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良心是什麽東西?
聽到這道聲音,季子琪並未立刻抬頭,而是在陸遲墨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下一秒,手腕被一隻滾燙的手抓住,往旁邊一拉扯,聲音怒不可遏,“誰讓你碰他的,髒。”
季子琪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好在扶住了床沿,才勉強站穩身子,看向黎漾,一雙美目彎了彎,眼底卻全是陰寒氣息,“髒?!”
“對,髒。”黎漾厭惡的蹙著眉,抽出一旁的紙巾,一邊不斷的擦拭著陸遲墨的唇瓣,一邊警惕的盯著季子琪,“你離他遠一點,他有潔癖。”
季子琪聽到潔癖兩個字,忽地就笑了,笑出了聲,“黎漾,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多幹淨,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個賤貨,口口聲聲的說著愛阿遲,結果一轉身,還不是和尹少森睡了?!”
黎漾呼吸一滯,手中擦拭的動作頓住。
季子琪說,“既然阿遲有潔癖,一個被別的男人占有過的女人,他還會碰嗎?!”
她眼底的惡毒毫不掩飾,唇邊的弧度好似帶著劇毒,我置人於死地。
“我想,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黎漾在心裏深深吸了一口氣,與季子琪對視,沒有半點退縮,“現在遲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都是你害的,你還能當做沒事人一樣留在陸家,留在他身邊,趁他不醒人事的時候偷偷親他,季子琪,你壞事幹盡,良心不會覺得痛嗎?!”
“良心?!”季子琪笑了,那種笑,就仿佛聽到了多大的笑話,“良心是什麽東西?!值多少錢一斤?!”
“抱歉,是我忘記了,像你這種人連心都沒有,哪兒來的良心?!”黎漾嗤笑了一聲,繼續道,“對了,你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現在我還好好的,你一定很意外對吧?!”
季子琪實話實話,沒有絲毫的掩飾,“的確是挺意外的,嗬嗬,黎漾,都掉進江裏了你居然還沒死,真是命大。”
“有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黎漾說,“我的福氣,還長著呢,倒是你,季子琪,我知道你留在陸家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嗎?!”季子琪雙手環抱在胸前,“那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既然你那麽喜歡這具軀殼,看在我們往日的姐妹情分上,我就讓你好好看幾天。”
季子琪這幅嘴臉,讓黎漾十分的厭惡和討厭,如果可以,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撕裂她,把她撕成碎片。
黎漾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方得已控製自己的情緒沒有立刻爆發出來。
“這大半夜的,我瞌睡來了,就先去睡了,你慢慢守著啊。”
季子琪打了個哈欠,往病房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回過頭來,“對了,你最好時時刻刻的守著,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否則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完,她在光影中停頓了一秒,留下了一抹異常詭異的笑容,轉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黎漾的手掌握得很緊,緊到指甲幾乎嵌入肉裏,沁出鮮紅的血液來。
許久許久,她才鬆開了手,重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他的唇瓣被她擦拭得有點微微發紅。
黎漾一想到他被季子琪親過,心裏就覺得很不舒服,跟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甚至渾身上下都竄出了一股怒火,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
她吃醋了,哪怕是在他毫無知覺,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偷偷親了,她還是吃醋到要發瘋,所以,當時他在得知她和尹少森睡過的時候,心裏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大約是真的想殺人吧。
可即便他的心裏再不好受,即便他的潔癖有多嚴重,即便嫌棄她被打髒了,最終還是固執的不肯放手。
他寧願自己被折磨死,都不願意放開他的手。
她已經夠對不起他的了,這次,無論如何,她都絕不怯懦,絕不退縮,無論未來等待著她的是什麽,她都要和他共同麵對。
他要是一輩子不醒,她就守他一輩子。
黎漾抬手,用拇指擦拭著他的唇瓣,把季子琪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擦拭掉,然後低頭,吻了上去,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放心吧,老公,你那麽討厭季子琪,以後我會時時刻刻守著你的,絕不讓季子琪有半點有機可趁,絕不讓她再碰你。”
看到他安靜而絕美的睡顏,她的唇畔勾起了淺淺的弧度,執起他的手,將臉枕靠在他的手背上,側著臉看向他,“老公,晚安。”
以後有我陪著你,你再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黎漾看著他,緩緩的瞌上了沉重的眼皮,她本就發著燒,腦袋燒得暈乎乎的,剛剛全是強撐,季子琪一走,她終於鬆懈了下來,再度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她的身體像是墜入了大海,不斷往下沉,往下沉。
她沒有力氣掙紮,任由自己往下沉,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深海裏睜開了眼,湛藍的交錯光線中,她看到了一張放大型的俊臉,仿若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好看的有些太不真實。
陸遲墨!!
她欣喜若狂。
他眨了下眼,朝她笑了。
下一秒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吻上了她的額頭。
耳邊是他溫柔繾綣的聲音,“黎漾,我需要你。”
“陪著我,永遠。”
她笑了,“好,永遠。”
他看著她,笑容絕美。
“陸遲墨。”
靠在床沿邊睡著的女人唇瓣微動,發出了幾個低軟的字音後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全是一片無暇的潔白。
她有一瞬間的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從床沿邊抬起頭。
頭暈目眩,手臂發麻中,她聽到了趙郗辰的聲音,“醒啦?!”
黎漾稍稍抬眸,看向聲源處,趙郗辰靠在病床旁的儀器邊,視線落在她身上。
黎漾看了眼趙郗辰,捏了捏眉心,“嗯,醒了。”
“頭疼吧,活該,誰讓你不好好休息,三更半夜的還跑到了病房裏來。”趙郗辰說,“我都給你配了安眠藥,真是想不到你還能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