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段往事
“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大，還穿的這麽薄。”時淨蹲下身摸了摸陸寂的手，冷冰冰的，索性也不放開就這樣給他暖著手。
“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出來看看，沒有打擾你說話吧。”陸寂淺淺的笑著，餘光卻不鹹不淡的掃了徐燁一眼。
“怎麽會，等下我就帶你回房間，外麵太冷了，別把你吹凍著了。”時淨笑盈盈的看著陸寂，眼神溫柔的好似一潭春水，讓人不禁想溺進其中。
“這就是陸家少爺吧，久聞大名了。”徐燁爽朗的笑了笑，陸寂的才名在平城是出了名的，許多人都很敬佩這個堅毅的少年。
“我是陸寂，幸會幸會。”兩人寒暄了幾句，時淨就在旁邊看著，沒有要開口的樣子。
“那我就不打擾了，天寒，你們快進屋吧。瀟瀟，有時間我再來看你。”簡單的告別後，徐燁邁步離開了院子，身影愈來愈遠。
時淨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哎，可憐人啊。”
“怎麽，舍不得的話趕快去追啊，人還沒走遠。”陸寂看著時淨一直盯著徐燁離開的方向，別扭的說道。
“有什麽舍不得的，隻是有些感歎罷了。”時淨搖搖頭，正要說些其他的突然反應過來，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哦，我知道了，我們的小陸寂吃醋了是不是？”
“你別胡說，誰吃醋了，還有，不許叫我小陸寂。”陸寂羞得臉都紅了，現在的他論厚臉皮，還是比不過時淨的。
“小陸寂，小陸寂，我偏要喊，不服你咬我啊。”時淨嬉皮笑臉的打趣著，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傍晚時分，宋偃回到了宋府，時淨陪陸寂吃過飯後就去找他了。
到的時候宋偃還沒開飯，看到時淨過來高興的不得了，“瀟瀟，肚子餓了吧，過來陪爹吃飯。”
時淨其實不太餓，但不忍心拒絕宋偃的要求，還是在他身邊坐下了，有下人適時的遞上一副碗筷。
宋偃因為女兒陪在身邊，比平時多吃了一大碗飯，時淨也象征性的每樣菜吃點，然後就心不在焉的扒著碗裏的飯。
“瀟瀟，怎麽了，我看你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跟爹說說怎麽回事，我看是誰欺負了我的寶貝女兒。”宋偃放下手中的筷子，關切的問著時淨。
時淨其實是來打聽打聽徐燁的情況，本身徐燁是很有能力的，卻不得宋偃的重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爹爹，我想問問徐燁的事情。”時淨猶豫片刻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瀟瀟啊，是不是他又找你說什麽了，這個混小子，爹就應該讓他滾的越遠越好。”
“不是的，爹爹你也知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對他自然沒了感情，但我想知道當初你為什麽堅決不同意我們兩人在一起。”
“瀟瀟，這些事你不用知道，你隻要負責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宋偃的表情十分沉重，像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爹爹，你就告訴我吧，女兒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哎……”
“當年你娘生下你之後，中了劇毒不治而亡，你可知道毒是誰下的？”宋偃一臉沉痛的看著時淨，說出的消息令人十分震驚。
原主的母親對外的死因一直是產後虛弱，虛不受補而死，沒想到竟然是中了劇毒，而且看來其中還有一段隱秘的過往，究竟是誰竟會對一個孕婦下了狠手。
“莫非是娘親的身邊人？”時淨試探著開口，語氣裏滿滿的不確定。
“正是，當年徐燁的母親趁你娘產後虛弱給她灌下劇毒……”隨著宋偃的講述，一段過往就此展開。
“秀婉，你不要怪我，我隻是想救我的燁兒啊。”徐妗哭的滿臉是淚，手中端著一碗藥，像是下定了決心，走到了床邊。
雕花木床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正陷入昏睡中，像是剛剛生產完，屋子裏還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原本的丫鬟婆子都被遣退，屋中隻剩下了徐妗一人照料孕婦，旁邊的嬰兒床中一個小女嬰正吸允著手指，睡的香甜。
徐妗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多年好友的睡顏，麵上浮上掙紮之色，片刻後還是顫抖著雙手將一包藥粉倒進了湯藥裏。
“你在幹什麽？”江秀婉猛地睜開眼睛，直直的盯著徐妗，嚇得徐妗一個哆嗦，手中湯藥灑了出來。
“哦，我看那個湯藥太燙了，然後就……對了，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燙了。”徐妗麵上十分慌張，想著拙劣的借口來為剛才的舉動做掩飾。
“她應該沒有看到吧。”徐妗抱著僥幸心，但江秀婉顯然沒有那麽好忽悠，雖然她現在還很虛弱，但能明顯感覺出徐妗表情不對勁。
“小琴她們呢，怎麽一個人都沒在這兒。”江秀婉虛弱的咳了兩聲，心中不自覺的開始警惕起來。
江秀婉跟徐妗是童年好友，自小為伴，直到兩人各自嫁人這才分開。徐妗跟著過路的軍隊長官嫁到了別的城池，江秀婉卻嫁給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商人，堂堂大家閨秀下嫁給一名商人，真是成為了平城老百姓們酒足飯飽後的笑談。
此後，一別七年，各地戰亂紛爭，百姓們流離失所，江秀婉卻並沒有受到戰亂的影響，當初的商人宋偃已成長到了現在的平城黑幫首領，手下兄弟眾多，武器充足，無人敢惹。
再次見到徐妗的時候，彼時已物是人非，兩人恍如隔世。
宋偃正帶著江秀婉出門挑選新衣服，江秀婉已懷孕三月有餘，肚子有些顯懷，宋偃是把她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噓寒問暖的每天關懷備至。
“你看你，忙你的就是了，還非要跟著我一起出門，不就是挑個衣服，我讓小琴陪著我就行。”江秀婉嗔怪的看著宋偃，語氣裏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想來她也是十分開心的。
“是是是，夫人說的都對，是我一日見不到夫人就想的不行，非得跟著你不可。”宋偃笑著賠不是，惹來周邊丫鬟們的打趣。
“夫人，快別說了，老爺這還不是放心不下你嗎，要我說老爺對你是真好，在這平城多少女子都羨慕夫人您找了個好夫君呢。”小琴在旁邊笑著說道，引的兩人都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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