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8章 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
這個念頭一出來便再也克製不住。
林周誠隻恨不得能立刻衝回去好好確認這個事實。
他滿心的狂喜在這瞬間幾乎衝破腦海，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再也聽不進去。
“哥？”
“哥你到底怎麽想啊。”
林自安抓著他的手臂，連忙將人一路拉到病房外。
滿心急躁，頭發亂糟糟地蓋住了眼睛。
被吼了好大一聲，林周誠才總算反應過來，回過頭看著他。
“嗯？你說什麽。”
“我說你到底打算怎麽辦。”
“回家。”
他語氣清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轉頭便直接朝電梯口走去。
“哥？”
林自安想追過去詢問的，可話到嘴邊又隻能硬生生收回去。
他回過頭，看著病床上靜靜躺著的人，一時間竟也不知要如何去做。
好像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無論他怎麽做，都是輸的。
許久之後，才終於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掩麵，再沒有發出過一個音節。
……
林周誠步伐匆匆，到了停車場之後便直接開著車往外麵走。
馬路上燈火繚繞，盡是熱鬧。
黑色汽車卻疾馳而過，不曾多駐足哪怕一秒。
他心裏著急，在停車場裏把車子剛停穩，便急急忙忙跑了上去。
“阿寧。”
推開門的瞬間，林周誠二話不說便直接衝過去，將女人緊緊抱在了懷裏。
“怎麽了？”
冉寧眼睛裏滿是疑惑，被他抱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便隻能往後躲了躲，手擋在胸前輕輕把他推開。
“可以了，林周誠。”
“抱一下就可以了。”
“不。”
他舍不得鬆開手，甚至直接將人公主抱起，一直抱到了沙發上，把冉寧直接放在腿上，舍不得分開一秒鍾。
厚實的手掌便下意識覆在了她小腹上。
男人眼睛裏透著一些細細密密情緒，心中洶湧著的感情無從發泄。
到最後才終於壓低了嗓音，沉沉問她。
“阿寧，你懷孕了是不是。”
冉寧臉上的表情一會一會起了變化，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恍然笑開。
“你知道啦。”
“你怎麽不告訴我？”
他心裏頭還很不高興的。
不明白怎麽趙雅在醫院都知道了，自己身為孩子的爸爸，竟然是最後知曉的。
“今天剛查出來呢，正想著等你晚上回來，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嗓音裏還能看出些許無奈。
“可你自己知道了，那不是更好嘛。”
“恩阿。”
林周誠換了個姿勢，將腦袋貼在她小腹上，明明什麽都聽不見，可好像就能隔著一些距離，感覺到裏麵的小生命。
“是我女兒。”
“阿寧，你懷了我的女兒。”
冉寧低低地笑，有些忍不住的樣子。
“也許不是女兒，是兒子呢。”
“不想要兒子。”林周誠隻要一想到小男孩總是鬧騰，又想到林自安小時候那調皮的樣子，不由得一臉嫌棄。
“這可說不好。”
“唔。”
林周誠舍不得離開她一星半點，但忽然又開始緊張起來。
“阿寧，當爸爸的話，我需要做一些什麽樣的準備？”
“紙尿褲買了嗎？”
“是不是要提前預約一下好一點的月嫂。”
“還有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項。”
他很緊張。
一旦開始設想，便覺得有好多事情等著自己去處理。
於是便急急忙忙要爬起來用電腦去搜索。
但剛有起身的動作就被冉寧按住了。
“還早著呢。”
她滿臉無奈，秀氣的麵龐上覆了一層淺淺的笑意。
隔著些許距離，林周誠竟覺得，好像從這一刻開始，她臉上就多了幾分母性光輝。
他一時間竟看呆了。
“好啦，吃東西了不？我自己做了飯。”
冉寧催了催他，讓他起身。
“好，我自己去熱一下，你休息。”
“恩阿。”
兩人都沒多說話。
彼此曾經共同生活過那麽長一段時間，現在其實是很有默契了的。
過了一陣，便看見林周誠自己端著一碗飯，又黏黏糊糊坐到了她身邊。
“阿寧，那你接下來休息不？”
“嗯？我休息什麽。”
冉寧注意力都在電腦上，沒太聽清他說的話。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休產假？”
“對！從懷孕就開始休息吧，顧十安的事我安排個人幫他處理，你盡量少在這些事情上費心思，安心養著。”
他皺著眉，因為看見冉寧電腦上厚厚的一遝文件。
全是要看的劇本。
“現在工作量太大了。”
林周誠看出了她的疑惑，低聲解釋，“不是說不支持你工作，你現在手裏頭有股份，暴風娛樂以後也是你的工作。也不僅僅是顧十安一個人。”
他說的理直氣壯。
冉寧聽著都覺得有點好笑。
便輕輕推了他一下。
“哎。你別把股份給我好吧，暴風娛樂是你的公司，怎麽，現在才三十來歲就想退休啦，把工作全部都推給我？”
“不是……”
他解釋不清。
林周誠滿臉的無奈，隻能一邊吃飯一邊低聲求饒。
“阿寧，你知道我是擔心。”
“好好好。我答應你，如果身體有哪裏不舒服，一定第一時間休息，畢竟現在我也是暴風娛樂的大股東，不差那點錢的情況下。沒必要拚命是不？”
“嗯哪。”
林周誠點了點頭，格外認真。
“就是很害怕，怕你又變成以前那樣的工作狂。”
“才不會呢。”
冉寧咯咯的笑。
清麗的麵龐上覆著一層淡淡的緋色。
