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鎖定嫌疑
“你們先下去看一看吧，我在這裏等著就好，老馮跟死了爹娘似的，你們下去他也好安心一些。”鄧軍輝說道。
“這樣啊，那……那我們下去吧。”聽了鄧軍輝的話，蔡孝仁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車子另一邊雙手插兜的鄭方，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又囑咐小莫在外麵等著，這才獨自向著大門走去，見蔡孝仁動起來了，鄭方身影一閃，跟在了他身後。
兩人進了大樓，一路往下，鄭方發現每處有軍人看守的地點，都有部裏保衛處的人員在對站崗的軍人進行詢問，察看出入登記。盡管一片忙亂，但守衛依舊很嚴，蔡孝仁和鄭方經過細細盤查，方才被放了下去。
大門上寫著“1977.9LJ生物工程”字樣的大門敞開著，幾個保衛處的人員正在裏麵辦公，馮泉棟一夥人垂頭喪氣地趴在圓桌邊上，各自接受著保衛處的盤問。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今天白天回了趟家，傍晚回的實驗室，因為考慮到投食的時間快到了，就招呼老衛、小李去投食，結果投食的時候，小李說不對勁，中午投得食好像還沒吃呢，1號試驗品食量大得很，突然不吃東西，我怕是生病了，就讓老衛打開探測儀看了看，結果就發現試驗品丟了，我急著再查看了2號試驗品的情況，發現也丟了……”馮泉棟略有些不耐煩地和保衛處的人述說著。
“你不在的時候，實驗室裏都有哪些人？”保衛處的人問道。
“現在我們專門投人造營養液，外麵有動物皮膚包裹，是為了適應試驗品吸食得需要，垃圾產生的很少，基本上一個星期清理一次，清理人員會隔離一個星期，查實精神沒有問題，才會再上崗。上回清理的是老張，張永祥，已經隔離四天了……”另一邊也有人在回答著保衛處的問詢。
聽著滿屋子嘰裏咕嚕的聲音，鄭方獨自走到實驗室拐角通向關異鬼房間的門邊，上下打量了一下，抬手輕輕推了推，轉頭看向正接受問詢的馮泉棟。
“麻煩把門打開一下，我進去看看。”鄭方說道。
話音突兀，實驗室裏的人全都抬起頭驚疑地看向鄭方。
“鄭方！不要打攪保衛處調查。”蔡孝仁不滿地道，卻不料馮泉棟看見鄭方就像是看見救星似地蹦了起來，肉球一般滾到鄭方麵前。
“小鄭來了，太好了，太好了……那個，小李，快、快、開了門讓小鄭進去看看。”他一把捏住鄭方的手，一疊連聲地回頭招呼著。
“小鄭啊，你咋到現在才來啊？我和梁生發說過好多次，讓他帶你過來，他一直推著推著，現在好了，我也沒法找他了……”馮泉棟絮絮叨叨地說著。
聽馮泉棟又提起梁處，鄭方鼻子發酸，看著小李過來打開了鎖，正在那奮力推門呢，鄭方抬手輕輕一搭，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了，他剛要抬腳往裏去，握著他手的馮泉棟忽然哆嗦了一下。
“小……小心……”馮泉棟聲音裏帶著恐懼。
“沒事，異鬼都跑了，還能有什麽事情？再者說了，就是不跑，也沒什麽可怕的。”鄭方微微一笑，輕輕推開馮泉棟的手，抬腳走了進去。
大玻璃房裏空空如也，地上滾動著十幾個奇形怪狀的圓球，鄭方估計這就是他們說的用獸皮包裹的人造營養液了。他緩緩邁步走到玻璃房的入口，發現門關得好好的，四下裏並無一點靈力波動的痕跡。
“試驗品丟失的時間基本可以確定是在今天中午12點到下午6點這段時間。”一個保衛處人員走到門邊，對著正衝鄭方張望著的蔡孝仁說道。
“這……這段時間大樓裏滿是人，這……怎麽跑出去的？”一邊的馮泉棟大感困惑。
“請把這個門也打開，我進去看看。”鄭方指點著身前的玻璃門說道。
如果兩個異鬼可以出了這牢籠，大樓裏再多人也是擺設，畢竟是不同維度的生物，大樓裏又沒有修行者，兩個異鬼就是當著他們的麵大搖大擺地走去，那些人也發現不了。不過，兩個異鬼如果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逃出去，早幹什麽去了？關了這許多年才想到跑，這腦回路不是慢了一點點啊，所以在鄭方想來，既然兩個異鬼跑了，十有八九是有人幫忙，既然有人幫忙，那就會留下痕跡，他從大樓門口就開始尋找這種痕跡，不過還沒有什麽收獲。
