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禍患再起
“你這瘋婦!”鄒老太太氣極,她冷著臉問一旁的蕭致遠道:“這是你的姨娘,你打算如何處置?”
蕭致遠也冷冷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蘇姨娘,沉聲道:“母親放心,明天兒子就將她送到外麵的莊子上去,永生不得再踏入忠勇侯府半步!”
聽到這話,蘇姨娘也不抬頭,好像根本一點也不在乎。
不一會兒,府中的火終於被滅了下去,蘇姨娘見麵前的眾人臉上都掛著欣喜的笑容,她突然大笑兩聲,然後迅速撿起地上剛剛掉落的剪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腔。
這番出其不意的舉動可把鄒老太太她們給嚇了一跳,紛紛往後退了一步,蕭亦靈等人更是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蕭亦然看著麵前這鮮血直流,倒在地上的蘇姨娘,連忙上前查看,發現她已經沒救了。
“她死了。”蕭亦然低聲道。
聞言,蕭致遠皺了皺眉頭,顯然沒有想到蘇姨娘竟然會在他的麵前自盡,不過此時他的心裏可沒有任何的同情或不忍,隻是有些煩躁道:“吳管家!你帶著幾個人將她埋了!”
“是。”吳管家應了一聲,隨後他又有些為難的覷了眼蕭致遠的臉色,遲疑道:“那是要埋在?”
聽他這麽問,鄒老太太瞪了他一眼:“這蘇氏不過是個妾室,死了就死了,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是,難道還要進祠堂?”
吳管家低頭連連稱是,然後帶著幾個人去搬屍體。
聽到鄒老太太這麽說,一旁的柳姨娘心裏不是滋味起來了,她也是妾室,難道死後也要向鄒氏一樣被草草的埋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看了蕭致遠,然後垂了眸。
“母親,現在很多的院子想必都不能住人了,還要您再等一會兒才能收拾出來。”鄒氏在一邊道。
“嗯。”鄒老太太點了點頭。
一邊白畫屏忽然道:“老爺,如今咋們府中遭了這麽大的禍事,接下來可有的忙的了。妾身恐怕二弟妹一個人忙不過來,不過讓妾身去幫她吧。”
鄒氏眉頭一皺,知道白畫屏是要奪權了,急忙道:“多謝大嫂關心,不過我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鄒老太太也不太情願,自從鄒氏掌家後,她的心情都順暢了不少,加之鄒氏一向對她孝順,平時可沒少利用職權來對她盡盡孝心,現在若是白畫屏進來重新插一腳,恐怕這福利就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了?
於是她道:“老大家的,你弟妹剛剛掌家,做事難免不夠嫻熟,總要曆練曆練才是。”
一旁蕭致遠沉默一陣,在這時開了口:“母親,兒子認為畫屏說的有理。這麽多天來,掌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在麻煩二弟妹,她一個人難免有些吃力,以後的事情想來不會少,還是讓畫屏去幫襯一二為好。”
這是什麽意思,白畫屏掌家時可沒有一個人說她吃力的,現在這麽說她,意思不就是她能力不夠嘛!
可這忠勇侯府還是蕭致遠最有說話權的,如今他既開了口,那鄒老太太和鄒氏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兩人隻得咬牙答應了:“好。”
聞言,白畫屏暗暗的舒了口氣,她誌得意滿的看了眼鄒氏等人,又羞澀的望向蕭致遠,她就知道蕭致遠還是向著她的。
蕭亦嫻姐妹也為自己的母親奪得了點掌家權而高興著,兩人還挑釁的看了眼蕭亦然。
一旁的蕭亦然忍不住蹙眉,她早就清楚白畫屏總有一天會重新掌控忠勇侯府的內宅,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
因為忠勇侯府的這場火災實在是大,京中不少的人都被驚動了,就連蕭致遠上朝的時候睿安帝都問了一嘴,在聽到他說沒有什麽人員傷亡的時候,睿安帝便安慰了他幾句。
畢竟是住宅這類重要的事情,白畫屏不敢怠慢,連忙叫上京中最好的工匠和木匠以最快的速度將忠勇侯府重新修繕了一番,隨後眾人又重新住了進去。
就在忠勇侯府的人以為一切都安定下來的時候,一件大事又發生了:鄒老太太和三房的蕭子白突然一起病倒了。
忠勇侯府又再次忙碌了起來。
“大夫,怎麽樣?這是什麽病?”府中除了三房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了鄒老太太的身邊,鄒氏看著替鄒老太太把脈的大夫問道。
在這麽多人的心裏,恐怕二房是最盼著鄒老太太好的人了,因為她要是有個什麽好歹,那他們就更加鬥不過大房了。
那大夫仔細觀察了遍鄒老太太臉上起的皰疹,凝眉道:“好像是天花!”
