都不相信呢?”
“媽媽,我也是想相信你的,但是你都是做的讓我不敢相信的事啊!”
他知道母親有證據都可能翻供,可他什麽也沒有,一切都是猜想。
“媽媽,我那輛奔馳算是徹底報廢了,它跟我也有好幾年呢?一切都是拜您所賜,小玉她·····”
“小玉死了好,我兒子這麽英俊瀟灑,還怕找不到老婆。”
王美蘭聽到兒子吞吞吐吐的話語,高興極了,脫口而出。
“媽媽,你是怎麽知道我老婆死了?我剛剛可沒有說啊!”
王美蘭臉色慘白,她不敢看兒子那張臉。
最近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都忘了警惕之心,尤其是兒子,她以為他和她是一條心的,沒有想到那個率直的兒子也變了,連母親都敢使咋。她知道他是不可能報警的,要不然,等著自己的不是他,而是警察。
她把手裏的包扔在書桌上,看也不看一眼兒子。
一副很冷淡的樣子。
“我就是不喜歡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妻子沒有了,可以再找,如果你母親沒有了,還能再找嗎?我勸你想清楚。你不要在家裏沒事找事。”
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脅,蘇瑞祥又一次完敗,她的母親,他能怎麽辦?說出去,隻會令他更難堪,更何況他如今處境困難,他沒有勇氣賭。
“以後沒有事,就不要到蘇家別墅來,你這尊菩薩我也供不起。”
說完,拿著包準備走人。
蘇瑞祥在背後大聲喊道
“那令狐芳蘭了,還是你最喜歡的幹女兒,她也是被你···”
他說不下去,隻感覺心頭五髒六腑都揪在一起,那是他的初戀,那是他內心最隱秘的痛,他一直不敢碰這個傷口。
王美蘭目光冰涼,看向兒子的眼神銳利無比,仿佛要刺穿他
“這個人我早就忘了,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你不是年年都會送束百合花給她的嗎?不如今年你去問問她自己是怎麽死的?我不是福爾摩斯,也沒有你異想天開的本領。”
蘇瑞祥連連後退,這才是他的母親本來的麵目。
“媽媽,這可是犯罪啊!您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呢?”
“蘇瑞祥,你給我滾出去?有你這麽誣賴你母親的嗎?”
王美蘭打開書房的門,厲聲吼道。
“要說厲害,我沒有你有本事,口裏說著令狐芳蘭是你的最愛,說什麽你這輩子都忘不了她,我看你和那個韋妖精好得蜜裏調油,夫唱婦隨,恩愛無比,你心裏可有半點的思念過芳蘭?”
蘇瑞祥的心寒到了底,他的母親真是厲害。
“媽媽,我現在可以走,但請你記住,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如果讓我知道是您動的手,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告訴過您,小玉對我很重要,比令狐芳蘭重要得多,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對她做過什麽?縱然你是我的母親,我也不會放過,而且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蘇瑞梅早已上了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著弟弟的不尋常。聽見母親開門的聲音,她躲在樓梯那裏,想聽聽內幕。
她聽見母親和弟弟的對話,往事如雲煙般浮上心頭,她也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驚得忍不住要大叫,她連忙捂住了嘴,悄悄地回到了房間。
蘇瑞祥再也不想理睬母親,他已經知道了想要的結果。
王美蘭聽見大門狠狠地關上的聲音,心中一疼。
那年蘇漢林就是這樣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為什麽她總要要用一個危機來解決另一個危機,她窮於應付,感覺很累,她兒女雙全,卻沒有一個是貼心的,她的身子滑落在地上,剛才的興奮已經煙消雲散,難道和韋小玉的較量,她又輸了。
蘇瑞祥打了的士回家,他在樓下的客廳了坐了一會兒,倒了杯紅酒給自己,他要放鬆一下,看著二樓臥室裏的燈還亮著,不知道如何解釋,不知道韋小玉知道真相後,還能不能原諒他。
他突然覺得蘇家很髒,他想把自己還給母親,從此和她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