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去打官司
蕭亦然愈看神情就愈發凝重，這文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盛鴻藥材商隊確實和永安堂約定了天冬隻能賣給他們一家。
“小海，這是怎麽回事？”薛掌櫃凝眉。
小海此時也有些茫然和焦急：“掌櫃的，我記得我們店也與盛鴻藥材商隊簽訂了文書的，可那時候他們也沒有說天冬這味藥材被永安堂買斷了呀！”說著，他猶似害怕別人不信，趕忙從前台找出個箱子，從裏麵翻找出一張紙遞給薛掌櫃。
蕭亦然在旁看了兩眼，上麵也的確是要供給百草堂天冬，隻是這張文書上的日期卻是在永安堂那張文書後。
“何掌櫃，看這狀況好像不是百草堂的問題，而是盛鴻藥材隊沒有遵守和你們永安堂的協議了。”她道。
何掌櫃也看完了小海遞給他的那張文書，眉心緊蹙：“既然這樣，那這件事確實不是你們的錯。”
聞言，小海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完全放鬆下來，何掌櫃就話鋒一轉：“不過因為你們向外賣了天冬，導致我們永安堂損失太大，所以要全部賠償，另外你們店剩餘的天冬也要全部送給我們店。”
“什麽！何掌櫃，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講理了？”小海氣急，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何掌櫃竟然會提這麽過分的要求。他本以為隻要將剩餘的天冬全部按進價賣給永安堂就算是了了，可現在這個姓何的居然獅子大開口，想要借機訛詐！
蕭亦然的神情也冷了下來:“何掌櫃，你這做法不妥吧？就算要賠償，你也應該向盛鴻藥材商隊去要才是。”
她三番兩次為百草堂說話，何掌櫃終於忍不住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見她衣著雖然看上去樸素，但料子卻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穿得起的，因此他語氣稍微和緩了些道：“這位公子，今天這事與你無關，在下還是勸你不要插手的好。”
“我與薛掌櫃他們相識多日，所以也不算多管閑事吧。”
她語氣淡淡，但卻把何掌櫃噎了一噎，知她今日一定要趟這水了，何掌櫃冷哼一聲：“公子還是三思的好，這事就算到了衙門也會是我剛剛說的那般處置，何某人可不認為有什麽不妥。”
“是嗎？”蕭亦然眯眼，她可不信衙門的人會這麽判，但看他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她倒是有些奇怪起來了。
莫非這永安堂和這京城衙門裏的人有關係？蕭亦然心中思忖。
小海聽到了要去衙門，他臉色變了一變，不禁和薛掌櫃對視一眼，兩人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算了吧。”薛掌櫃沉思片刻後長歎一聲，對蕭亦然道：“多謝小公子出言相助，不過此事還是就依何掌櫃所說吧，我們賠償。”
蕭亦然一驚，她看著小海忍氣吞聲的低下頭，還有薛掌櫃無可奈何的神色，心裏更加篤定了剛才的想法：這永安堂後台很硬！
見狀，何掌櫃哈哈一笑：“果然還是薛掌櫃識大局！你瞧，早這樣不就好了！”得意的掃視了眼堂內的所有物什：“我猜你們店現在也拿不出這麽多的現銀吧，不如這樣”他貪婪的舔了舔嘴唇：“你將這百草堂的地契抵押給我。”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小海又驚又怒：“不可能！”
薛掌櫃也忍不下去了，賠償這種無理要求他們忍了，可不曾想這何掌櫃居然步步緊逼，將心思打到了他幾十多年苦苦經營的百草堂上。
這幾年來，他們藥鋪的生意雖然越來越差，但他也從未動過這地契的主意。特別是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了，日後的日子肯定也會越來越好，他就更不願意讓這百草堂有任何的損失了。
“何掌櫃，賠款我們能湊出來，你也就不必擔心這些了。”薛掌櫃冷聲道。
“能湊出來？”何掌櫃陰陽怪氣道：“看在大家同行幾十年的份上我才好心為你們出了這麽個好主意，可你們竟然還不領情。哎呀！你說你們能湊出來，是要湊十年啊？還是二十年啊？”說完，他抑製不住的放肆嘲笑起來。
薛掌櫃和小海氣得渾身發抖：“三個月，最遲三個月，我們一定如數將錢給你。”
“哼！”何掌櫃嗤笑：“好啊！那就請薛掌櫃在三個月內湊齊八百兩吧。”
“八百兩？就因為一味天冬，你們永安堂就損失了八百兩？”小海瞪圓眼睛：“何掌櫃，你這分明是敲詐！”
“薛海，這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呀。”何掌櫃拉下臉來：“你以為我們永安堂是你們這門可羅雀的百草堂？我們一天的收入恐怕你連見都沒見過！”他不屑的睨他：“我限你們三個月內賠償清已經很仁慈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小海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他死死的瞪住何掌櫃這幅得意的嘴臉，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薛掌櫃見狀，心裏也很是不好受，但他畢竟歲數大了，不喜與人爭執，因此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就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蕭亦然突然開口道：“何掌櫃，你確定你們損失了八百兩銀子？”
“沒錯！”何掌櫃高抬下巴。
“好！”蕭亦然點了點頭，繼續道：“既然要賠償，我們這賠款人也有清楚到底賠償哪些的權利吧？你把你們店的賬本拿過來核對一番，如果真是八百兩，那我們三個月內一定還清！”
聽說要拿賬本核對，何掌櫃的笑僵住了，他不自然的推脫道：“這賬本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哪能輕易給你們這些外人看？”
蕭亦然冷笑一聲：“隻是看看而已，我們又不能在上麵動什麽手腳，何掌櫃何必這麽緊張？”
“我說不給看就不給看！”何掌櫃梗著脖子嚷道：“你們有時間在這和我爭著看賬本，還不如趕快去湊錢！”
“既然這樣，那恕我們不能付這筆錢了。”蕭亦然道。
“你說什麽？”
蕭亦然重複：“不透明的賠償我們百草堂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