“什麽!”聞言,周圍人齊齊變了臉色,這天花可是會傳染的,就連鄒氏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臉焦急問道:“大夫,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那大夫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安慰道:“眾位夫人和小姐不要慌,這天花也算是比較常見的病症,隻要堅持服藥,還是有很大希望痊愈的。這期間,靠近老夫人的人還是盡量注意一點的好,捂住口鼻。另外照顧的人最好之前是得過天花的,這樣的人是不易被傳染的。”
聞言,鄒氏和白畫屏麵麵相覷,這府中她們可沒聽過誰得過天花的。但轉念一想,這又有什麽,照顧鄒老太太的又不是她們自己,到時候隨便找兩個丫鬟就是,誰管她們會不會被傳染上你呢。
“還有一位。大夫我們府中還有一位少爺也突然有了這種病症,麻煩您再隨我們去看看。”白畫屏道。
“好。”大夫點了點頭,然後隨著她走了,
之後經過大夫確定,蕭子白也感染上了天花,鄒氏想要勸劉氏不要守在他的身邊,可劉氏不聽,最後也感染上了。
這樣,府中的天花漸漸嚴重了起來,所有人都不得不閉門不出。
蕭亦然看著這忠勇侯府越來越嚴重的天花,不由沉思起來,這白畫屏不按照大夫的話,找那些沒有得過天花的去伺候,最終送過去的丫鬟都染上了,都沒有人敢靠近慶壽堂和三房那裏了。
白畫屏為這事情,現在也是急得團團轉,沒想到這不經意的,事情竟然發展都這個地步,蕭致遠都有些不滿了。
這天,白畫屏和蕭亦嫻她們正討論這天花的事情,她頭疼扶額道:“也不知是怎回事,這一個個都倒下去了,真是糟心!”
她雖然和鄒老太太不對頭,還經常在心中咒罵她早死什麽的,但這天花又不是不能治好的,若是這種情況下鄒老太太有了什麽閃失,那別人豈不說是她的失職?
這時,一直聽她們說話的,鄒氏的貼身嬤嬤趙嬤嬤快嘴道:“夫人,老奴看這病邪門!怕不是咋們府招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聞言,蕭亦靈立刻頭皮發麻的搓了搓肩膀:“嬤嬤,你別嚇我。我們就在這裏好好的,誰能撞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嘛?”
白畫屏聽到她這話也忍不住蹙眉。
倒是蕭亦嫻笑了笑:“嬤嬤說的有些道理。”
趙嬤嬤看到白畫屏和蕭亦靈不喜歡這個話題,知道是自己多嘴了,本來打算就此打住,但在見到蕭亦嫻應和她後,她又一下子來了精神:“是啊,小姐,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依老奴看,還是找個高人來作作法也好。若是因此老夫人的病好了,那她恢複後,還不念著咋們的好。若是不好也沒有關係,反正沒有害處,別人還能說咱們有心了,總比現在這樣幹著急的好。”
聞言,白畫屏果真沉思了起來,但她又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蕭亦嫻,這個女兒她了解,她一向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怎麽今日一反常態了。
蕭亦嫻知道她的疑惑,微微一笑:“母親,這段時間府中招來的東西,您看最有可能是誰?”
白畫屏驀地睜大眼睛:“你是說?”
蕭亦嫻笑了笑,不語。
白畫屏刹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浮現出一絲算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