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拯救鬼烏
“哪裏哪裏。”鄭方嘴裏客氣著,將智信深領進了院子,陪著他樓上樓下,轉悠了一大圈。
“讚美眾神,鄭方大人與我家府主大人關係莫逆,隻怕也是我神教的中流砥柱吧?”智信深嘖嘖稱賞之餘,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來,讓鄭方大吃了一驚,這智信深居然是神興教的?
看著鄭方吃驚的表情,智信深嘿嘿一笑,渾不在意地衝鄭方搖了搖頭。
“大人不用吃驚,你前回向我打探我們府主的消息,我已經與府主大人聯係過了,還請大人不要見怪,我神教在這神界頗受敵視,那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不敢疏忽的。”智信深笑眯眯地對鄭方說道,聽著他的話,鄭方額上的汗珠悄悄沁了出來,他哪裏料到智信深的警惕性如此之高,不過就是隨口問了幾句,這智信深就已經與那東府主進行了證實。
“府主大人對大人您可是非常欣賞啊,特意派我過來請鄭方大人一定去我定東府做客,府主大人說了,大人此次到訪,關係到神教未來,也影響著神界與人界的大局,還請大人萬勿推辭,府主大人還說,他與你對神教的看法雖然相異,但不影響雙方的合作關係,而且,大人身上還有一件靈寶,府主大人也說會有玄機會透露給大人,所以,大人還請無需顧慮,直接與我一起去定東府的好。”智信深笑容可掬地說著。
鄭方在一邊越聽越是心驚,很顯然,智信深是將那東府主的話理解錯了,以為鄭方與東府主都是神興教的一員,隻是不同分枝而已,實際上東府主由這智信深傳遞給鄭方的話語,已經暗暗點明了鄭方的人類身份,隻是非常客氣,擺出了合作的姿態,這又讓鄭方大惑不解。
智信深之所以對鄭方大為恭敬,與東府主的態度是密切相關的,可神興教不是一直都對自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嗎?這東府主又在玩什麽花樣?瞧這智信深,境界比自己隻高不低,完全可以在飛舟上嚐試刺殺自己,現在擺出一副邀請的架勢,又用那乾坤碎作誘餌,難道是怕沒有把握,打算把自己誆進定東府好關門打狗?
想來想去,鄭方隻覺得這定東府就像那龍潭虎穴,自己還是不要擅闖的好。當下便與智信深打起了哈哈,隻說自己與摘星宗有了約定,先去定東府怕是於禮不合,待得離開摘星宗再去定東府做客也不遲。智信深聽了鄭方的推搪,又勸了幾回,見鄭方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勉強,隻叫鄭方再好好考慮,畢竟,去摘星宗不過是遊山玩水,而去定東府卻是為了神教大業,孰輕孰重,相信鄭方大人一定會理得出來。
送走了智信深,鄭方再也無法安心修煉,他左思右想,特別是回憶起黃校長向他說起過的童潔父親的經曆,心下更是充滿困惑,當年,童潔的父親童曉偉與那東府主的接觸,也是說與人界合作,最後的結果卻是以童曉偉夫妻雙亡,合作破裂而告結束。現在東府主又提起了合作的話題,究竟是想故技重施還是當年的合作出了什麽意外,東府主想舊事重提?他沉思良久,覺得還是先回摘星宗,聽了老祖宗的建議再做打算也不遲。
接下來,他又想起飛舟上的那群被東府主擄來的三足鬼烏,那三足鬼烏先是參與了神興教對自己的刺殺,現在又被神興教擄來,幹係指定不小,鄭方原本就打算,待飛舟航行穩定,自己想辦法放了這群三足鬼烏,雖然不知道神興教擄了它們有什麽用處,但是,敵人在意的,自己便去破壞,總歸是不錯的。他原本還計劃著晉升自由境中階後再動手,現下心情不定,倒不如溜去下麵貨艙看看了,倘若能夠順手放了三足鬼烏,那就幹他一把。
心中打定主意,鄭方也沒再猶豫什麽,就這樣晃晃悠悠離了院子,直奔飛舟下層而去。