她嘴唇嫣紅，整個人都像一隻熟透了的番茄似的，“我呀，現在有老公養。”
不會那麽拚命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都很享受這一刻的溫情。
至少對林周誠來說，現有的這些幸福和快樂，是他渴求了整整五年才換來的。
為了這個，他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取。
……
翌日。
兩人照例按時按點去了公司，隻不過比起之前還願意放冉寧一口鍋人開車去上班，林周誠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了的。
他便直接開著車，親自將冉寧送到公司樓下，再自己去了一趟警察局。
趙雅的事情還沒有進展。
目前的證據隻有林芬芬的口頭表述，正在聯係通訊公司查詢那天她和錢強的通話記錄。
如果核實是真的的話，那麽極有可能趙雅會被判刑。
林周誠去的時候，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
他不會包庇，也不會允許其他人包庇。
……
而在另外一邊。
冉寧剛到公司，就發現宋總幾人早早等候在那。
“冉寧啊，怎麽還是來得這麽早？你還真是我們公司員工的榜樣，現在都是幾百億的身家了，還是這麽認真工作。”
“應該的，畢竟還領著薪水呢。”
冉寧應付了幾句，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
便直接拿著手裏的文件去找顧十安。
“劇本選好了麽？《黑城》之後，接哪一部？”
之前《黑城》剛開拍，就因為陸辰的緋聞暫停了拍攝，而顧十安的戲份反而提前拍攝完畢，現在就等著最後有需要再抽個一兩天去補拍。
其餘時候反倒閑了下來。
他朝旁邊看了看，隨手指了一份打印稿。
“就這個吧。”
“這？”
冉寧愣了一下“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比起其他的來，一部小成本的網絡劇，不合適吧。”
“我挺喜歡的。畢竟搞笑，也符合現在市場的主流。”
冉寧皺眉。
她拿起那份劇本重新掃了幾眼。
“反穿越的題材，似乎也不算太過新奇。之前市麵上也出現過好幾次類似的題材，但都不算大火。”
“我覺得這個劇本挺有意思的。成本低是低，但是我是男主角，戲份多、可發揮的餘地也多。最重要的是，時間上沒太多限製，一邊參加綜藝一邊拍也不影響。”
見他說的篤定。
好像已經提前考慮好了似的。
冉寧便笑了笑，微微眯起眼打量著他，忍不住直接戳破了他的想法。
“你選它，不是因為多喜歡這個劇本。而是因為出品方吧？夢幻娛樂，我沒記錯的話，是夏薔薇的公司。”
被直接戳破了心事，顧十安臉色頓時有點尷尬起來。
但很快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正兒八經坐直了身體，揚起臉看她，“怎麽，不行嗎？”
“就許你談戀愛結婚，和林大boss甜甜蜜蜜的，不許我找個喜歡的女人。”
“許。怎麽會不許。”
冉寧一邊說一邊笑，眼睛裏密密麻麻都透出來一些暖意。
旋即接過了那份劇本。
“既然你都決定了，我這個做經紀人的還能有什麽法子，我隻是給你打工而已。待會就去聯係製片。”
“好的。”
“盡快進組是吧？”
“越快越好，最近手裏頭這個綜藝，也隻剩下最後一期了。錄完之後有一段時間空閑。”
“沒問題，我馬上去幫你辦好。”
冉寧笑著離開。
一早上，便都忙著處理這些瑣事。
順便還重新安排了一下之後的工作。
她找到了一個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
“喂？”
“夏小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見麵吃個飯？”
夏薔薇似是沒想到冉寧去找自己，聲音裏都還帶著一些疑惑不解。
“你找我有事？”
“算是吧。我這裏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薪水待遇都挺不錯的，不知道夏小姐有沒有興趣。”
“你給我介紹工作？”
夏薔薇越聽越覺得奇怪。
“娛樂圈相關的吧？你應該沒忘記上次的事情，我現在還是處於被半封殺的狀態，公司也已經停了我的職。”
“那隻是一個意外。”
冉寧語氣輕描淡寫的，“你如果願意來做這份工作的話，那點小事情，我可以幫你擺平。”
像是生怕夏薔薇不相信。
冉寧還多補充了幾句。
“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暴風娛樂的大股東，手裏頭握著整個暴風娛樂的資源。這點問題對於我來說，並不難。”
電話裏頭微微沉默了一會。
夏薔薇似是在認真考慮。
“什麽樣的工作？非我不可。”
“你覺得呢？”
她是個聰明人，冉寧心知，她一定會考慮得很清楚。
便直接給了一個地址。
“就在我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方便的話，待會見。”
“……好。”
夏薔薇雖然有所遲疑，但仍舊點了點頭。
她如今確實需要這份工作。
上次的事情之後，夏家老爺子便等同於是將她逐出了夏家，所有的資源對她緊鎖。
這本也沒什麽，可沒想到，她那兩個不成器的哥哥，大約是擔心現在的她還有機會成長起來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所以一直在想方設法影響她工作。
加上陸辰那件事，如今她在公司幾乎已經等同於被辭退。
冉寧遞過來的橄欖枝，她很需要。
……
下午三點，冉寧便已經下了樓，準備一邊散步一邊走到旁邊的咖啡廳。
