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來不及了
“然然回來了!”劉嫂好久沒見她回家真是高興壞了。
“劉嫂,我們今晚在外麵吃過了,先回房休息了。”說完就抱起任然向房內走去。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抱住了任然說“阿然,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林宗越看不得任何人欺負她,自己寵上天的女人,憑什麽讓他們說欺負就欺負。
任然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沒關係,我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什麽。”
“阿然,我在乎。別人怎麽說我都可以,唯獨你不行。”
任然偷笑,整個海城誰敢對他有什麽不滿啊!
第二日一早任然就偷偷起床了,走到客廳正巧碰見了劉嫂。
“哎,然······”
任然趕緊衝上前捂住了劉嫂的嘴輕聲道“劉嫂,您小點聲,林宗越還在睡覺,我想偷偷給他做碗麵,他睡覺輕我怕吵醒他。”
“你啊真是體貼人,那劉嫂就不打擾你了,正好我再回房睡會兒,你做飯時小心點啊。”
“好了,我知道了劉嫂。”
很快一碗麵便做好了,林宗越還沒下來,任然眼看著上班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趕快上去催促。
“林宗越起床了。”
林宗越如小孩子一般撒起嬌來“阿然,親親才能起來。”
任然無奈地笑了笑,隻好在他臉上小啄了一口,林宗越的頓時上漲,猛地將她撲倒在床,壓在身下。
任然紅著臉說道“林宗越,我給你做了麵,你在不下去麵可就涼了。”
林宗越居然還真就聽話地下了樓。任然跟在他身後傻笑著,前麵林宗越突然停下,任然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了上去。
林宗越忽然轉過身來將她壁咚在牆道“阿然,你害羞了。”
任然趕忙將他推開道“我先下去給你盛麵。”
其實林宗越從前並不愛吃麵,可是自從任然做給他吃後,他便愛上了這味道。
“怎麽樣?好吃嗎?”
“好吃。”
林宗越故意戲弄她說“阿然,敢不敢和我比個賽?我們同吃一碗麵,若是誰能吃到最後一口誰就贏了。”
任然忍不住嘲笑道“真幼稚。”
“怎麽了,不敢?”林宗越故意使出了激將法。
“比就比。”
林宗越和任然仿佛餓死鬼投胎似的瘋狂吃著麵,劉嫂在一旁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原來林宗越還有這麽幼稚的一麵啊!
還剩最後一根時,他們居然同時吃到了,任然不甘示弱,她站起身來醋溜著那個麵條不放,吃到最後唇齒間竟和林宗越隔著僅僅一張紙距離那樣近。林宗越幹脆順水推舟地將唇湊了上去。
“林宗越你耍賴!”
任然捂著嘴又紅著臉的樣子可愛極了。
林宗越誘惑道“阿然,這可是你先靠近的。”
任然說不過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那個,你吃完趕快去上班,我先回房了!”
美好的早晨,林宗越一整天都是活力滿滿的,對待員工都是笑臉相迎,臉上洋溢著“桃花”二字。員工們都在討論最近林總這是怎麽了,心情這麽好,其實不然,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隻不過是有了任然而已。
和往常一樣,任然待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事幹,隻能坐在沙發上發呆。
“然然,今天天氣不錯,我陪你到這附近轉轉吧。”
任然頓時打了雞血似的“好啊,劉嫂,等我,我去換身衣服。”
任然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好好轉過呢。
任然回房換了一套簡潔的運動服,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就好劉嫂出門了。
方圓幾裏隻有這一座別墅,所以並沒能見到什麽人。
別墅外是一座小山,長滿了青綠色的山芼。在安靜的山野中,一陣陣新鮮的空氣沁入心脾,透徹肺腑,身心俱爽,一股清涼灑遍全身。
“劉嫂,這裏空氣真好啊,我還是頭一次來。”
劉嫂見她高興自己自然也是歡喜得不得了。
她們走著走著,好像看到前麵有人在向她招手,由於離的太遠,任然看不清楚,直到那個人向她興奮地跑來任然才辨認出來——是莉莉娜!
“任然,終於追上你了。”莉莉娜喘著粗氣道。
這裏是林宗越的住所,方圓十裏都是他的地盤,莉莉娜怎麽會在這兒?
任然一臉防範“莉莉娜,你怎麽在這裏?你又想幹什麽?”
“任然你誤會了,我今天是來道歉的,我剛才偷偷跟著你其實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任然看她的樣子的確是誠心道歉便也沒有為難“我接受你的道歉。”
莉莉娜聽後喜笑顏開。
“但是,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莉莉娜笑道“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煩你。那個,任然,我還有點兒私事想單獨找你聊聊,可以嗎?”
任然看了眼劉嫂道“劉嫂,您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她們走到了山上的一座亭子裏。
“說吧,什麽事。”任然一眼冷淡,似乎是不願與她多做交流。
莉莉娜慢慢湊上前去陰笑道“任然,你害我出盡洋相,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任然一驚,伸出手就去搶她手中的匕首,那把刀在她掌心中劃開了重重的一道口子。
“莉莉娜你瘋了嗎!?”
