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就是個混蛋
“然然,你在泰國到底發生了什麽啊?為什麽會遇害?是誰幹的?”
一諾和任然好久沒見自然有許多問題,任然一時也答不上來隻是簡單說道“一諾,今天天氣這麽好,陪我出去走走吧,路上再和你說。”
外麵的陽光很柔和,即使是一直站在外麵也不會覺得刺眼,正好醫院裏的花都開了,一眼望去,醫院大道上滿滿一片全是櫻花,看到這些,似乎心情也會變得好起來。
任然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一諾,聽後一諾已經紅了眼眶“阿然,你怎麽受了這麽多苦啊。”
任然卻隻是淡淡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這時一諾電話響起,說了沒兩句就掛掉了電話著急忙慌地對任然說“然然,紀淮約我出去吃飯,那你······”
“沒事你去吧,林宗越中午會來陪我的,我一個人可以。”
白一諾怔了怔,換做以前,任然一定會調侃她“見色忘友。”可是現在,她懂事得讓人心疼。
醫院外這時也沒有什麽人,任然一個人坐在櫻花樹下的長椅上,她穿著一身病號服,一襲長發及腰,笑得很美。
這天,江舸默默站在遠處注視了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任然笑得這麽開心,看到這兒他就會忍不住去想,她對林宗越,應該每天都是這樣笑的吧?
任然起身正準備走時,抬眼看到了江舸,江舸似乎也察覺到任然看自己的眼神了,以前是厭惡,現在卻很平淡,好像是沒看到這個人一般。
任然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走過,江舸嘶啞著嗓子叫住了她的名字“任然!”
任然聞聲停下了腳步,緩慢地轉過頭來看向他,江舸似乎不敢直視她,一直在低著頭,過了好久才顫聲問了一句“你,怎麽樣?”
任然麵無表情地說道“這還要多謝江總的人下手輕,沒有一刀捅死我。”
任然的話直接刺穿了江舸最敏感的地方,他默然,心口一陣陣的刺痛,江舸啞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作為受害者,難道連知道幕後主使者的權利都沒有嗎?”任然吼道。
江舸忙急聲解釋道“任然,那真的是個意外,我不知道是你,我一開始的目標是林宗越,可我沒想到······”
任然聽到林宗越的後更加憤怒了,那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你要是敢動他,我殺了你,包括和你有關的所有人。”
“任然,我發誓,我真的沒想到會是你。”
任然似笑非笑道“沒想到?嗬,江舸,你的人想要強奸我,還要殺了我,我多麽希望,當時開槍時殺的那個人是你。”
“任然我知道,我就是個混蛋,我該死,所以我已經把他們都殺了,包括和他們有關係的人都不在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江舸像個瘋子似的大笑道。
“不,真正傷害我的人,就在我的麵前,該死的人,應該是你。”
任然的確恨他們,可是也不至於恨到要傷害他們家人的地步,眼前的這個男人如魔鬼般,她越來越看不清這個人了。
江舸不顧任然的反對狠狠地摟住了她卻很是溫柔地說道“任然,我是愛你的,我他媽就是傷害自己也絕對不會傷害你!”
令江舸意外地是這一次任然沒有反抗,她冷笑道“江舸你知道嗎?我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就要重新接納你這個朋友了,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
她不急不慢地說完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江舸如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麽東西,潮濕地劃過他的臉頰,在幹燥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線,他顫栗地發出動物哀鳴般的哭泣。
轉過頭時,林宗越已經注視了他好久,他邁著沉穩地步伐走上前,看到的卻是從未見過的江舸,自卑,弱小,滿眼淚光地看著自己苦笑道“現在你不用擔心了,她已恨我入骨。”
林宗越淡淡一笑,看著任然漸漸遠去的背影“江舸,你想要整個林氏家族的命,想要一切,而我隻想要她。你隻會傷害她。”
江舸咬著牙譏誚道“那你呢,你做過的那些傷害她的事,她又知道多少?”
“你什麽意思?”
“林宗越,你最好是看好她,否則很有可能哪一天她就不屬於你了。”
······
餐廳內。
“一諾,這兒!”紀淮朝著站在門口的一諾揮了揮手。
紀淮1個小時前就已經提前點好了菜,又像是有什麽話要和她說。
一諾笑著走過來大大咧咧道“你今天怎麽想起請我吃好吃的了?”
紀淮雙手叉腰嚴肅道“剛才是我故意想把你支開的,江舸說他想見任然。”
一諾不解道“那為什麽還要把我支開?”
“我要是告訴你了你可千萬不準生氣。”
一諾點了點頭應了聲“嗯。”
“其實這一次任然遇害是江舸幹的。”
“你說什麽?”一諾一臉詫異。
“他一開始的目標是宗越,可沒想到任然也去了泰國。”
一諾突然高聲道“不管怎麽樣都是他害了然然,你知不知道然然的清白差點兒就保不住了!”
“一諾,這輩子,林宗越,任然,江舸,蕭然。”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包括我們,注定是要糾纏在一起了,我們幾個人,互相欠彼此的,永遠也還不清了。”
一諾頭一次見到這樣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居然也會有這麽惆悵的時候,看起來很悲傷,似乎像是已經經曆過往後餘生的人又突然回過頭來向別人訴說著那些心底的秘密。
紀淮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央求道“陪我坐一會兒吧。”
一諾隻是看他,看著看著,眼紅了,天黑了,徹底愛了······
醫院內,林宗越一有空餘時間就立刻去醫院陪任然,任然沒有告訴他今天見過江舸的事,林宗越也沒有問起,她以為他不知道,他以為她不在乎。
天漸漸黑了下來,林宗越一直陪在任然身邊,寸步不離,他知道任然怕黑,所以就留了下來。
林宗越坐在床邊削著蘋果看著正被電視節目逗笑的任然說道“阿然,你身體也快好了,過幾天我就幫你辦出院手續。”
任然的視線忽地轉到了林宗越的身上,一臉色眯眯地嘲諷道“林宗越,我看是你想我了吧?”
林宗越唇角微微勾起,擼了擼袖子做出一副要幹架的樣子來一把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阿然,你現在身子也好了,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來。”
任然臉上一片緋紅,林宗越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體溫和心跳。
“你想幹嘛?”任然輕聲問道。
林宗越笑了笑,然後又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她抱在懷裏命令道“今晚你必須和我睡。”
任然抗議“為什麽?那裏不還有一張床嗎?”
“你不在,我睡不著。”
“我才不要!”任然翻滾掙紮著卻一把就被林宗越控製住了,他閉著眼睛在她耳邊笑說道“阿然,這床太小了,別著急,等我們回家了再做。”
任然的臉一下子紅得更厲害了,過了好久才淡淡說了一句“那你不能亂動。”
“你是指我不能亂動還是不能動你啊?”林宗越的手慢慢往上試圖解開任然的衣扣,見任然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就立刻停了下來好聲好語地哄道“別怕,我就抱抱你。”
隻要他說不會就一定不會,所以總能給她安全感。
初夏的夜晚兩個人擠在一張單人病床上,絲毫也不覺得熱,相反,若是半夜醒來發現任然不在自己懷裏了,一定會很霸道地將她重新抱住,而任然也會很聽話地鑽入他的懷裏。
“阿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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