太陽很大，就在頭頂上照著，即便是秋日，還是覺得悶熱。
好在現在的空氣還算幹淨，她慢吞吞走出公司。
幾分鍾的路程，剛過了人行道，正好在咖啡廳樓下的時候，就發現對麵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起來。
“是她吧？”
“看起來就很像。”
“上麵還有人公布了地址，我看著還愣了好久，那不就在我隔壁大廈嘛。”
“果然就在樓下遇到了。”
幾人在旁邊公然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的樣子，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冉寧也是一路走過來才發現。
如今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格外奇怪，她隻要站在這條馬路上，就是所有人的焦點。
“林夫人！”
就在冉寧想趕緊上去的時候，忽然旁邊傳來一道喊聲。
隻見一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跑了過來。
“就在那，林夫人在那！”
她這一聲喊，頓時吸引住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於是那瞬間大家都朝這邊跑了過來。
冉寧這才發現，周圍竟然有那麽多在蹲守的。
如今細細一看，每個人看她的眼睛都好像冒著光，恨不得能直接把她按在地上。
“林夫人，請問你對今天的新聞有什麽看法？”
“什麽新聞？”
出來之前她還一直在關注最新的消息，怎麽會才幾分鍾時間裏，出了和自己有關的新聞？
“就在剛剛有人發布了消息，說林老夫人被你逼迫在醫院自殺未遂。如今還在搶救當中。”
“什麽？”
趙雅自殺的事情冉寧壓根不知道。
她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還有點懵，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的狀態。
反而瞪大了眼睛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名記者。
“她自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晚。”
記者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緊緊盯著她。
“難道你不知道嗎？林夫人，林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身為林周誠的夫人，為何會不知曉？”
“我——”
冉寧恍然想起來，林周誠昨晚回家的時間比約定的晚了許多。
她便隻能站在原地，費了好大勁才終於緩過神來。
深吸一口氣。
“這件事我並不知情，也與我無關。”
“可是有人說就是因為你逼迫，她才會自殺！”
“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冉寧推開人群往前走。
好在現在聚集的人還不算太多，她慢慢的還能往前移動幾小步。
“跟我無關的事情，我能有什麽要說的？”
她反問。
皺起了眉。
“各位，不管這個消息是誰放出來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調查清楚……”
“誰會承認逼死了自己的婆婆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謀奪林家的家產吧？那林老夫人這麽多年來一直深居簡出，致力於慈善事業，怎麽你一進門就出這麽多幺蛾子。”
不知是誰故意挑撥了一頓。
於是剛剛還緩和了一下的記者，現在更是有如聞到腥味的貓，直接朝冉寧衝了過來。
“林夫人，請你說幾句話吧。”
“對啊！就算你事先不知情，對於這件事也應該知道一些隱秘才對。”
“我無話可說。”
冉寧皺著眉，想趕緊離開。
可其他人怎麽會放過她。
很快便又有另外一波人從後麵繞過來，直接將她攔在了原地。
這下，四周都密不透風，她根本沒辦法移動。
“我看就是心虛。”
“沒錯！她要是什麽不肯說，我們就把她現在的表情拍下來。”
“到時候標題就寫，‘卷走丈夫全部資產，逼得婆婆自殺的女人原來長這樣！’”
“21世紀的婆媳大戰，竟然這樣硬核！”
“帝都豪門，婆媳大戰！”
一邊拍攝一邊已經有人開始發新聞稿。
旁邊那些舉著手機拍攝的圍觀群眾更是不少。
前後不到十分鍾，消息就衝上了熱搜。
加上背後有人大力宣傳之下，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林家這些秘辛。
“原來就是她啊。怪不得手段那麽厲害，最近新聞上可天天都是她，大家看著都臉熟咯。”
“之前不還說，這就是女王麽？手段通天。現在倒是知道了，這就是當代女強人吧，不靠自己靠男人，還要把人家的家底給掀了。”
“嘖嘖。她婆婆可真是倒八輩子黴，攤上這麽個壞女人。”
整個圈子都為之震動。
畢竟有醫院的護士直接站出來發帖。
“林老夫人自殺一事是真的，我當時就在醫院。而且還親耳聽到了他讓他兒子離婚。”
“看來婆媳大戰也是真的。”
“不愧是豪門啊，連電視劇劇本都跟普通人不一樣，竟然會鬧到自殺的地步。”
新聞正熱的時候，林周誠還在警察局調看證據。
“通話錄音裏很明顯能聽出來兩個人的聲音，我們做過聲紋對比，的的確確是趙雅的。”
“知道了。”
