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是她的棋子
遲遲沒有聽到動靜,舒美人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扭頭一看,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死盤上。
“這……怎麽可能?”舒美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棋局。
她就一會沒看,宋北歌竟然轉敗為勝了!
別說是她,就連皇上都覺得奇怪,他拿著黑子,看來看去,遲遲不肯落下,最終把棋子碰到棋盒裏。
長歎一聲,“是朕輸了。”
宋北歌勾唇一笑,謙虛的開口,“若不是皇上讓臣女一子,臣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贏的。”
看她得逞的笑容,皇上這才靜下心,目光再次落在棋盤上,已經簡單明了的看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皇上恍然大悟,再次抬頭,黑色瞳孔裏幾分冷冽,“宋北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暗算朕!”
宋北歌連忙跪到地上,“請皇上開恩。”
兩人的轉變讓舒美人措手不及,見宋北歌跪在地上,不由分說自己也跟著跪下去。
一時間,屋子裏空氣凝重,舒美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明明隻是下一個棋,輸贏有時,為什麽皇上會問罪!
而宋北歌卻很明白,下棋是假,試探是真,贏之前她其實也猶豫過,若是她故意輸了,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毫無疑問,結局肯定都是皆大歡喜,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跪在地上求饒,可是祭祖之後,若是東窗事發,這場棋在皇上那邊就會有很多被賦予的含義,到時候,她才是神仙難救。
所以,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宋北歌幹脆亮了底牌,即便後麵被發現了,好像若是想到今天她沒有隱瞞,應該會稍微消氣。
正想著,皇上突然開了口,“起來吧。”
他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朕豈是輸不起之人,說吧,你想要朕賞賜什麽?”
宋北歌鬆了一口氣,遲疑的抬頭,“皇上真要給我賞賜?”
“那不然還有假?”
聽到皇上這麽說,宋北歌便不再扭捏了,“請皇上賞我一道免死金牌。”
“什麽?”皇上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宋北歌坐直身體,不卑不亢的說,“請皇上賜臣女免死金牌!”
“你還真敢開口!”皇上又氣又好笑,“這免死金牌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到手的?”
宋北歌低著頭,不看皇上的表情,聲音稍微弱了幾分,“是皇上自己問我需要什麽,如果沒有免死金牌那就算了,臣女不缺其他的東西。”
舒美人忍不住咳嗽提醒,這是在聖上麵前,宋北歌膽子也真夠大的!
興許是從沒有敢對自己這樣說話,皇上一時間啞口無言,宋北歌再次開口,“皇上是否說過這樣的話?”
等了好半天,皇上才說,“是,朕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皇上豈能說話不算話?”宋北歌說完這句話,再次抬頭,這一次,她不躲不閃,直麵皇上的眼睛。
兩人對視,皇上頭一次覺得無法反駁。
不知道沉靜了多久,就在舒美人以為皇上要大發雷霆的時候,他突然哈哈大笑,“好,好!”
“敢這麽質問朕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宋北歌摸了摸鼻子,心裏一陣腹誹,這個皇上莫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癖好,別人敬著他怕著他,他就越威嚴,別人反駁他忤逆他,反而還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一直見證所有的舒美人也大跌眼鏡,想起皇上對自己的寵愛,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她從入宮以來,身體一直虛弱,後麵和梁青相識,更是經常裝病,皇上幾次過門而未能入,這種越是得不到越想的心情,造就了他對自己的寵愛。
兩人的心思各異,皇上卻不知道自己在兩個女人心裏已經變成了受虐狂的形象。
“宋北歌,你起來吧。”皇上大笑之後,氣定神閑,“免死金牌朕可以給你,但是,你要記住,這個免死免死,隻是免去你的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宋北歌低頭謝恩,“謝皇上成全,臣女明白。”
不管怎麽樣隻要能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等皇上走後,舒美人臉上多了笑容,“太好了,北歌,你有免死金牌了!”
宋北歌也有一些恍惚,回宮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皇上讓人帶自己往東城門的用意,應該怎麽麵對,可是到頭來,什麽都沒用上,僅僅下了一局棋,然後,她莫名其妙多了一道免死金牌。
看著手裏的金牌,宋北歌不知道到底該哭還是笑,能用到這個,恐怕應該是到了最後關頭,活罪難逃……
到底是怎麽個難逃法?
她回過神來,把自己的安排告訴舒美人,自己則回到住處,原本應該陪在她身側的華音早已經等在門口。
“小姐,剛才高小姐來找過你。”華音一見到宋北歌,就把剛才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最後還不忘提醒宋北歌,“她表麵上說姐妹情深,小姐遇難,可從來沒有出過手!”
宋北歌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兩日盡量不要跟她起衝突,她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見宋北歌難得跟自己意見一致,華音興致勃勃的點頭,“謹遵小姐的吩咐。”
可偏偏總是事與願違,宋北歌不打算招惹高如言,高如言卻一直暗中調查宋北歌的出行,最後在她踏進門之前堵住了她。
“妹妹,你還在生我的氣?”高如言握著帕子,楚楚可憐的叫住宋北歌。
聽到這個聲音,宋北歌覺得自己頭皮都發麻了,她假笑著扭頭,“姐姐。”
高如言聽到她叫自己,激動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妹妹,你終於肯原諒姐姐了!”
“……”
宋北歌無語,這兩個字哪裏能聽出她原諒她了!背叛她的人,她永遠都不會原諒!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聲音冷淡的讓人顫抖。“姐姐有話就直說,我還有事。”
她的態度落進高如言眼裏,滿是受傷,“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當時太後正在氣頭上,我也想求情,可是我……我也隻是她手裏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