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他來了,他來了
她抖著手翻過照片,上麵鮮紅的字跡歪歪扭扭,觸目驚心:【殺人犯】
他來了,他來了!!
塵封掉的記憶好像一隻玻璃杯,掉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碎成了渣子,再也掩蓋不住,就這樣赤裸裸的紮的她體無完膚。
整個人都在顫抖,心房顫得快要坍塌了。
他找到她了,不會放過她的。
恐懼,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柳柳抖的越發厲害,下意識的便伸手攥住了蘇景生的衣袖,仿若一個受了莫大驚嚇的溺水之人,而蘇景生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她出自本能的,牢牢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景生……”
她喊他的名字,嘴唇哆嗦的不成樣子。
蘇景生低頭瞧著她,沒有說話。
那樣的眼神,夾雜著太多情緒,有錯愕,有悲傷,有難過,有失望,有痛苦,太多太多。
直升機上不斷拋出照片,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個個瞪大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婚禮現場就炸開了鍋,不再像之前那般竊竊私語,議論聲一句比一句大,“我的天,這蘇家作的什麽孽,要娶這麽個玩意兒進家門。”
“哎喲喂,太可怕了,我就說蘇家這媳婦兒邪乎得很吧,你還不信,你看,上麵都寫著呢,殺人犯!!”
“天啊,不幹淨也就算了,還是個坐過牢的殺人犯,蘇少娶這樣的貨色,是腦袋燒壞了嗎?”
“誰知道呢,或許狐狸精床上功夫好唄,把蘇少迷得七葷八素的,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
“不過老天爺都看不慣了,這不,好好的天氣說變就變,還有人直接在婚禮現場戳穿她真麵目的。”
所有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同情的,看好戲的,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
蘇父氣得腦仁都快炸掉了,蘇母和蘇景妍氣急敗壞的和柳父罵了起來了,婚禮現場混亂成一片。
本來隻是跟拍婚禮的記者紛紛把攝像機調轉角度,對著天上的直升機,混亂的場麵,紅地毯上的新人還有照片裏的內容哢擦哢擦拍個不停。
至有膽大點的記者,已經衝向了紅地毯上。
黎漾察覺到了異常,試圖帶柳柳離開,卻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圍堵住,幾人寸步難行。
沉默了幾秒,蘇景生終於開口,“柳柳,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嗬嗬,嗬嗬,是她癡心妄想了。
柳柳笑了,自嘲的笑了,攥住他衣袖的手,一點點鬆開,笑容的弧度越大,眼底的痛楚越深。
蘇景生看著柳柳倉惶的模樣,薄唇動了動,想要說話,隻是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刺目的聚光燈便從四麵八方湧過來,伴隨著記者的提問。
“蘇總,對於照片上的內容,能請你做出回應嗎?!”
“請問你的妻子做過牢這件事,你知道嗎?!”
“蘇總,你的妻子真的殺了人嗎?!”
“請問蘇總,你會取消今天的婚約嗎?!”
蘇景生看著這一副副可惡的嘴臉,手不自覺的在身側握成了拳頭。
“柳小姐,你為什麽會坐牢,真的是因為殺人?”
記者見蘇景生始終沒有開口,像是並不打算回答問題,於是將話筒轉向了當事人,穿著漂亮婚紗卻臉色慘白的柳柳。
“柳小姐,你既然有這樣的過去,為什麽還要恬不知恥的嫁給蘇總,是看中了蘇家的錢嗎?”
“請問你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是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
“你是不是勾引男人習慣了,所以早就不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
尖銳到難堪的問題接踵而至,整個婚禮現場最初的喜慶早已被破壞,隻充斥著記者爭先恐後的提問聲。
黎漾和唐果兒擋在了柳柳的身前,“請你們不要胡說!”
記者見有人吭聲,頓時愈發激動起來,“兩位小姐,柳小姐殺人的事,你們知道嗎?”
黎漾眉頭緊皺,冰冷的目光在記者身上掃了一圈,“法律給了記者說話不負責的誹謗權利?!”
記者揚起手中的照片,興奮的眼神咄咄逼人,“都已經證據確鑿了,你們還要包庇柳小姐嗎,我勸你們最好把真相公布與眾,讓大家知道真相,而不是讓善良的人們受到欺騙。”
唐果兒要氣瘋了,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推記者,“你們滾開,統統滾開!!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那些記者天天搶新聞,早已練就了一身好本事,見兩人不配合還動起手來,便仗著人多勢眾三兩下就把她們拉扯出了人群外,築成的人牆牢牢阻擋住她們,然後將重心放在了柳柳身上,
“柳小姐,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你為什麽要殺人?”
柳柳的不配合,引來的記者極大的不滿,個個變的麵目猙獰,“你一個肮髒的殺人犯,竟然還有臉嫁蘇少?”
“不要臉,惡心的女人,你怎麽不去死?”
“殺人犯就該拖去槍斃,活著也是浪費空氣和資源,下地獄吧,去死吧!!”
天上的直升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飛走,賓客中有人繼續議論,有人識趣的選擇沉默。
記者的提問一個比一個尖銳,無數侮辱性的詞夾雜著殺人犯三個字鑽進她的耳膜。
她纖細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
殺人犯!殺人犯!殺人犯!
她的情緒像是一層一層的撕開了皮,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過往的遭遇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她終於控製不住,歇斯底裏的衝著記者大喊了一聲,“我沒有殺人!”
片刻的寂靜,然後便是更大的騷動。
無數閃光燈再一次瘋狂的亮起,她被話筒包圍著,甚至有幾個已經硬生生戳到了她的臉上,她臉上嬌嫩的肌膚被戳的生疼。
記者更加咄咄逼人,“柳小姐,既然你沒有殺人,為什麽會去坐牢呢?”
“像你這種從身體到靈魂都肮髒邋遢的殺人犯,怎麽有臉活著,怎麽有臉?”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握出了發白的關節,“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