聽完錄音，林周誠心裏已經有數，隻是俊朗的麵龐上覆了一層厚厚的陰霾，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些淡淡的霧氣。
他走出門口，點燃了一支煙。
霧氣嫋嫋升起來，直接遮住了他的麵龐。
於是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更為陰沉。
可就是這樣。
周圍仍舊有人一步步靠近，試圖拍攝。
他一個眼神橫了過去。
那人扛著攝像機差點沒站穩，好在迅速抱穩了相機，轉頭看向旁邊，假裝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可林周誠卻狠狠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起身朝他走過去。
高大的身軀站定在對方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凜冽的氣勢便讓對方根本不敢直視。
“說吧，為什麽拍我。”
“我沒拍你，我就是來拍拍風景。”
這個理由著實好笑。
林周誠朝四周看了看，指著前方的大樓。
“你是要拍這棟樓？”
“對啊對啊，反正不是拍你，別自作多情了。”
他薄唇勾開一抹淡淡的弧度，帶著一些笑意，“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
“這棟樓是可以隨便拍的地方麽？要不要我現在直接報警，帶你進去。”
那人這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上麵明顯的幾個字眼之後，頓時臉都綠了。
當即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可還沒走遠，就被林周誠一把抓住了攝像機。
“你——”
“回答我的問題，誰讓你來拍的？”
“我一個小狗仔，當然是看見有新聞就拍啊，還要誰指使啊。”
“新聞？”林周誠皺眉，“我也是新聞？”
“你不算吧。可是你老婆算！而且你也是當事人之一，隻要能采訪到你，還是有一定流量的。”
他忽然轉過身對著林周誠。
“請問，你對你母親自殺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林周誠臉色徹底鐵青。
那瞬間，他的嗓音跟著沉了下去，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層厲色。
“很好。”
“誰告訴你我母親自殺的事？”
他單手扣在男人脖子上，高大的身軀對對方來說幾乎是碾壓的，稍一用力就能將人直接提起來。
那人被嚇了一跳。
“別別別！誤會！真是誤會。”
“現在全國的人都知道，不止我一個人啊。我隻是剛好在這裏遇見你，就想順便拍一下。大哥你要是不讓拍那就算了，我馬上溜。”
見林周誠好像還是不相信。
他連忙把手機拿出來，指著上麵的屏幕。
“不信你自己看！現在熱搜第一。”
“我說哥們，雖然你確實家財萬貫，但家裏頭的事情還不如兄弟我處理得好。你媳婦漂亮是漂亮，可要是心地不好，不善良，那也是不行的啊。”
“就說你母親這麽大年紀了，還真要被氣到去自殺，那也真的太慘了吧。”
他囉裏囉嗦說許多話。
看著林周誠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小。
直到默默抱著自己的攝像機，趁林周誠不注意趕緊跑了。
而站在身後的男人，這一刻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他第一時間撥出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
冉寧知道自己的手機在響，可現下根本抽不出一丁點時間去接。
所有人都擠著她。
她隻能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肚子，緩緩往後退。
“別擠！”
身處這個圈子，又是顧十安的經紀人。
甚至還曾經作為顧十安的替身去擋粉絲，就為了應付現在類似的情況。
她理應輕車熟路。
可如今肚子裏有個孩子，冉寧無論如何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大膽，便隻能小心翼翼護著小腹，整個人都被擠到了邊緣。
可人實在太多太多，呼吸好像都有些不順暢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暈過去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啊？會把裏麵的擠死。”
夏薔薇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
她這張臉倒是在狗仔圈裏混了個眼熟，如今這一喊又格外有氣勢，竟還當真能震懾住其他人。
於是所有人都下意識停了下來。
“我們就是問幾個問題！”
“夏薔薇，你亂摻和什麽。”
“我是怕你們弄出人命。”
她翻了個白眼，直接擠進去，將冉寧拉在身邊。
低聲問
“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麽會來？”
“我在上麵咖啡廳等了你好久，一直不見上來。站在玻璃窗旁邊看了一會就發現不對勁。”
“你這臉色也不對啊。”
“我——肚子不舒服。”
冉寧的手一直按著小腹，臉色蒼白如紙。
就連說出的這幾個字，都格外艱難的樣子。
“肚子？”
夏薔薇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原因。
