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永遠比你更愛她
紀淮似是沒聽到他的問題隻簡單說了一句“老地方”就掛了電話。
“誰啊?”任然撇過頭問道。
“紀淮。”
任然想到了什麽“你去吧,我聽說他今天手術失敗了可能心情不太好。”
“那你怎麽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
“你睡前我一定回來。”
“嗯。”
林宗越走後任然才意識道“不對啊,紀淮去喝酒了,那一諾去哪了?”
正當任然不解時白一諾就哭著走了進來喊道“然然。”
任然從來沒有見她哭得這麽厲害,頓時嚇懵了“一諾你怎麽了?”
酒吧內。
“越!這兒!”紀淮整個人半癱在酒桌上扭頭看向門口朝他招了招手。
林宗越滿眼厭惡地怒氣洶洶就朝他走來,走到他跟前停了一下,紀淮卻是繼續吊兒郎當地朝他傻笑著,林宗越不耐煩,上手就是一拳。
“哐當”一聲,紀淮倒落在地,疼痛過後,又是放聲大叫了一聲,附近群眾全都趕來湊著熱鬧,有人拍照,還有人在竊竊私語。林宗越斜眼看了他們一眼,人們嚇得本能地後退了幾步,林宗越怕多事,隨手放下一張卡對酒保說道“今晚我包場,把他們都清出去。”
林宗越下手知道輕重,剛才未能傷到他。
紀淮哭笑著“越,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配做一個醫生。”
“但凡是醫生,這一輩子都會經曆這種事,紀淮,你是醫生,但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難道就因為這一次失誤這醫生你就不做了?”林宗越頓了頓又道“放心,我們三個,都陪著你。”
原本坐在地上裝醉的紀淮睜開了眼睛朝他笑了笑。
“行了,回家再矯情,我送你回去。”
林宗越朝他伸出手,像極了學生時期打完籃球的樣子。
“還和以前一樣啊。”紀淮淡淡道。
······
病房裏,任然一直安慰著白一諾,過了好一陣子才等她安撫下來。
“好了,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然然,我第一次看他那樣,那個眼神,太可怕了,他還是第一次衝我發火。”白一諾哭喪著臉道。
任然突然止住了笑容,掛在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然後又微笑道“發生這種事,人家也難免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呀,多陪陪她,盡量收一收你的大小姐脾氣。”
任然不停地戳著一諾的腦門,懟得她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放下自尊心悶聲道“好吧,我承認我脾氣的確是不太好。”
“原來你也知道啊?”
“然然······”白一諾紅著臉撒嬌道,似乎是在怪罪她。
任然笑了笑這才說道“一諾,如果一個人的脾氣一直不好,隻能說明有人在一直慣著你,紀淮還是很好的,你呀,明天好好陪陪他,知道嗎?”
“我才不要!我以後再也不要找他了!”白一諾甩手就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任然想要叫住她,可白一諾已經走了,她隻能如看熱鬧一般地笑了笑,因為她總覺得一諾隻是在說氣話。
晚上10點林宗越急匆匆地跑入病房,任然坐在床上看著雜誌,見他過來還笑問道“林宗越,你這是想我了嗎?這麽急。”任然笑了笑又道“紀淮怎麽樣了?”
“是。”林宗越果斷答道。
“什麽?”
“阿然,我想你了。”
“那紀淮······”任然還未說完就被林宗越打斷“阿然,你的嘴裏不能說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邊說著邊脫掉了外套,任然傻問道“脫衣服幹什麽?”
林宗越被她單純的樣子笑得不行,表麵卻隻是故作嚴肅了一句“睡覺。”
······
早上林宗越陪任然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了。
上午8點紀淮在自己家醒來,昨天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想著林宗越說的話他仿佛如從未經曆過那件事一般,還和往常一樣。
來到醫院護士們都覺得他和昨天完全是判若兩人,甚至好像還比以前更帥了些。
“大家早上好!”紀淮熱情地向同事打招呼。
八卦者們先是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然後又尷尬地應了一句“紀醫生早上好!”不過看他這樣,大家也不好再在他麵前討論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
換好白大褂後紀淮一出辦公室就看到了白一諾走在前麵便大喊了一聲“一諾!”
白一諾回過頭來看了眼他然後又裝作不認識似的轉身就走,紀淮以為她沒看見就順勢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喘著粗氣笑道“一諾,你怎麽不等我?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跟著我嗎?每次我叫住你你都會跟上來。”
白一諾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紀先生每天日理萬機我哪好意思去打擾你啊?”
“你怎麽了?”
突然一個護士走來對紀淮說道“紀醫生,有患者家屬要找你。”
“好,我馬上去。”
等紀淮回過頭來,她已經離開了。
紀淮還在因白一諾今天莫名的話感到奇怪患者家屬就已經走了過來,是昨天那個女孩的哥哥。
紀淮沒有想到會是他,心中先是一顫,隨後向他鞠了一躬道了聲“抱歉。”
紀淮本以為對方會怪罪,誰知他卻說道“紀醫生,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謝謝你,我妹妹的夢想就是當一名醫生,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她會高興的。”
其實昨晚白一諾特地找了女孩的哥哥想要讓他勸一下紀淮,當時她也很意外,沒想到對方這麽容易就答應了,原來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直到最後,包括紀淮,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表麵上脾氣差到極致的小丫頭一直在偷偷幫他。
紀淮與病患家屬聊完後就去了任然病房,一是要幫任然檢查身體,最主要的還是想問她白一諾為什麽會這樣。
任然身體也慢慢快好了,紀淮檢查了下點滴昨晚記錄後說道“再休息幾天就能出院了。”
見任然沒有說話他又淡淡道“任然,你知道一諾最近怎麽了嗎?我今早見到她她卻好像把我當成陌生人一般。”
任然譏笑了一聲道“她怎麽了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你昨天是怎麽對她的?你高興了就去哄哄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她當你的出氣筒是嗎?”
紀淮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昨天竟對她說了這麽傷人的話。
任然看了眼窗外的陽光笑了笑又道“紀淮,一諾她是太陽啊,她必須要一直笑,所以我求你,別讓她難過,可以嗎?”
“對不起。”紀淮慌神道。
沒想到紀淮也有放下麵子來向別人道歉的一天。
任然嘲笑了她幾聲,兄弟似的口氣說道“快去找她吧,她不開心的時候最喜歡一個人在家裏吃零食了。”
“好。”
此時紀淮急著去見她,剛走到門口卻聽見背後一個聲音沙啞道“紀淮,你要知道,我永遠比你更愛她,因為她曾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
紀淮看不見任然的表情,但是能聽見她的聲音,她是哭了嗎?
紀淮連衣服都沒換打了輛車就走了,他急著去見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
路上正是早高峰,紀淮衝下車就飛速跑了出去,來到一諾家就是一陣狂敲門“一諾,對不起,你讓我進去,我想見你。”
白一諾坐在門口,想要開門心裏卻還是有些生氣。
“一諾,對不起,我昨天不該那麽對你,我後悔了。”門外一直傳來紀淮的聲音。
過了好久白一諾才打開了門,眼角還含著淚委屈道“那你以後不能凶我了。”
紀淮傻笑著緊緊抱住了她,果然,他們吵架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都是在開玩笑。
客廳內,紀淮和白一諾坐在沙發上,白一諾還不解道“你今天怎麽看起來這麽奇怪啊,一直看著我,還有,你怎麽這麽急著就過來了?你看你,連衣服都沒換。”
“因為有個人告訴我,你是她的光,要讓我好好守護。”
白一諾眉頭先是一皺,不知不覺紅了眼。
“然然?”她下意識地說出了任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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