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個組織越是強大,其內部的爭鬥就越是藏於暗處,這不九重樓的人查了兩天才給出司寇曦他們探查到的最深入的消息。太子最倚重的幕僚是廖亦,但是他卻屬於那種後來居上的人,他到太子身邊的時間撐死了也就一年的時間,早前嵐簫最看得起的人是廖泊,但是由於廖亦總是可以給出更好的意見甚至讓嵐簫得到了更多皇上的注意,所以他在短時間內得到了太子的提拔。有人得寵自然就有人不得寵,因為這件事情廖泊在私下總是受到別人的議論以及嘲諷,所以他們之間有狗咬狗的事情發生,但是都無傷大雅,沒有危害過太子的利益。
無歌表示如果想要找一個人下手,那麽廖泊就是那個最適宜的對象,他迫於在太子身邊有更好的表現,他期望自己能夠重新得到太子的倚重。司寇曦想來也確實是這樣,她喝了口茶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是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無歌,眼睛裏還有些發亮,無歌被她盯得頭皮發麻,皺著眉說“您有話直說。”司寇曦撐著下巴,一副認真的口吻,但是掩蓋不住她眼裏的狡猾,她說“廖亦、廖泊?這兩個人怎麽都姓廖,不會是親兄弟吧,嘖嘖嘖!太子怎麽能搞得兄弟二人爭寵嘛!”
無歌很是無語,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嘛,還有這太子府上的規矩她沒有搞清楚過嘛,她真是想撬開司寇曦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她無奈地說“太子府上的幕僚全姓廖,是由太子取名的,意思為給一個全新的名字就相當於一個嶄新的開始,從此與過去毫無瓜葛。”司寇曦聽完點點頭,但是又覺得好笑有多少人能夠與過去完全斬斷聯係,還脫離紅塵超脫世俗呢,她嘴裏嘀咕說“他怎麽不把他們的頭發都剃了。”無歌自然是明白司寇曦的意思,笑笑說“王妃是斬斷與過去的聯係,不是要求六根清淨。”
太子也確實為保全自己的名聲,或是因為幕僚的某些不當行為而影響自己的名聲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們到了太子府上,以後的行為自然會得到太子的約束,但是以前沒有人約束他們,倘若有人翻舊賬那的確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一個新的名字、一個新的身份,這個人就仿佛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一樣,過去的一切也不太容易搜尋。
司寇曦都不得不感歎太子的心思,但是在司寇曦看來一個為了功名而放棄雙親的人根本就不配讓自己去重用,這樣的人也更容易背叛,因為他們無牽無掛,隻在乎功名和錢。“讓你們查的二皇子和太子的賑災進度如何了?”祁嘉將捧在手裏的冊子都遞上去說“太子所在地區賑災進度明顯,開設了很多施粥區,百姓也算對他有些稱讚。”司寇曦聽到這裏就有些擔憂,她擔心二皇子為了和太子比進度。倆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暗處使手段,她不認為二皇子那麽蠢。
確實沒那麽蠢,但是也不聰明。“二皇子的災區本來情況就稍有些嚴重,該地本身所剩食糧不多,都需要去外地采買。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二皇子的施粥處糙米和精米混合在一起施舍。”司寇曦倒是沒想到這二皇子還能用這樣的方法,由於百姓大多饑餓沒有一頓飽飯吃,現在不管是精米還是糙米,隻要有吃的就行,誰在乎呢,所以也無人上報。“喲,這二皇子變聰明了,但是這克扣精米的錢,又能積攢到多少呢。”無歌一臉嘲諷。但事實就是這樣,其實克扣精米的錢也不會留下很多銀錢,倒不如這個做皇子的自己省吃儉用些,這錢也就省出來了。
“其實二皇子也不笨的。”司寇曦對無歌露出一副,你別這樣貶低人家的樣子。祁嘉歎了一口氣,吸引了倆人的注意力,調侃道“我算是明白人比人氣死人的道理了。這二皇子是不笨,但是跟太子一比他就太傻了,你們知道嗎,太子屯鹽。”聽完二人均是一愣,鹽可是個好東西啊。司寇曦一個眼神示意祁嘉繼續說下去,“他將鹽都買回來了,倉庫裏的鹽也一天天的消耗,但是消耗的量不太對。他在屯鹽。”祁嘉搭上無歌的肩膀說“這下二兒子還聰明嘛?”無歌頓時大聲說“笨死了!”她們二人對視一眼,立刻開懷的笑了。
司寇曦眼裏露出精光,心想笨還是笨,聰明的人還是聰明。鹽到夏天海邊的人可以從海水裏提取,但是要將它變成可供人食用的東西流程也確實複雜,尤其在這個冬天鹽的價格可謂是水漲船高,他花國庫的錢去買這批鹽,最後再賣出去,不管賣多少錢他都必定賺。特殊時期,也沒有讓你會細究這些鹽是由經允許的商戶做的,還是走私來的。屯了鹽也確實不好查,它可比真金白銀好消耗甚至好找借口,太子可是下得一步好棋。
祁嘉和無歌笑歸笑,但是也明白現在這件事情處理起來的難度,兩人笑過後也就等司寇曦的發落。祁嘉探究地提出要去查一查那批鹽的位置,司寇曦否決了她覺得就算查到了,嵐簫也有辦法解釋,這件事情不會對他產生致命的一擊。“你先去派人盯緊了嵐攝,他雖沒有嵐簫聰明,但也是個審時度勢的人,所以不要掉以輕心。至於嵐簫那裏,比起那堆鹽的所在之處,我更關心那批鹽他要怎麽交易,他不可能把鹽帶回皇都,他一定會與別人交易,我們隻要知道他與誰交易就行。”司寇曦認為當下隻有這個辦法,祁嘉和無歌覺得有道理,提出任何二人便沒有意義。
司寇曦揮揮手示意她們二人下去辦事,她聽到關門聲,自己輕輕垮了下肩膀,她知道會遇到問題,但是沒想到那麽快,她會想盡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最壞的打算就是她可能要親自去一趟雪災之地。她希望不要有那天的到來,不然皇城的局勢她便不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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