可忽然想到了什麽，嘴唇哆嗦了下，便下意識朝旁邊看過去。
“快！送醫院！”
“什麽？”
“夏薔薇你別搗亂，趕緊走開。”
“她人都快沒了，你們還圍著，不怕真出了事，她老公找上門來，誰的飯碗都保不住！”
“趕緊讓開！”
夏薔薇厲聲嗬斥。
那急切的的眼神嚇到了旁邊一圈的人。
而其他人稍微讓開了一些位置之後，才終於看清冉寧的臉色。
蒼白到，連嘴唇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好像真出事了。”
大家都發現了不對。
這一刻，他們才終於想起來，眼前的冉寧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經紀人。
她是暴風娛樂的老板娘！
“該死的。不會真出事吧？”
醫院的車很快趕到。
夏薔薇將冉寧送上車，想找家屬，可冉寧又已經痛到暈了過去。
其他人為了避免連帶責任，一窩蜂消失了。
廣場上便格外空曠，好像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似的。
與此同時，在廣場旁邊的一棟樓裏。
女人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看著底下紛亂的一幕幕。
直到冉寧暈倒被救護車接走，她的眼神裏才多了一分笑意。
“好啊。”
“剛懷上的孩子，我倒要試試看，你能不能保得住！”
……
“冉寧？冉寧？”
她輕輕拍著冉寧的臉，可後者一直昏著，毫無反應。
“怎麽回事？醒不過來的嗎。”
“要具體看看是什麽情況，目前生命體征是平穩的。餘下的到醫院才知道。”
“好。”
夏薔薇隻能憋著一肚子煩躁，給顧十安打電話。
等了一會才接通。
電話那邊，顧十安顯然還有些錯愕。
“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冉寧暈倒了。”
“什麽？”
本來還糾結著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的顧十安，聽到這句話頓時就炸開了。
他立刻站了起來。
“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最近的醫院吧。”
旁邊的120護士提醒了一句，“帝都第一醫院。”
市中心區內最近也是最大的醫院。
夏薔薇在抬起頭，發現手機裏已經隻有“嘟嘟嘟”的聲響。
那邊的顧十安，不知何時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看了一眼烏黑的手機屏幕，隨意收進了衣服口袋裏，沒再說話。
……
冉寧隻覺得呼吸一直很困難，胸口悶悶的好像喘不過氣一樣。
小腹還有些脹痛，十分不舒服。
一直到暈過去的那瞬間，她才意識到，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也許會出事。
內心裏的恐懼在那瞬間上湧起來，可四周都是一片黑暗。
是無論她怎麽努力都掙脫不開的那種。
她好像就這樣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裏是許多年前初見林周誠的那一幕。
那張許多人夢寐以求的臉，隔著一米的距離，順勢把她拉了過去，直接控在懷裏。
對所有人說。
“我有女朋友了。”
那一刻，冉寧在驚愕的時候，仿佛還聽見了周圍許多次心碎的聲音。
“阿寧，阿寧你醒醒。”
有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家都叫她冉寧姐，好像人長大了之後，就不會再聽到兒時的稱呼。
但忽然間。
又有人叫她阿寧了。
這個聲音……
“林周誠。”
冉寧記得，除了父母之外，隻有林周誠會這樣喊她。
“阿寧，你快醒過來。”
……
“該死的，她為什麽還不醒？”
“既然沒事，怎麽就一直昏迷著！那些人到底做了什麽？”
“查！都給我查出來！今天所有圍著她逼問的人，全部查出來，我要他們後悔今天的一切！”
林周誠，別生氣。
冉寧嘴唇蠕動了下，想勸一勸他的。
想說。
他那樣一個不愛生氣的人，為什麽今天那麽大的火氣。
可費了好大勁之後，冉寧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
醫院外的世界一片冰冷。
趙雅清醒之後得知冉寧昏迷，整個人開心得不得了。
甚至於警察過來詢問，她臉上都一直是樂不可支的表情。
“趙雅，請你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
“要我回答什麽？”
她笑，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
“反正你們有證據的話，要送我進去就送。要是沒證據，也不用來問我，我什麽都不會說。”
“不過，如果你告訴我那個小賤人什麽時候死的話，也許我會配合一點。”
“媽！”
在門外等著的林自安終於看不過去，直接推開走闖了進去。
“媽，你不要亂說話啊！嫂子肚子裏懷的是大哥的孩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哥怎麽辦？”
“你能不能偶爾也為哥想一想？他三十歲的人了，這輩子就愛這麽一個女人。你一個不同意耗費了他們整整五年的時間，現在好不容易能重新在一起，何必非要拆開他們呢？”
“安安，你還小，不懂。”
“我都二十五了！”
他簡直快瘋掉。
“我和大哥一起經營公司都三四年了，怎麽在你眼裏還是一個小孩呢？是不是這輩子你都覺得我們必須受你掌控!”
