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撥離間
翌日清晨。
任然獨自來到墓地看望逝去的父母,往常人們應該都會帶菊花或是百合,可是任然卻帶了一株彼岸花。
彼岸花的花語因國家的不同而有所差異。在中國的花語為純潔優美,在日本為悲傷的回憶,在朝鮮是相互思念。雖然花語不同,但是都代表著悲痛的離別,代表著對無果愛情的思念。
與其說是祭奠父母,不如說是祭奠自己的愛情。
任然心裏清楚,自己和林宗越終有一天會分開,這本就是錯誤,自然會受到懲罰,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今天不是周末,現在時間又很早,所以墓園人並不多。今天林宗越出差,她並沒有去送機,去了,隻不過是增添煩惱罷了。
“林總,夫人應該不會來了,時間快到了,我們登機吧。”林宗越一直在機場等她,癡想她會不會來送自己,就連亦宸都等得不耐煩了。飛機是林宗越的,自然是他想什麽時候飛就什麽時候飛,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走吧。”
飛機迅速地滑向跑道,衝向藍天,這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次分離。
······
“媽媽,對不起,您會不會怪我啊?”任然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母親的照片,她無顏麵對母親,自己本是想親手殺了他為父母報仇,卻未曾想過自己居然愛上了他。
“媽媽,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恨他,可是不管我怎麽恨都恨不起來。”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地往外流。
正當她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的時候,有一隻手伸向了她,手上放著一張手帕,那手帕上繡了一個“然”字,布料也是上好的綢緞,看起來十分昂貴。
她抬頭向那人望去,陽光打在臉上有些刺眼,可是並不影響任然看清他的臉。
“江舸?”任然有些意外。
“你怎麽在這兒?”江舸父母健在,也沒有什麽兄弟姐妹,他出現在這兒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江舸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最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吧,我承認,我在跟蹤你,我隻是想找你聊聊。”
“在這裏聊也不太合適,我們找一家飯店吧,你想吃什麽盡管開口,上次你請了我,這次也應該輪到我請你了。”
“任小姐傍上了林宗越果然越來越大方了。”他的語氣忽然轉變,令人毫無頭緒。
“你說什麽?”
江舸慢慢走上前去“你的父母不就是被他殺死的嗎?你這樣,豈不是大逆不道?”
以江舸的能力,知道這件事並不會讓任然感到奇怪,可是她不曾想過自己視為朋友的人居然是這麽看她的。
她狠狠地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如果江先生是想挑撥關係那就大可不必了。”
江舸揉了揉自己的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開懷大笑起來“你難道不應該問問他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任然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說的沒錯,林宗越究竟是為什麽害死自己父母的呢?記得他當時說過,自己的父母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難道他還有什麽事瞞著她?
任然沒有管身旁的人,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
江舸望著她的背影麵目猙獰地冷笑道“林宗越,我們走著瞧。”
任然一路狂奔,所有的疼痛都被隱藏在乖戾的微笑裏,越是笑,就越疼。
她跑到了林氏集團,等了半天電梯還是沒來,最後她選擇去走樓梯。她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前台道“我要見林宗越!”
“夫人,林總他出差了,他沒有跟你說嗎?”
是啊,他出國了,任然真是急糊塗了,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可是她等不了了。“他去哪了?”
“巴黎。”
······
任然離開後打了輛車直接去了機場。
到了機場,任然趕快跑到自助台詢問航班“你好,我要一張今晚飛巴黎的機票。”
工作人員看了看信息後開口道“隻有今晚12點半的了,小姐您······”
“沒關係,我要了。”
這一晚任然都沒有吃飯,也沒有休息,直到熬到了上飛機後才稍微睡了一會兒。
巴黎上午7點,林宗越起床吃完早餐後就開始準備今天國際會議的內容。
清晨,在繁華的巴黎裏,可以隱約聽到塞納河畔巴黎聖母院的悠悠鍾聲。車上,林宗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禁出了神,他在想她,他滿眼都是的女孩······
巴黎時間12點,任然落地後沒有吃早飯,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可是她現在什麽都吃不下,出了機場,她上了輛出租車。
“adeoiselle,ouallez-vo(小姐,請問去哪?)”
任然學習很好,精通多國語言,所以簡單的法語還是能聽懂的。
任然隻問了出差地卻漏掉了酒店名字,她抱歉道“excez-oi,jevaisappelerd"abord(不好意思,我先打個電話。)”
任然先是打了林宗越的電話可是沒人接,他在開會所以關機了,任然想了想隻好打了蕭然的電話。
“喂,任然,怎麽了?難不成是想我了?”蕭然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
“別開玩笑了,我有事想請你幫忙,你知道林宗越平常去巴黎出差都是住哪家酒店嗎?”
