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極品親戚
老婦人名叫趙桂玲,她顫顫巍巍的握住了時淨的手,“可憐的孩子啊,這些年苦了你了。”
時淨看著自己白皙的手心裏印上了幾道灰痕,她垂下眸子,輕聲開口,“沒什麽苦不苦的,現在的我過的很好。”
趙桂玲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她看向洛寂等人,詫異的開口問著,“諾丫頭,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
洛寂神色淡淡,“我是洛寂。”
齊斐爽朗的笑出聲,“婆婆,就你一人來這兒嗎,您怎麽稱呼啊?”
“叫我桂婆婆就行。”
紀真真心思比較細膩,她能感覺出時淨對這老婦人態度不太熱絡,所以她也隻是客套的笑笑,“我是紀真真,這是我表哥紀無憂,我們跟諾諾姐都是很好的朋友。”
趙桂玲笑的合不攏嘴,“好孩子,多謝你們照顧我們家諾丫頭了。”
接著她又話音一轉,唉聲歎氣,“你們是不知道,諾丫頭小時候可苦了,也不知道她父親是誰,拋妻棄子的從來沒顧過家,是她媽媽一手把她拉扯大,這些年可沒少承受流言蜚語。”
時淨臉色難看,這番話若是讓原主聽了去,恐怕心窩子都要涼了吧。
原主的母親顏葉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婚主義者,她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一個人簡簡單單的過上一生。
可事與願違,當年顏葉不過十九歲,正值青春年華卻慘遭賊人強暴,這才有了身孕,一個未婚的女子出了這事之後,街坊鄰居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顏葉一個弱女子,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遇到這事隻能選擇報警,可她卻查出有孕在身,這消息簡直如晴天霹靂般令人震驚。她心地善良,不忍心傷害腹中無辜的胎兒,隻好獨自一人承受流言蜚語,生下了顏諾。
此後隻要顏葉走在大街上,認識她的人都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目光如刀割般紮透了她的心。顏葉每日以淚洗麵,活活熬出了抑鬱症,最後她隻好帶著顏諾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賊人自出事後便跟銷聲匿跡似的怎麽抓也抓不到,這案子一拖便是七年之久,直到顏葉渾渾噩噩出車禍死了也沒有等到賊人落網的消息。
趙桂玲此時提起這事兒,究竟是何用意,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找不痛快嗎?
“哎,他表舅,過來這邊,你們猜我碰到誰了?”趙桂玲拄著拐杖大聲喊著,一夥人聞聲而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壓壓的圍過來一堆人,趙桂玲咧著一張嘴笑著介紹,“諾丫頭,看看還認識不認識他們了,論輩分喊這是你二嬸兒,你三舅,還有你二大爺……”
田新成嘿嘿笑著,露出了一口老黃牙,“諾丫頭,我是你表舅啊,這麽多年沒見你長的是越來越水靈了,真給咱們家爭光。”
“諾丫頭,怎麽不喊表舅啊?”趙桂玲拉著時淨一頓說,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多麽不懂事,多麽沒禮數。
時淨臉色一僵,還帶這樣當眾攀親戚的?看他們一見麵就這麽熱情,要不是她從原主記憶裏沒見過這些人的身影,還真以為他們跟原主家有多親近呢。
當年街坊鄰居對顏葉落井下石,背後指指點點的時候,怎麽沒看到這群所謂的親戚出麵幫忙說聲好話呢。
想到此,時淨冷冷的說著,“你們好,找我有什麽事嗎?”
田新成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桌子邊,一雙渾濁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桌上的飯菜,“諾丫頭,你們吃的挺好的啊,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吃點你們的飯菜不過分吧。”
被擠到一邊的齊斐憨憨的摸摸腦袋,“老人家,您坐下來吃吧,我們都吃飽了。”
齊斐一開口那些據說是原主七大姑八大姨的人都坐了過來,他們拿起筷子就直接開吃,一點也不見外,還指使著時淨做這做那,“諾丫頭,米飯不夠了,你們再蒸點米吧。”
田新成吃飯狼吞虎咽,湯汁灑了一地,吃的還沒掉桌子上的多,一點也不講究幹淨。
他邊吃邊吧唧吧唧嘴,嘴上還不忘點評一番,“這菜誰做的,怎麽這麽鹹,下頓可得少放鹽啊。”
時淨臉色黑的更難看了,她心想,那可是洛寂做的飯,多少人想吃還吃不到呢,偏偏有人在這兒挑三揀四,瞎挑毛病,給他們吃就不賴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田曉蘭就更過分了,全程耷拉著一張臉,活像誰欠了她錢似的,她拿著筷子在盤子裏翻來翻去的挑著菜,嫌棄的撇撇嘴,“我說你就讓我們吃這個,清炒白菜,連點油星也不見,一點營養也沒有。”
時淨握緊拳頭,額頭青筋直跳,她簡直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了,洛寂不吃葷腥,飯菜向來清淡,被田曉蘭挑挑揀揀的那盤菜就是專門給洛寂做的。
時淨正要直接開懟,一雙溫暖的大手拉住了她,洛寂上前一步,神色淡淡地說著,“既然你們這麽看不上我們的飯菜,那就別吃了。”
田曉蘭麵色一變,指著洛寂的鼻子就開始罵了起來,“你誰啊你,就這麽跟長輩說話?我告訴你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跟你們提點意見怎麽了,不服你打我啊。”
紀無憂懶洋洋的走了過來,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潑婦。”
紀真真挑挑眉,好家夥,第一次見有人當著她的麵耀武揚威,老虎不發威你當她是病貓嗎?
“愛吃吃不吃拉倒,怎麽那麽多事兒呢,別以為你年紀大我就不敢惹你了,再把你的髒手指著我表哥,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時淨心裏偷笑,紀真真這性格這脾氣,她喜歡,這字字句句簡直說出了她的心裏話,要不是她顧念著這些人跟原主沾親帶故,早就把他們丟出去了。
田曉蘭被說得臉色發青,她顫顫巍巍的拍著桌子,“反了天了,現在年輕人都這麽不懂事嗎,對著老人這麽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還有你,顏諾,你就是這樣看著你朋友罵我,果然是沒爹養的孩子,一點家教也沒有。”田曉蘭指著時淨罵罵咧咧,她氣的渾身哆嗦,就差把桌子給掀了。
時淨眼中一抹冷光一閃而過,“我的家教如何輪不到你來說教,我的朋友也輪不到你來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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