“不。”
林自安擦了擦發紅的眼角。
“是因為你根本不愛我們，你隻愛錢強！”
錢強這個名字一被提起。
趙雅的神色就變得恍惚起來。
她隻能喃喃出聲，“是啊，大強沒了。”
“大強就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
“我恨她。我恨她！更恨你們！如果不是因為生下了你們，我也不用困在林家這麽多年。”
“都是因為你們！啊啊啊。”
趙雅忽然變得瘋狂起來。
她整個人的臉色都在劇烈變化，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平靜，又忽然癲狂、忽然哭泣。
“媽？”
林自安都有點被嚇到。
好在醫生很快趕到。
直接將他推開。
“家屬請讓一讓，病人需要急救。”
趙雅有心髒病。
林自安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件事，五年前她就是用這個理由趕走的冉寧。
恍恍惚惚看了過去，便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樣模糊。
誰也不曾想到，時隔五年，趙雅的心髒病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複發。
“林先生，病人病危，麻煩你簽字。”
護士拿著病危通知書過來，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厚厚的條款。
他根本看不清。
“麻煩簽一下字，裏麵還在急救，不能耽誤。”
“……好。”
林自安手都還在顫抖。
“我大哥呢？”
他下意識去找林周誠。
自顧自說完這句話之後，才惶惶然想起來，林周誠現在應該在冉寧那邊。
這裏隻有他一個人。
便隻能趕緊簽下自己的名字。
“請你們救救我媽。”
護士深深凝了他一眼。
“我們會盡力的。”
“……好。”
……
冉寧一直沒清醒。
反倒是肚子裏的孩子沒事。
醫生的解釋是，當時人群密集導致窒息，她大腦缺氧，因而可能造成損傷，以至於遲遲沒有清醒過來。
但身體仍舊健康，所以不影響胎兒發育。
昏迷的第二天進行檢查，腹中胎兒發育良好。
“林先生，現在醫療技術很發達，病人的身體再恢複一段時間的話，也許就能醒過來。”
“一段時間是多久？”林周誠勉強掀開唇，那張原本英俊的麵龐上，此刻覆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他眼神裏盡都是冷意，而隱藏在其中的，還有厚厚的一層絕望之色。
是的。
絕望。
直到這時候，床上躺著的冉寧一直昏迷不醒，林周誠才終於察覺到，自己有多後悔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
“抱歉，我們沒有辦法給確切的數字。”
空氣裏透著一些細微的僵硬。
林周誠捂著臉，無聲低吼。
直到某一刻。
他忽然起身，看著一直不省人事的冉寧，臉色徹底陰沉下去。
“董事長……”
助理在外麵一句話不敢說，連打個招呼的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林周誠看了他一眼，冷聲道。
“一小時之內，我要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名單！”
那一晚，整個娛樂圈的人都知道。
林周誠把當天在廣場上圍著冉寧的人全部找到了，按著名單一家家公司找過去。
“我們董事長的意思是，不想再看到這些人。”
“要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們的下場恐怕會更慘。”
“現在隻是要求辭退而已，我想各位應該拎得清。”
助理辦事俐落。
沒費多少時間便把人處理了幹淨。
而林周誠並不會在這些小蝦米身上浪費時間。
他們或許其中有故意拿了錢去慫恿的，但更多的還是盲從。
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另有其人。
……
林芬芬心裏很得意。
這幾天她一直在關注新聞。
冉寧昏迷住院的消息，媒體一開始也有在報道，不過到了後麵，就被林周誠封殺掉，包括趙雅在內的相關消息，外麵是一丁點都沒再看到。
但她仍舊有自己的渠道。
“昏迷了多好啊，最好是和你肚子裏的東西一起沒了。也省的我再費心。”
林芬芬一邊看著電視機新聞，一邊嗑瓜子。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時，她臉上的笑容都還沒褪去。
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麵龐。
又驚又喜地讓開了位置。
“周誠哥哥，你怎麽來啦。”
林周誠二話不說，長腿邁開便直接走了進去，而後站定在她麵前，垂下的黑眸裏盡是冷漠。
“我來找你。”
“那你快坐，我給你泡杯茶。周誠哥哥你不是說過，我泡的茶最好喝啦，快坐呀。”
林芬芬臉上滿是喜色，急急忙忙去衝泡好一杯茶，然後便將手裏頭的東西放下，靜靜將茶杯遞過去。
可茶杯懸在半空。
好半晌都沒看見林周誠去接。
“周誠哥哥？”
她眨巴著眼睛，有些蒙圈的樣子，奇奇怪怪地看著他。
“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麽。”
