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考核風波
一個人類不遠萬裏來到神界，戰魂颺，殺冥鬼，毫不利己專門利人，這特麽他沒資格參加簪桂之試，誰有資格？這特麽是偉大的跨界奉獻精神啊！幾個脆弱些的靈人雌兒已經流下了感動的淚水，覺得這鄭方可比靈界那幫雄雞爺們多了。
“而且，諸位，盡管鄭方報了許多他去過的地方，不過我們隻提兩個問題，諸位長老如果覺得某些地方不能算做他去過的地方，完全可以不就那個地方提問題嘛，我的話沒毛病吧？報去過哪些地方是鄭方的自由，選哪些地方提問則是長老的權利，大家說對不對？”
“對！”“沒毛病！”“提問的長老小心些，別特麽欺負老實人！”……
觀眾席裏稀稀拉拉地響起了幾聲回應，大家都沒什麽意見了，不過有些叫聲還是讓鄭方眉頭一皺，你這麽叫喚，隻能讓聽見的長老加大提問的難度啊，不然的話，豈不是說明他們被觀眾嚇到了？就算是那林若傲也不願背上這麽個名譽嘛！
“鄭方，我是南靈域聽玄宗聶不直，我們域主對你甚是欣賞，我本人今天第一次見你，老實說也被你的風采折服，倘若這簪桂之試隻是我南靈域一家之事，我聶不直倒要向宗主求告，把這桂冠直接頒給你了。不過，這簪桂之試畢竟牽涉到八宗以及我靈界八域……”
鄭方聽著這聶不直侃侃而談，心下暗歎，果然怕什麽來什麽，這聶不直要放大招了。
“我聶不直不敢徇私，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原諒。”聶不直姿態放得極低。
“聶長老客氣了。”鄭方滿肚子苦笑，隻能憋著等聶不直提問。
“你說你去過西靈域，我猜應該也是因為魂颺城砥礪吧，你身為人類，有這份膽量，有這份心思敢於前往魂颺城，我聶不直深感佩服，我這裏有一個問題，倒是與你所來之地和西靈域都有一些關係的，據說在西靈域與東靈域之間是嘶嚎荒原……”
“而這嘶嚎荒原裏，出產一種奇物，這奇物外表隻是一枚指頭大小的紅色果實，卻有補充靈力之效，更為奇者，既便普通靈人誤食了這種奇物也不致中毒身亡，這種奇物曾有少量流傳到我南靈域，我有幸品嚐了一粒，至今念念不忘……”
“卻不知你能否告訴我，這奇物叫什麽名字，如何而來，又是怎樣才能在嘶嚎荒原那等貧瘠之地生根發芽，長出果實來的？”聶不直微笑著問道。
瞠目聽著聶不直的問題，鄭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問別的問題，他不知道，這個問題他知道啊！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
“這種奇物叫做朱果，產地原本就在這北靈域風雪堡，為當時的堡主冰霜老祖所培，後來冰霜老祖為解魂颺城之難，一去不回，風雪堡發生動亂，一部分家族帶著這朱果種子離開了風雪堡，最後紮根在嘶嚎荒原，因這朱果對生長環境要求極低，所以在嘶嚎荒原也能生存。”
“那些風雪堡遺民就以這朱果為食求生，當有機會時，也會用朱果換一些肉食，鹽巴之類，長老在南靈域得到的朱果，怕就是這樣傳出去的吧。不知我回答的長老是否滿意？”鄭方說完，微笑著看向聶不直，心裏大感慶幸。
聶不直愣愣地看著鄭方，他萬萬沒料到鄭方居然回答的出來，而且尷尬地是，他根本不知道鄭方答得對不對，因為他自己就連那紅果的名字都不知道，僅僅是吃過一枚而已。
若說這全部是鄭方胡扯出來的，可聽著著實不像，哪裏有把來龍去脈說的這般清楚的，可若說鄭方不是胡扯，這小子又是怎麽會對一個荒僻之地的一種植物，這麽了解的？
“不錯，我北靈域確實有風雪堡這麽一個地方，裏麵都是一幫怪人，堡外栽了許多植物，我們北靈域冰天雪地的，隻有在那裏能看到種類不同的植物，說那奇物是風雪堡傳出來的，果然有可能。”一位北靈域的雌兒觀眾深深地點著頭。
“額……你回答的不錯。”聶不直吞吞吐吐地走到了一邊，心裏依舊在狐疑。
“這姓聶的在搞什麽鬼花樣？不是看見鄭方穿著他們域主製作的甲丸，故意放水吧？”一邊考核團的長老們也糊塗了，要說他們也沒誰知道那朱果是個什麽玩意，這聶不直問出如此生僻的問題，而鄭方居然知道答案，叫人不能不懷疑裏麵有什麽黑幕。
“咳咳，老夫是多嶺域搬山宗長老耿且，你說你去過冥界？我倒要問你一句，那冥界鬼哭域進入魂颺城之地，有一座大門，門上有一副對聯，你可知那對聯寫的是什麽？”
詢問的長老事先都是定好的，按著一定的規律輪著來，這耿且自然沒去過冥界，不過他在魂颺城卻抓到過冥鬼，這位有個愛好就是拷打冥鬼，了解冥界的大事小情，所以便知道了這對聯的事情，聽得鄭方說他去過冥界，忍不住便提出了這個問題。
