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心身邊人
時淨連頭也沒抬,抓過陸寂的左手,拿出了一條玉色的手鏈給他戴上。
手鏈不知是什麽材質做的,好似流動的星光,晶瑩剔透的,看著十分有靈氣,上麵有三顆小珠子,刻著繁瑣的符文隱隱閃著光芒,不細看根本看不出。
這是時淨抽出了自己的一根靈骨,再加上自己三百年的功力煉化而成,其間蘊含著無數星辰之力,算是她送給陸寂的定情信物。
陸寂怔怔的看著這條手鏈,剛一戴上就感覺體內一股暖流,整個人也更加神清氣爽了,這條手鏈必定不凡。
“送你的禮物,你可別弄丟了。”時淨笑眼盈盈的,注視著陸寂的眼睛。
“好。”陸寂點點頭,我會把它當作自己的生命來保護。
鄭沅就在旁邊注視著,神情晦澀不明,“這就是宋瀟,有趣!”
鄭家人紛紛到場,宴會正式開始,時淨也見到了氣運子鄭境澤,生的劍眉星目,樣貌出眾,隻是渾身寫滿了生人勿近,看著並不好接近。
見到時淨在打量他就微微點頭示意,一句話都不多說。
鄭老爺走上台,端起一杯酒向諸位賓客介紹道,看起來滿麵紅光,“感謝大家今日來捧我的場,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二兒子鄭沅。我們父子倆失散多年,感謝老天爺讓我有生之年能夠找到他,今天是鄭家的好日子,也希望大家玩的盡興。”
鄭老爺一杯酒飲盡,底下的客人們就開始奉承,“鄭家主福緣深厚,二少爺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此後鄭家必定更加興旺。”
好聽話誰不會說,大家動動嘴皮子的事,眾人紛紛拉著鄭老爺敬酒,一時間鄭老爺喝的滿臉通紅,臉上的喜色根本藏不住。
鄭沅一直坐在那裏淺淺的笑著,像是認生也不見他跟誰攀談,看著靦腆的很。
時淨卻知道這一切隻是他的表象,他慣會裝模作樣,瞧著人畜無害的樣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反咬你一口。
比如說原主的死就跟他有關,朱師傅死的當天曽喊出“鄭家”二字,不是鄭境澤,那麽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了鄭沅頭上,若說是他做的事,時淨還真不會懷疑。
大概是時淨看的太投入,鄭沅感覺到了就朝她微微一笑,麵上一點也看不出來端倪,時淨連忙轉移視線不再看他。
“鄭少爺,我有事跟你說。”時淨朝著鄭境澤招招手,鄭沅當然也看到了,卻沒有任何反應。
鄭境澤在眾人的視線下邁步走了過來,坐在時淨的對麵,“宋小姐,找我有何事?”
“你看看這樣東西你認不認識。”時淨把那塊墨玉遞給了鄭境澤,鄭境澤麵色一變,看向時淨的眼神瞬間警惕了起來。
“這是我鄭家代表身份的玉佩,宋小姐怎麽會有?”
“前些日子有一夥匪徒當街暗殺我,這就是從他們身上得到的。”
“不出意外的話,你身上那塊是假的。”時淨笑容不變,看著鄭境澤從自己身上取下了一塊玉佩,手略微使勁墨玉就碎了,果然是仿製的。
“鄭少爺,小心身邊人啊。”時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著鄭境澤臉色難看的返回座位。
宴會上也挺無趣的,無非就是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互相吹捧,時淨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帶著陸寂悄悄從宴會上溜走了。
剛邁出大門,鄭沅就從身後跟了上來,“宋大小姐怎麽不多坐會兒,若是覺得無趣那我陪你聊聊天可好?”
“你不用在我麵前演戲,裝模作樣的樣子真是令人厭煩。”時淨帶著陸寂後退幾步,遠離了鄭沅。
“宋大小姐這是在說什麽,我是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嗎,那我在這兒給你道歉。”鄭沅的眼角向下微微耷拉著,看起來十分無辜。
不管你話說的再難聽,鄭沅也可以當做什麽都沒聽到,這就是這種人的可怕之處了,表麵不在意其實心裏巴不得你早點死。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你手上了。我勸你以後少來招惹我,你想做什麽我管不著,但惹了我保管你沒有好下場。”
鄭沅負手看著時淨兩人離開的身影,笑容不變,隻是眼中卻有一絲詭異一閃而過。
“他就是背後一直對你出手的人?”從剛剛起就一直很安靜的陸寂在走出一段距離後開口問道。
“對,這個人心思深沉以後要少跟他打交道。”時淨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也是不想讓陸寂太過擔心。
“很好,隻要是平城隸屬於我陸家名下的店鋪,以後都不歡迎鄭沅的到來。”陸寂暗戳戳的把鄭沅拉進了黑名單。
入夜,紛紛揚揚的雪花裹挾著寒風飄落下來,晶瑩的小雪花就像被吹落的梨花瓣,在空中打著旋兒,落在枝椏上,落在屋簷上,天地間銀裝素裹,一片雪茫茫。
“這鬼天氣說下雪就下雪,走在外麵要把人給凍死。”小水打了個哈欠,手中拿著鐵鉗子撥弄著盆中的炭火,屋內被熏得暖洋洋的。
一個身形纖細的人跌跌撞撞的出來了,手捂著胸口像是有些不適。
“哎呀小姐,您怎麽起床了,是不是被凍醒了,這炭火剛點起來要等會兒才暖和呢。”小水走上前想要攙扶著時淨,卻見她徑自走出了屋外。
“小姐,小姐,大半夜的您幹嘛去啊?”
時淨隻穿著裏衣,一頭柔順的秀發軟軟的披在肩上,一路頂著風雪走過來,刺骨的寒意稍稍驅散了點心中的滾燙。
就在剛才她的胸口處突然發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牽引著她來到了宋府後院的柴房裏,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止不住的灼熱感促使時淨來到了這裏。
昏暗的柴房裏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臉埋在頭發裏看不清麵容,衣服破破爛爛的渾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了,似是受過毒打,露出來的胳膊腿上布滿了猙獰的傷口,傷口潰爛流著膿血,看起來慘不忍睹。
“天啊,這是誰,怎麽會在柴房裏?”小水湊過去一看,大概是六七歲大的孩童,已經暈了過去。
“小姐,怎麽辦,這誰家的孩子怎麽弄成這樣,我們不能看著不管啊。”小水著急的跺著腳,這個孩子雖然來曆不明,但是氣息微弱如果再得不到救治可能就要死了,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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