蕭然聽她好像很著急便如實告訴了她“他都是住在自己在巴黎的別墅裏,這樣吧,一會兒我把地址發在你手機上。”
“好,蕭然,謝謝你。”
掛點電話後,任然很快便收來了蕭然的短信,她將地址給司機看過後道“problèd"alleràdroit。(麻煩去這個地方)”
路程很遠,大概三個小時的車程,這一路上任然都在看窗外的風景,想象著接下來的真相,她既害怕知道真相,又渴望知道真相。
任然下車後,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座高貴的私人別墅,一看就知道是富家人的住所。高高的柵欄,盤繞著妖豔的玫瑰荊棘。院子中擺放著價格高昂的沙發座椅,陽光斜射下來,斑駁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奢華。飾有縷空浮雕的的大門,更加襯出了這座別墅擁有者的身價不菲。
任然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顯然是不在家,她本想打電話給林宗越可是手機也沒電了,這裏又很偏僻,放眼望去隻有這一座別墅,這荒郊野嶺的,任然隻好祈禱他快點回來。
而林宗越那邊,會議正在緊張得進行著,對方一直不滿林氏給出的報價。
“a?trel,sivopouvezisser1,5potdepourtage,jesigneraitrat(林總,如果你們能讓我15個百分點,這合同我就簽)”
林宗越依舊是冰冷的目光“atenant,seulenprêteàvosiges-vos?rdevoulocieravecoi?(現在隻有我們公司願意簽你,你確定要和我討價還價嗎?)”
對方顯然被他的氣場所震撼到了,不得不服從。“lzong,noavonsunebonneopération(林總,我們合作愉快。)”
會議結束已經是晚上9點了,任然還站在門外等他,她已經好久沒吃飯了也沒怎麽睡覺,僵持了好久最後低血糖暈倒在了門外。
林宗越回家路上才看到任然打來的電話,他回撥過去可是沒人接,林宗越心想她應該睡了便沒去瞎想。
下車後,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那裏,那裏很黑,並不是看得很清楚。
林宗越走上前去直到微弱的燈光慢慢照清楚她的臉。
“任然!”他趕忙衝了上去“你怎麽······”
任然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將身體慢慢靠在他身上小聲說道“別動,讓我靠一會兒。”她太困了,一時竟昏了過去。
林宗越慌了。
“亦宸,快叫醫生!”
他抱起任然瘋了似的向屋內跑去。醫生來後給她打了點葡萄糖,林宗越在門口走來走去,緊張極了,他不知道任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醫生出來後他趕忙上前去問道“醫生,她怎麽樣了。”
“她沒事,就是她長時間沒睡覺,這一天又沒吃飯,所以低血糖暈倒了,我給她輸了點葡萄糖,現在已經醒了。”
“你確定她沒事?”林宗越狠聲道。
醫生被林宗越嚇到了,一臉忌憚地小聲道“請放心,她的確沒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宗越這才放他走,醫生笑著搖了搖頭,他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竟會為了一個連小感冒都算不上的病急成那樣,換做別人他肯定不會,但誰讓那個人是任然呢。
林宗越沉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可是他又忍不住自責自己為什麽沒有再多關心她一點。
林宗越走進房間去慢慢在她身旁坐下,他輕輕為她捋了捋頭發,他本想對她發脾氣,好好訓斥她一頓,為什麽自己來巴黎卻沒有提前告訴他?可是看她現在這樣又於心不忍。
他一個人管理林氏,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可是他唯獨拿她沒有辦法。
“阿然,你怎麽一個人來了?你又沒有吃飯,在外麵等了這麽長時間,你知不知道這樣特別危險!”
任然看他這麽擔心自己又有些自責地低下了頭說“我有急事找你,等不及。”
林宗越皺了皺眉,臉色一變“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嗎?”
“因為我想聽你親口對我說。”她頓了頓又問道“你究竟為什麽殺了我媽媽?”
林宗越完全愣住了,她一個人不要命地來到巴黎就是為了這個?他還以為是任然想他了,看來又是他自作多情了。
任然見他不說話又道“林宗越,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究竟是放下了,還是沒放下。我想聽你告訴我真相,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與痛苦之中。”
林宗越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匆忙站起身來說道“你太久沒有吃東西了,我去幫你煮碗麵。”
林宗越轉身剛要離開,任然便拽住了他的手追問“告訴我,為什麽?”
“你隻要知道,我愛你這就夠了,其餘的你什麽都不需要知道,這份痛苦,我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他鬆開了任然的手向門外走去。
任然呆呆地坐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林宗越便端來了一碗陽春麵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輕輕吹了吹後送到她嘴邊,任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自己來吧。”
“張嘴。”他命令。
任然隻好乖乖聽話,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起她開始這麽聽他的話,仿佛他的話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在指示著她。
“好吃嗎?”他一臉期待。
任然點了點頭,臉上強擠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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