說實話，一聽這個問題，鄭方真的驚了，說沒有黑幕，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原本他以為自己在回答問題這一環節是會出紕漏的，關鍵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忙的厲害，哪裏有那閑工夫去了解自己走過地方的風土人情、故事傳說，更不會對什麽楹聯、匾額感興趣。
卻不料今天遇著這兩位長老，一位剛好問到了朱果，還有一位恰恰問到了鄭方曾經關注的鬼哭域靈冥兩界交界處的對聯，沒辦法，那地方太特殊了，不容他不在意。
當然這事也不能怪耿且放水，實在是靈界對冥界了解的太少，卻又仇恨太多，知道鄭方去過冥界，不問一個關於冥界的問題，恐怕下麵的觀眾也不會樂意。
不過以這些靈人對冥界的了解，哪裏能夠問出什麽刁鑽的問題，這耿且能夠想出一副楹聯來問，已經是難上加難了。可這對鄭方來說，恰恰是最容易的。這幫長老根本不明白，在東靈域、西靈域、北靈域找一個城市隨便問一個當地的問題，鄭方立刻就會啞口無言。
“輸贏成敗，進一步天涯原來是疆土。鬥轉星移，退半分白發刹那變紅顏”鄭方一字不拉地把對聯背了出來，看向耿且，隻見耿且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錯，一個字都不錯！”耿且在心裏與他審問的冥鬼答案印證了一下，旋即確定鄭方回答正確，看著耿且的模樣，鄭方心道，也不知這耿且是從哪兒知道的這幅對聯，倘若知道的有誤，難不成大家還要去冥界證實一番？過去冥界自己是無所謂，這幫靈人怎麽去？
這特麽問這種問題，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鄭方暗自搖頭。
觀眾席上，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鄭方居然輕輕鬆鬆連著答對了兩題，關鍵是，這特麽誰也不知道他答得究竟對不對，就是長老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鄭方就答了個稀裏糊塗的答案，接著就通過了，這特麽什麽情況這是？
這個時候觀眾團不知不覺就分成了三派，一派是黑幕派，當下就黑了臉鬧將起來，你們這幫做長老的，收了鄭方……呸……摘星宗多少昧心錢？
鄭方不遠萬裏來到神界，不會幹那賄賂長老的下作事，但保不齊摘星宗不會幹啊？而且你幹就幹吧？還幹的這麽理直氣壯？你特麽以為群眾都是瞎子？
“黑幕！黑幕！考核團長老收黑錢，不要臉！”黑幕派一個個義憤填膺。
另一派是不明覺厲派，他們不知道鄭方與長老之間究竟說了什麽，正因為不明白，所以感覺他們說的好深奧，無原則地認為他們的問答沒毛病，他們認為這次簪桂之資，隻有鄭方與這兩位長老之間的對話才是真正有學問的。
黑幕派一鬧騰，不明覺厲派立刻就站出來了。
“鬧什麽鬧？鬧什麽鬧？聽懂了沒有就鬧？先回去洗洗腦子好不好？”
“一天到晚黑幕黑幕的，特麽的，染坊你們家開的？說什麽色就什麽色？”
當然，出現任何爭執的時候，都會有第三派出現，那就是莫衷一是派，聽了黑幕派的，覺著有道理，可轉而一聽不明覺厲派的，也覺著說的不錯，於是兩邊打起圓場來。
“我說，他們說有黑幕就有黑幕唄，別爭了，這世道，誰不想來點黑幕？這幫長老也挺可憐的，平時在宗門當著孫子，好不容易有點權，偶爾弄點黑幕，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喂，別吵啦，說黑幕是要有證據的，可不能紅口白牙冤枉人家。人也挺可憐的，挺大年紀的，都忙了一天了，你看看，一個個汗都下來了，就算掙點黑錢，也不容易是不是？”
總之觀眾席上爭來鬧去的，別的結論沒吵出來，這幫長老收了黑錢算是坐實了。喬不時等一幹長老站在那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恨恨地看著聶不直和耿且，這兩位幹脆破罐子破摔，一副無辜的眼神看著大家，我就是這麽問的，咋了？有什麽問題？
“諸位，諸位！靜一靜！靜一靜！”看見摘星宗剛剛幫著鄭方說話的長老縮了起來，不願伸頭，喬不時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站出來，誰叫自己當了這麽個倒黴的考核團總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