等小李打開玻璃門，鄭方走了進去，他立刻感受到了那淡淡的靈力波動，鄭方皺了皺眉頭，這波動應該不是異鬼留下的，他對那老相識、小異鬼的印象挺深，應該可以分辨，而且異鬼的靈力波動與人類區別還是不小的，鄭方幾乎立刻便斷定了，這靈力波動就是那個偷異鬼的賊留下的？緩緩點著頭，鄭方細細觀察起整個玻璃房內部的情況。
對別人來說，這玻璃房就是玻璃房，裏麵空空如也，幹淨如鏡，除了那十來個滾來滾去的不規則皮球，再也沒有一物。但在鄭方的眼裏，玻璃房裏卻是宛如垃圾堆一般肮髒。異鬼的排泄物到處都是，不過都在清理時被一並清理掉了，但因為看不見，還是留下了許多的殘跡，鄭方用精神力稍稍感知了一下，確定了剛才保衛處人員所報的異鬼逃離時間有很大的問題，如果是今天才被偷走，這幾天的異鬼糞便去哪兒了？除了異鬼的糞便，剩下的就是異鬼無聊時的各種塗鴉，這些塗鴉有的隻是一些毫無意義的咒罵，可也有兩處對鄭方來說卻是頗耐尋味。
一處是記錄關押時間的，那異鬼開始的記錄還是按著靈界的時間計算，一天按三天左右來計，滿滿的記了有一麵牆壁，可是到了後來，異鬼的時間記錄開始慢慢的偏向人界，原來的三個月漸漸變成了兩個半月，又變成了兩個月，到最近已經變成了一個多月的樣子，這意味著異鬼隨著關押時間的延長，對時間的感覺已經漸漸偏向了人界，這是時間感的變化？
另一處則是胡亂記著一些地名，東靈域中天府紫陽司聚源堂和氣齋，這自然是那異鬼的家鄉，可北靈域大雪府寒冰司獵鼇堂臥雲齋又是什麽地方？莫不是那風雪堡的所在地？
第二處地名記在玻璃房裏兩邊牆壁的夾角，鄭方靠近過去，發現了一處摩擦的痕跡，像是有人挨著牆壁滑倒了下去。
“在這兒？！”鄭方莫名看著眼前的牆壁，愣愣地發著呆。
“鄭方，你發現了什麽？”此刻蔡孝仁與馮泉棟已經走了進來，見鄭方臉向著牆壁默默出神，蔡孝仁忍不住問道。
畢竟是守拙境，鄭方能看見的，蔡孝仁一樣看得見，因此，雖然馮泉棟依舊莫名奇妙，不明白鄭方在那敞敞亮亮的玻璃房裏有什麽好看的，但蔡孝仁已經猜到鄭方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才會在那兒發呆。蔡孝仁雖然看得見滿屋的狼藉，但他不懂靈界的文字，滿眼看去，全是沒有意義的鬼畫符。
“最近有外人來過實驗室嗎？”鄭方突然隔著玻璃問道。
“額……最近的，兩天前部裏安排矮子國魔法師協會訪問團來過，以前就多了，國際魔法師協會、北俱蘆洲魔法師協會、南瞻部洲魔法師協會、棒子國魔法師協會……”馮泉棟如數家珍一般地念叨著。
“你有沒有給矮子國的看過這倆異鬼？”鄭方沒理睬馮泉棟的賣弄，接著問道，心裏暗暗腹誹，部裏現在的國際交流是不是太頻繁了一點？動不動的就把人往這裏領，不是說好的保密單位嗎？這樣一波波地向老外顯擺，確定不會泄密？
“當然，那幫矮子國的看得可認真了，扒探測儀上瞅了能有好幾十分鍾，一會兒有戲，一會兒縮呷，也不知在那兒念叨些什麽，反正一臉的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有幾個家夥擠不進去，愣是要求跑玻璃房外去看，我們也是實在看不過他們那可憐模樣，就放他們進去了，不過時間掐的很緊，出來進去的一分鍾都沒有，也不知看著了什麽沒有，反正一臉的委屈，可特麽好笑了。”馮泉棟稀裏糊塗地吹著牛。
“你說明天要送矮子國的魔法師協會訪問團離開？”鄭方看向蔡孝仁。
“是……是啊，你……你莫不是懷疑矮子國的人……？”蔡孝仁莫名看著鄭方問道。
“還隻是推測，你晚上能不能帶我去見見矮子國的那幫人，如果他們偷了這倆異鬼，一定會有些異常，我應該可以發現。”鄭方道，當下的信息隻有那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他已經記了下來，這是一個可以身體虛化的修行者，最起碼已經達到了合一境，而且，他應該有一個能夠裝得下活物的靈器級以上的乾坤物，否則解釋不了房屋的結構沒有一絲破壞，兩個活異鬼卻已經不翼而飛的事實，這種乾坤物便是連鄭方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