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你今天哭過,為什麽
盡管一桌上都是山城的特色菜,是她喜歡比較喜歡的麻辣為主,可她卻沒有什麽胃口,吃在嘴裏,如同嚼蠟。
如果不是管家在一旁守著的話,她可能隨便吃上幾口就敷衍了事了,但現在顯然不行,管家明顯是盛又霆的人,他讓管家守著她吃飯,意圖再明顯不過。
所以,她怎麽敢敷衍,怎麽敢任性?
指不準管家一個電話,他就回來剝了她一層皮,於是乎她忍著痛苦,咽下了滿滿一碗飯,還不能表現出痛苦的樣子。
剛擱下碗,管家就舀了一碗羹湯,擱在了她麵前,給她介紹道,“柳小姐,這是我們山城有名的特色,冰鎮銀耳湯。”
“山城天熱,在這種時候喝上一碗冰鎮的銀耳湯,潤肺養顏,解暑消熱再好不過,柳小姐,你嚐嚐。”
管家都這麽說了,柳柳還能怎樣?
當然是再不想喝,也得硬著頭皮喝啊。
她拿上勺子輕輕攪拌了一下,喝上了一口,難得的是,山城的冰鎮銀耳湯出乎意料的,“唔,好喝。”
不管是口感還是味道,都特別的好,稠而不濃,甜而不膩,涼涼爽爽,喝到肚子裏別提有多舒服了。
“好喝吧。”
管家笑的溫和,“好喝,柳小姐就多喝點。”
柳柳一邊喝湯一邊說,“我已經吃了很多了,把這碗湯喝下就到底,再多喝不了,會撐壞肚子的。”
吃光光一碗湯,管家叫了人收拾過後,離開了房間,然後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恭敬的稱呼,“盛先生。”
電話那端很嘈雜,夾雜著男人的聲音,“晚餐還合她的口味嗎?”
管家如實回答,“柳小姐乖乖的吃了滿滿一碗飯,看上去口味還不錯,而且看得出來,柳小姐似乎很喜歡山城的冰鎮銀耳湯。”
“嗯,辛苦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該做的。”
說到這裏,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麽,猶猶豫豫要不要說時,聽筒裏傳來男人的質問聲,“還有事?”
雖然不確定這件事對方想不想知道,但管家思忖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盛先生,柳小姐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看樣子,好像是哭過。”
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沒有男人的聲兒了。
管家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他說話,不由小心翼翼道,“盛先生,要是沒有什麽事,我就先掛了。”
“嗯。”
喉骨處發出一個低低的字音後,男人掛了電話。
周圍有美人端著酒上來,巧笑嫣然,“盛總,嫣兒敬您一杯酒,盛總您可千萬要給嫣兒麵子哦。”
嫣兒是山城一把手張駿偉的人,給她的麵子,就是給張駿偉麵子。
按理說,盛又霆這杯酒怎麽都該喝,可偏偏他現在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別說是張駿偉的麵子,就是天王老子他都不樂意給,尤其是看著嫣兒這張刻意裝純的臉,婊裏婊氣,讓人惡心。
“滾——”
陰測至骨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在包間裏響起。
刹那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死寂,死寂中。
酒杯不小心墜落到地上發出的聲音,拉回了大家的神智。
嫣兒看了眼跟前滿身戾氣的男人,又看了眼掉在地上摔碎的酒杯,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往後退了一步,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下一秒,她扭過頭,奔赴往張駿偉身邊,一把攬住了張駿偉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哭的梨花帶雨,
“張哥,嫣兒不知道自己哪裏沒有做好,惹了盛總生氣,張哥,對不起,對不起。”
嫣兒故意連連道歉,本以為張駿偉被掃了臉麵,會替她出頭,再不濟,也該安慰安慰她,私下來給她買名牌包補償。
卻沒想到,她失算了。
張駿偉麵無表情道,“知道自己惹了盛總生氣,還不快滾出去?”
嫣兒猛地從張駿偉的肩膀上抬起頭,看著對方不帶一絲感情的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張、張哥!!”
“滾,別讓盛總再看到你這張臉,心裏更不快活!!”
嫣兒知道張駿偉是來真的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畢竟張駿偉身份在那裏,真要惹毛了他,他隨便勾勾手指,就能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所以盡管心裏再不願意,她還是咬了咬唇瓣,委屈的離開了。
這個叫嫣兒的,真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宋離和薄藍手裏攬著姑娘的腰,在同一時間搖了搖頭。
等到嫣兒離開了包間,張駿偉立刻換了個笑臉,對盛又霆道,“盛總,嫣兒不懂事,惹的你不高興,抱歉抱歉。”
“盛總若是不喜歡嫣兒這類的姑娘,我再重新讓人帶些過來,盛總親自挑挑如何?”
薄藍咋舌,挑挑?
當真是選妃嗎?
後台硬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樣。
還好他這大腿抱的牢固,要沒有阿霆,山城這邊的大開發,他們還真撈不到多少肉吃,畢竟這邊不是他們的地盤。
“不必了,張先生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吧。”
冷淡的聲音落下,男人從椅子上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間,失陪。”
張駿偉的視線看向盛又霆離去的背影,臉麵就快有些掛不住了,宋離眯了眯眼,出來打圓場,
“張先生,來來來,我替阿霆敬您一杯。”
他一邊舉杯,一邊誇讚道,“張先生當真是山城的一把手,這山城的經濟能在近些年來突飛猛進,現下還成了最熱門的旅遊城市,都是張先生您的功勞。”
知道宋離和盛又霆的關係好,他肯這樣拉下臉麵奉承,張駿偉一下子便覺得臉上有光了,笑嗬嗬的跟宋離碰杯,
“過獎過獎,宋總才是年輕有為,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就把宋氏上上下下打理的妥妥當當,張某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
兩人相互客套,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柳柳就睡不著了。
沒有看電視的興致,也不想玩手機,他就坐在床沿邊,連燈都沒有開,隻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不知道腦袋裏想了些什麽,或者什麽都沒有想。
房門發出“吧嗒”一聲輕響,她稍稍回過神來,卻沒有回頭,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身後的大床陷下去了一片,腰身被人從後麵抱住,她才終於出聲,
“回來了?”
“嗯,回來了。”
濃濃的酒香四溢,他抱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聲音低啞蠱惑,“你今天哭過,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