林周誠黑眸垂落，目光冰冷，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手緩緩伸出去，接過了她的茶杯。
“不管有什麽事情，都不耽誤你喝茶的呀。”
林芬芬笑嗬嗬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光亮，映照出男人此刻帥氣的樣子。
直到看見林周誠當真喝下了那杯茶。
她才終於笑了。
“我看你也很累了，周誠哥哥，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
林周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抿著茶水，沒有說話。
而是直接去往了洗手間。
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林芬芬的目光隻停留在麵前的茶杯上。
喝掉了一半。
他既然來了，就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等林周誠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林芬芬並沒有在原地等著，而是緩緩推開房門，穿著一身幹淨的浴袍走出來。
“周誠哥哥，你看起來好累哦，快坐下吧，我給你按按摩。”
她主動招呼著林周誠，塗著鮮紅指甲的手指頭伸出來，主動落在林周誠肩膀上。
稍微費上些力氣，便要將他按在沙發上坐下。
林周誠沒有理會。
而是直接將她的手拍開。
“我來這裏，是興師問罪。”
他開門見山，語氣森冷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怕。
可林芬芬是絲毫不怕的。
她眼睛裏盡都是笑意，恨不得能現在就把人緊緊抱在懷裏，好好占有他。
可知道時機還不到，便強忍著心裏的衝動，主動開口解釋。
“周誠哥哥，我最近一直很乖呀，就呆在家裏頭哪都沒去，你是不是誤會什麽啦。”
“我沒誤會。”
林周誠直接將手機裏頭的東西拿出來。
屏幕正對著她。
“這個人收了你的錢，放出了不少消息。”
“什麽？”
林芬芬臉色微變，“我都不認識他，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你是沒見過。他的賬戶名字，叫孤狼。”
“收了你一共五十萬，放出了兩條消息，一是我母親自殺未遂，二是，她的自殺未遂是阿寧逼的。”
“之後你又雇傭了另外一個人買了一條熱搜，熱搜上明明白寫著阿寧和我母親的恩怨。”
“你什麽都透露了出去，除了沒有讓人知道阿寧懷孕。”
林周誠眼底盡是嘲諷。
“我以前把你當妹妹，還覺著自己家裏頭，也有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所以任由你經常出入公司。任由你把自己當成暴風娛樂的公主一般。”
他嗓音越發晦澀。
“我隻當，你是還沒有長大。”
“可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你竟然會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
他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摔倒在地。
瓷片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林芬芬被嚇了一跳。
她沒見過林周誠這樣生氣的模樣，看起來陰鷙又可怕，連眼神都覆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可即便如此，林芬芬也並不懼怕。
她早知道林周誠如果得知了一切，一定會生氣。
可剛剛他已經喝下了那杯茶。
便笑了笑，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誤會啦，周誠哥哥。這些東西說是我安排的，那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再說……熱搜上那些新聞，也是事實呀。”
她眼神澄澈幹淨。
滿臉無辜地開口，“伯母這次自殺，不就是冉寧姐姐逼的麽？不然她怎麽會好端端的去自殺呀。”
“你竟然還不知悔改！”
林周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麵戳穿了她做的所有事情，可林芬芬，竟絲毫不覺得有錯。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看著眼前的人。
“很好。”
“無論你承認與否，事實擺在這。我會告訴大姐把你帶回去，未來幾年，就不要離開老宅了。”
這是林周誠來之前就做好的決定。
其實不管林芬芬說什麽，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更改。
“周誠哥哥，等等！”
見他現在就要走，林芬芬忽然著急了起來，直接走過去，伸出手緊緊將人抱住。
“周誠哥哥，你明知道我那麽喜歡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對我啊。”
“放開。”
林周誠眼睛裏透著一些冷意。
二話不說便將她的手掰開，眼睛裏已經盡都是嫌棄了。
