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原來我的小丫頭,過得並不開心啊
顧爍言一怔,不禁啞聲低笑“嗬,我是不會喜歡那個笨女人的。”
紀黎唇角揚了揚“是嗎?那我可就追她了···”
顧爍言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
紀黎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他相向而去。
病房內,任然緩緩睜開眼睛,像新生的嬰兒,她的眼光空洞,雙眼無神,任然的眉頭微微一皺,她被救了嗎?
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讓她活著?
任然將頭扭到一邊,再次將眼睛閉上,眼淚又不禁流了出來,染紅了枕邊。
上官老爺的話還不斷在她耳邊回響······
3天前的一晚。
晚飯過後,任然從甜酥那裏拿到了手機想要給上官老爺打個電話,畢竟這麽久了也一直沒有向他老人家報過平安。
任然撥出的是上官老爺的私人號碼,除了她和瀝川,沒人知道。
“喂?大小姐!?”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任然頓了頓,找到一個沒有人聽到的角落裏小聲道“周叔,他,在嗎?”即便已經恢複了記憶任然還是不習慣叫他父親,畢竟很久之前他們本身相處時間也比較少。
周叔早已習慣性地如實稟報“老爺在書房,我現在就去把電話遞給他。”
“不用了,我······”
“砰”的一聲,書房裏突然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電話順勢傳來刺耳的響聲,差點兒把任然耳朵給震聾了。
“老爺!”
任然突然心一陣驟停,是上官老爺出什麽事了嗎?
“周叔!發生什麽事了?”
“周叔?”
任然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應答,但電話卻還是通著的。
“周城······”
任然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一顫,是上官老爺。
周城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聲音很清楚,任然確認這就是上官老爺的聲音。
“老爺······”
周城從小就跟著上官老爺,是他最信任的人。
“最近大小姐和林宗越走的很近?”上官老爺問。
“老爺,最近都沒有大小姐的消息。”
上官老爺臉色一變,驟然大怒,一個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爺息怒!”
“告訴瀝川,別忘了他和曦兒的婚事。”
任然詫異,婚事!?什麽婚事?她和瀝川!?
緊接著,任然聽到的就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任然連忙掛掉了電話,愣了好幾秒。
上官老爺想讓她嫁給瀝川?
任然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之前上官老爺的那句話還一直回響在耳邊“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他,二是,答應我一件事。”
“好!”
······
當時任然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卻沒問清楚是什麽事,原來,是這樣。
冰冷的浴缸裏,任然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中,她看到林宗越發了瘋似的撞門,不禁笑了,她還能看到他為她著急的樣子,真好啊······
“林宗越,這輩子,若是非要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在一起,倒不如死了算了。”
病房門口一陣嘈雜聲。
“笨蛋!現在要進去也是林宗越應該進去,你跟著瞎湊什麽熱鬧!滾一邊兒去!”
任然剛醒喬語安就吵著要進去,吵得顧爍言耳膜都要炸了!
“我不進去也應該讓老大進去吧?!”喬語安替瀝川打抱不平。
“你別忘了姐姐是林宗越的老婆!”
說到這兒林宗越才注意到,剛才急得像個瘋子似的林宗越現在卻變得格外安靜,按照他的急性子,不應該第一時間衝進去嗎?怎麽這表情好像比任然死了還可怕?
還有瀝川,這兩個人的神情此時此刻簡直是同出一轍。
“你滾開!我要進去看師姐!”
喬語安一把推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身後還跟著逸柯和遙鬥。
顧爍言“······”他們也太不把他這個主治醫生放眼裏了吧?
現在樓道裏冷得可怕,媽的!他為什麽偏偏跟這兩個男人單獨待在一起?
“那個,你們不進去看看她?”顧爍言小聲試探道,然而沒有一個人搭理他,他幹脆也跟著進去了,靠!外麵簡直和太平間似的。
長長的走廊內,兩個男人安靜地坐在長椅上,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王。
“怎麽?不進去看看她嗎?”瀝川冷冷地發出一句。
林宗越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從任然被送到急救室到現在他就片刻不離地守在這兒,眼睛從來沒從那個門上離開過,可是當她醒了,他卻不敢進去。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任然,目空一切,像一具死屍。
他不敢麵對她啊,這次,他是真的欠了她了,一輩子也還不清了,她怕是真的要離開他了吧?
瀝川比林宗越要好一些,至少還有情感,而林宗越現在似乎已經沒了靈魂。
然而瀝川不想見到任然可能是因為,失望了吧,她居然因為林宗越放棄了所有人,而這所有人加起來,竟然比不上他一個。
任然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陣陣腳步聲接踵而至。
這期間,她好像想通了一些事。
“師姐!”喬語安一把撲到她懷裏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她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就連任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頓時嚇了一跳。
“師姐你怎麽能自殺呢!你難道不要我們了嗎?!”喬語安的語氣中有一絲憤怒,但更多的是委屈。
任然無言反駁,她的確很自私······
逸柯直接將喬語安拽到身後,喬語安一個沒站穩直接跌進了顧爍言懷裏,顧爍言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哭過了?”他低低的嗓音中帶著些許的柔情。
即使知道她是因為擔心任然而哭的,可他還是會有難受的感覺,這感覺就是見不得她哭。
逸柯看了眼身後的遙鬥,一言不發,神色平靜,他總感覺背後一涼。
逸柯本來想訓斥她一頓,但看到她虛弱的樣子又不好開口了,剛要打下的手突然停留在了半空中,任然倒是沒躲,一點兒也不害怕。
最後那手落到了任然頭上,任然的心像是被紮了,他們越是這樣她就越會自責。
隊內平時就屬逸柯最喜歡欺負任然,可是今天他好像也變了一個人。
逸柯還是第一次摸她的頭,像是一個大哥哥對小妹妹地溺愛道“原來我的小丫頭,過得並不開心啊。”逸柯的嗓音沙沙的,聽上去很難受。
任然一滴淚毫無掩飾地滴在了被子上。
紅色的淚總是格外刺眼,逸柯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傻丫頭,哭什麽?”
逸柯的一句話,頓時觸動了任然的淚腺,眼淚開始止不住的流。
逸柯愣了一下,靠!他剛才已經盡力安慰她了,他他媽的都放大招了,這怎麽還哭了?!
逸柯扭過頭一臉求助的眼神,誰曾想身後一對在打情罵俏,還有一個,像是要殺人了。
任然也已經做好了要被他罵的準備了,他和瀝川一樣,隻要她受了一點兒傷都會指責不停。
“那個男人很好,為什麽要自殺?”
遙鬥一開口,所有人皆是一愣,任然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逸柯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逸柯忙衝上前去抱住了他,一隻手摁在他額頭上,時不時還用鼻子嗅來嗅去,媽的!這家夥不會酒還沒醒吧?!
“我沒喝酒。”遙鬥很了解他似的淡漠道。
“阿鬥,你是不是發燒了?”
“······”
雖然這個時候應該嚴肅,但是任然真的好想笑啊,逸柯和遙鬥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遙鬥捏住他的肩膀將他推到了身後,一臉嫌棄地拍打著衣服。
看來遙鬥的確沒事。
“遙鬥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林宗越小丫頭不會變成這樣!”
喬語安這個時候倒是沒說話,她相信任然的眼光沒錯。
“我相信曦兒的眼光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