莉莉娜不計後果,緊接著便將那把刀從任然手中抽了出來,任然隻感到掌心一陣刺痛,根本沒來得及防範,下一秒那把刀就朝任然的方向捅了過去,突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劉嫂擋在了任然前麵,那把刀子直接插在了劉嫂的身上。劉嫂將任然推到了草叢裏,自己卻替她擋了那一刀。
原來,劉嫂擔心任然的安全,所以一直偷偷跟在身後。
劉嫂感到腹部一陣刺痛,鮮紅的液體被傷口擠了出來,血越流越多,流在了地上,滴答,滴答······
“哐”的一聲,劉嫂瘦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莉莉娜也是第一次殺人,見狀立刻慌了神。手中的刀慌落地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手開始抖了起來,她的心一下子“怦怦”地猛跳起來,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腳步越走越快,漸漸地飛跑起來。
任然被劉嫂推到了草叢裏摔傷了腳,傷口血噴不止,染紅了褲腳。她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去追莉莉娜。她艱難站了起來,爬出了草叢。
眼前一幕令她驚恐萬狀,她捂住了嘴,眼淚忍不住地流了出來。她強忍疼痛走了過去“劉嫂,你醒醒······”
任然慌張地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做紗布纏在了劉嫂身上,暫時止住了血,又負傷背上了劉嫂向山下求助。
這附近隻有他們一家住戶,根本見不到人。幸好任然帶了手機,她首先想到了給紀淮打電話。
幸運的是,今天紀淮沒有手術,很快便接了電話“任然?找我什麽事?”他似乎有些意外,因為任然從未單獨給他打過電話。
“紀淮,快叫救護車來林宗越家,劉嫂被捅傷了,另外趕快報警,是莉莉娜捅傷的她,快!”任然在電話旁聲嘶力竭地吼道。
紀淮能聽出事態緊急也沒有問太多“我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後,他立馬出動了救護車趕往那裏。
莉莉娜跑了很久終於到了一個安全又沒人的地方,她嚇得眼淚直流,手抖地撥出了電話。
“喂?江舸哥哥,快救救我!我,我殺錯認了,我殺了她們家的傭人,怎麽辦?江舸哥哥,我還不想坐牢,你快救救我!”她的聲音沙啞又帶著些許的哭腔。
對方沒有回應,聽完後就掛掉了電話。
“喂,江舸哥哥!江舸哥哥!”
江舸並沒有管她,她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被利用了。
江舸此時正在賭場,手中抽著雪茄,時不時吐出幾口煙氣。
他悄悄對身旁助理說道“那女人對我們已經沒用了,解決掉她,省得以後麻煩。”
馬路上,刺耳的刹車音,巨大的慣性和衝擊力使場麵支離破碎,慘不忍睹,伴隨著金屬刮擦和撕裂的聲音,人們驚叫呼喊。警察還未到,莉莉娜就在此終結了生命。
救護車正飛速前往任然家,等到紀淮見到任然時她自己正背著劉嫂站在路口。
紀淮不敢相信,這麽瘦弱的女孩子,腳上又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竟然能背著患者走了這麽長的路,一路上都是任然腳上流淌的血。
“快!擔架!”紀淮驚呼著。
醫院路上已經數不清超了多少個紅綠燈了,暖心的是,一路上的車輛為他們殺出了一條血路。
“喂,林宗越,快來醫院,任然出事了!”事出緊急,紀淮也來不及做過多解釋。
“劉嫂,劉嫂。”任然含糊不清地念著劉嫂的名字。
紀淮忍不住責備道這個傻姑娘“你給劉嫂包紮了傷口,怎麽也不記得給自己好好處理一下傷口,你這樣是會出人命的!”
“來不及了······”
紀淮無言以對。
醫院裏遠遠地傳來輪子稀裏嘩啦的聲音和鞋子急促奔跑時的聲音。隻見紀淮和護士匆匆地推著一輛手術床跑過“快讓一讓!”路過的人紛紛貼著牆角走,希望他們快點趕到手術室。
林宗越趕來時正在進行手術,他站在門口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手心直冒冷汗。
“亦宸,查到了嗎,誰幹的?”林宗越的聲音低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林總,查到了。對方的目標是夫人,關鍵時刻劉嫂將夫人推到替她擋了那一刀,夫人忍著腳傷背了劉嫂一路,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危險。”
“誰?”
“是莉莉娜,就在剛才她已經出了車禍,當場搶救無效,已經死了。”
他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尖。他怪自己沒有早日解決掉那個女人,可此刻,他更多的還是擔心。
紀淮出來時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任然說道“任然已經沒事了,隻是流血過多,骨頭又有點錯位,還要再靜養一段時間。
“阿然,你沒事吧。”林宗越趕忙上前詢問。
她抬起一雙失神的眼睛,呆滯地望著他,她的眼睛充血且渾濁,像死人般停止不動。
林宗越從未見過這樣的任然。
“都怪我,都怪我。”任然不斷重複這三個字。
林宗越緊緊抱住她安慰道“阿然,這不怪你。”
紀淮第二次從手術室裏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任然不肯走,誰勸都沒用,林宗越隻好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紀淮出來時的眼神是絕望的“任然,雖然你為她包紮及時止住了血,可是因為劉嫂年紀大了,送來的又晚,而且傷口有些感染所以······”
“所以是沒救了是嗎?”任然空洞的眼神望向他。
紀淮低下了頭道“你們進去再看看她吧,任然,劉嫂她,她想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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