“林芬芬，我警告過你……”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按住了頭，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很混亂的狀態裏。
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會……這麽暈！
“警告我什麽？”林芬芬忽然不著急了，漂亮精致的臉蛋上多出了一些笑容，緩緩抬起眸看著他。
非但不走遠，反而一步步朝他靠近。
“周誠哥哥，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頭很暈，眼前的畫麵有些模糊。”
“你做了什麽？！”
林周誠恍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大概率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剛剛那杯茶——”
“周誠哥哥對我可真好，即使我讓伯母成為了嫌疑犯，馬上要麵臨吃牢飯的下場。即使我還讓冉寧姐姐現在昏迷躺在床上，可你還是願意來喝我的茶呢。”
“果然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
林芬芬笑的得意。
一邊朝他靠近，一邊緩緩脫掉了身上的浴袍。
露出裏麵穿著的性感衣物。
“周誠哥哥你是不是忘記啦，我一直那麽喜歡你，就隻是單純想要嫁給你，和你生兒育女而已。可是一直不肯給我這個機會呢，所以沒辦法，我也隻能出此下策啦。”
她把浴袍拎在手裏頭，直接扔在地板上。
光著腳趾頭踩在冰冷的地麵上，一步步朝林周誠走過去。
“別過來！”
男人低吼。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頭暈到站都站不穩。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定格，林芬芬臉上帶著笑，手指換換撫上男人堅硬的胸膛。
紅唇輕啟。
“我就知道，我一定會得到你。”
“反正，現在冉寧姐姐昏迷不醒。大概率是醒不過來了吧？她肚子裏那個小東西，我想也沒必要再要啦。”
“不如讓我來。”
“我給周誠哥哥生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像你的男孩子，怎麽樣？”
林周誠用力搖晃著腦袋。
無意識的動作先生將她的手拍開，然後狠狠瞪了過去。
“滾！”
“別生氣嘛，周誠哥哥。你現在有些頭暈，可是等下就會很舒服呀。”
“畢竟……我也是第一次。”
林芬芬說著，還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主動伸出手去解林周誠的西裝紐扣。
“周誠哥哥，要了我，你會很舒服很舒服……”
她已經迫不及待。
自己那樣珍惜的一切，隻想全部都交到林周誠手裏。
想讓他愛自己。
可是就在那瞬間。
發現林周誠眼睛忽然恢複了清明！
他伸出手，過大的力道幾乎要將林芬芬撞飛出去！
“滾！”
這一道怒吼聲讓林芬芬嚇了一跳。
而她自己也跌在了地上，腰還撞到了桌麵。
很疼！
“周誠哥哥，你這是做什麽？你不要我的話，會很不舒服的。”
她被撞的太疼了，根本起不來。
便隻能可憐巴巴地捂著臉，眼淚蓄滿在眼睛裏，淒楚又可憐的模樣。
於是林周誠便緩緩抿緊了唇，眼神比剛剛更要森冷。
“你真以為，我能喝下你的茶？”
“可你確實喝下去了。”
林周誠搖搖頭，忽然覺得很可笑。
“我竟然會栽在你這種人手裏，阿寧……竟然會因為你的設計，昏迷不醒。”
他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什麽樣惡劣的手段沒見過，什麽樣沒底線的人沒相處過。
一直風風雨雨走過來，不曾翻車。
可今天，卻因為她那樣拙劣的設計，讓阿寧受那麽嚴重的傷害。
林周誠越想，就越氣不過。
“原來你沒喝茶啊，那剛剛這些，都是為了套我的話麽？”
“可是有什麽用呢周誠哥哥，就算你有了錄音，也不能把我抓進去。”
“我並不會有任何損失，可冉寧姐姐就不一樣了。她要是一直昏迷不醒的話，說不定就會成為植物人。”
“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嗬嗬，你說，現在這個年代，植物人生孩子的事情，還會不會上新聞呢？”
林芬芬顯然是知道要怎麽刺激他的。
這番話一出，林周誠頓時全身僵硬。
幾步朝她走過去，直接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芬芬，你該死！”
他現在隻恨不得真能把她掐死，以此來報複。
可林芬芬絲毫不怕，甚至故意揚起臉看著他。
“好啊，你殺了我好了。”
“殺了我，冉寧也活不了！她就是會變成植物人，就是會一輩子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成問題。”
“比起她以後的慘狀，我今天被你掐死，還能拖著你陪我一輩子，多好啊！”
林周誠眼睛通紅，手上越來越用力。
隻要想到阿寧現在還躺在床上，她就恨不得能把林芬芬直接殺了。
“用力啊……掐死我啊！”
林芬芬故意刺激他。
忽然間。
男人手裏頭青筋暴露，幾乎就在那瞬間，林芬芬臉色慘白一片，呼吸開始不順暢。
“死、死在周誠哥哥手裏頭，我……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