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我們都別再說謊了,可以嗎
“隻有和我結婚,才能百分之百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黎漾的臉色早已變的蒼白如紙,因為尹少森說的是對的,每句話,都說到了重點上。
她家寶貝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暫時先放一邊。
可為什麽隻有結婚這條路可走?!
先是唐果兒,然後是尹媽媽,接著是鄭宇波,現在是尹少森,每個人都告訴她,隻有結婚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途徑。
隻有這樣,不管對她來說,還是對尹少森來說,都是最好的。
可這真的是最好的嗎?!
她怕了,真的怕了,怕再次走錯路,到時候又是萬劫不複。
而且她心裏滿滿裝的全是陸遲墨,就算勉強和尹少森結婚了,這對尹少森來說,就公平了嗎?!
就算尹少森現在不介意,可他能不介意一輩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種事,是個男人都會介意,何況一輩子那麽長,誰能忍受得到?!
見黎漾滿臉愁容的樣子,尹少森的心,也跟著緊縮了一下。
他的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利害關係都分的這麽清楚了,可她卻還不鬆口,可想而知,他在她心裏,從來都跟愛情無關。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她對他,都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最多就是把他當成朋友看待,頂多就是比朋友多一點點吧。
他很想嘲笑自己,尹少森啊尹少森,你可真是失敗,這麽多年來的付出,這麽多年來的死纏爛打,都換不來片刻你想要的真心。
他自嘲的笑了笑,一手仍舊壓在她的肩膀上,而另一隻手,卻拿了紅酒瓶,倒酒。
他輕輕搖晃著紅酒杯,眯眼看著杯中鮮紅的液體,“還記得你告訴我的嗎,五年前你和蘇阿姨一下飛機就被搶了個精光。”
“我懂你的意思。”
黎漾歎了口氣,在他正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伸手攔住了他紅酒杯的杯口,“少喝點,再喝該醉了。”
尹少森湊過臉來,和她離的很緊,他的臉幾乎就要貼上她的臉了,然後從她的眼裏,看到了絲不自然,像是在刻意在躲閃著他的目光。
他笑了,看似很歡愉,可眼底的酸痛,大約隻有他自己才能懂得,“你很關心我?”
她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尹少森唇邊的弧度越發大了,“以往你醉了,都是我背你回家,要是這次我醉了,你就幹脆照顧我好了,就當還我,如何?”
黎漾無語,“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鬧?”
尹少森輕輕一轉手,便輕易的脫離了她那隻掌控杯口的手,“那行,不鬧了,咱們說正事啊。”
他喝了口酒,濃濃的酒味四處蔓延,以往覺得香甜的酒,在此時卻讓他覺得苦澀的有些難以下咽。
他說,“既然你懂說話裏的意思,就該懂,五年前,你和蘇阿姨被搶個精光,對方估計是讓你們自生自滅,可怎麽都沒有想到,你回來了,還活的好好的,和陸遲墨重新扯上了關係。”
“我換位思考一下啊,如果我是陸老,或者季家人,為了維護這份平穩,我還會像五年前那樣心慈手軟,讓你再次成為威脅到兩家人利益的後患嗎?”
他故意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不會,國內肯定不好對你下手,因為憑著陸遲墨的本事,一定能查出來,並且找到證據。”
“可出了國,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是很隨意的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給寶貝給除掉,這樣的結局,是你想要的嗎,還是說,你能抵抗的了?”
尹少森每說出口一個字,就讓黎漾的手握的更緊,指甲幾乎要嵌入手心才肯罷休,可她卻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疼痛。
大約是因為她的心,已經疼的快要失去知覺,快要麻木了吧。
她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她心裏有十萬個為什麽,可她無從訴說,更無力訴說,唯有硬生生的憋在心裏,就差沒把自己給逼瘋。
就在黎漾覺得自己的內心是不是就要崩潰時,一隻溫暖的大掌覆蓋上了她緊握成拳頭的手,將他的手指及其有耐心的,一根一根的掰開,聲音低淳磁性,“和我結婚吧。”
黎漾回過神來,唇邊一抹慘淡的笑,“尹少森,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尹少森掰開她所有的手指,睨著她微垂的眼皮,“我不要什麽公平。”
他隻要她在他身邊,成為他尹少森的妻子,他結婚證上的另一半,隻要醒來後,能看到她,笑著喊她一聲,尹太太。
對她說一聲,早安。
“不。”黎漾搖頭,實話實說,
“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會答應,可現在,真的不行,即使我不能和陸遲墨在一起,可我的心裏會永遠裝著他,這樣的我,你能忍受嗎,真的能接受嗎?”
“我可以。”
“別說謊了。”黎漾痛苦的閉了閉眼,“尹少森,我們都別再說謊了,可以嗎?”
說謊很累。
她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我沒有說謊,黎漾。”
他長臂一勾,一把將她帶入懷裏。
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然後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強而有力的跳動著。
聞到了他身上的酒香,夾雜著淡淡迷人香味。
可這樣的氛圍,她卻一點臉紅心跳的感覺都沒有,如果換做陸遲墨,她的心裏,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平靜。
所以啊,她這顆心,這輩子都不會為尹少森而跳動。
如果沒有結婚,一輩子那麽長,尹少森總會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而如果結婚了,她就是害了他,讓他這輩子都是泥潭裏爬不出來。
這樣的結果,她不願意看到。
更不能容忍自己那麽自私。
“我們結婚,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選擇。”尹少森的聲音,透過他的胸腔裏傳來,染上了沙沙啞啞,語調帶著一縷深淺未明,“不管是對你,對我,對陸遲墨,還是對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