跨域飛舟航行本就是個寂寥的營生,鄭方一路上連一個靈人身影也沒瞧見,大夥兒幾乎都是呆在自己艙室中安靜修煉。鄭方雖然還是自由境,但翡翠夫人的甲丸在身,也有相當於太微中境的實力,顧忌倒也不大,他又扮作那閑逛的模樣,溜溜達達地就來到了貨艙大門前。
飛舟貨艙分作三大間,靠近船尾最小的一間,就是那低級艙室,是住人的,此刻自然是空置著,中間一間最大的,則是用來儲存貨物與那馱山獸。靠近船首的一間小倉是用來堆放馱山獸草料的。由於馱山獸食量驚人,需得不停喂食,所以貨艙大門並未緊閉,而是虛掩著。跨域飛舟飛行速度既快,飛得又高,飛舟上也沒什麽閑雜靈人,所以倒也不怕偷竊,對貨倉的看管極為鬆懈,此刻應該是剛剛給馱山獸喂過食,食料艙的大門敞開,一隻木輪小車斜靠在艙門邊。
悄悄扭曲身形,穿過虛掩的貨艙大門,鄭方鑽進了貨艙。自打來到飛舟下層,除了二層向下的艙口,整個底層便是一個密閉的環境,光線極為黯淡,進了貨艙,更有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不過好在鄭方修行有成,五感敏銳,倒也不用什麽光源,輕易便將貨艙裏的情況看了個明白。
貨艙左手是一頭頭巨大的馱山獸,他們悠閑地啃食著身前的草料,偶爾哼唧一聲,以鄭方三界引熟識各類語言的能力,也無法聽明白它們在說些什麽,隻能說這群夯貨根本就沒有表達的欲望,隻要吃飽便再無他想。
馱山獸占了整個貨倉的一半,另外的一半則堆放著各類物品,基本上把偌大的貨艙堆滿了,連容人穿行其間的過道也沒有留出多少的樣子,密密層層的貨物如山般黑黝黝地靜默著,鄭方找了半晌才發現了三足鬼烏被安置的地方。估計是害怕三足鬼烏被貨物壓壞了,那些三足鬼屋的籠子都被厚厚的獸皮覆蓋著,整齊的碼放在其他貨品的上方,鄭方輕巧地爬上貨物頂端,靠近了這夥三足鬼烏,許是鬧騰得累了,他側耳細聽之下,除了偶爾的幾句切切私語,並沒有什麽大的吵嚷傳出來,鄭方爬過來的動靜顯然還沒有驚動它們。
“花想容,杜老三,你們在嗎?”麵對眼前一大片覆蓋著獸皮的籠子,鄭方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輕聲詢問。
“死鬼?是你嗎?死鬼?”
“杜老三,咋回事?死鬼是誰?”
“好樣的!花想容,是你相好的來了?”
隨著鄭方的呼喚,三足鬼烏頓時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嘈雜聲,把鄭方嚇了一跳,引得馱山獸那邊的哼唧聲也大了起來。
“噓,小點聲,被船上管事的發現,我可沒法救你們。”鄭方急忙輕聲嗬斥。
聽了鄭方的提醒,三足鬼烏的喧鬧聲低了下去。
“死鬼,真的是你?”杜老三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先把蒙著的獸皮掀開,你們注意保持安靜。”鄭方說著便將蒙在三足鬼烏籠子上的獸皮掀了開來,盡管他一再提醒,獸皮掀開還是引發了三足鬼烏不小的躁動。
“安靜點!安靜點!”鄭方頭皮發麻,連聲喝止。
“讓烏鴉安靜,除非變作死烏鴉。”杜老三的聲音傳來,鄭方定睛看去,就見杜老三的籠子被其他三足鬼烏的籠子壓著,一雙小眼睛正通過籠子的隔柵緊盯著自己。
“咱倆先說好,你若是在打我老婆的壞主意,趁早滾開,我們三足鬼烏可沒有犧牲伴侶換取自由的習慣。”與鄭方的眼神剛剛對上,杜老三立刻義正辭嚴地告誡鄭方。
“滾你的杜老三!死鬼是吧?你隻要救了我,勞資做主把花想容送給你,做妻做妾隨你的便。”一隻鬼烏尖叫起來。
“杜老三,沒想到你這麽自私,老婆沒了可以再娶,自由沒了隻能等死懂不懂?難得你老婆被這死鬼看上,還不快快送出去,放了大家!”
“說得輕巧,又不是送你們的老婆,花想容是勞資的,勞資偏不送,你們一個個都關在籠子裏,還想怎的?”杜老三倒是毫不畏縮。
“杜老三,大局為重啊,為了我們三足鬼烏的未來,你就答應了吧,大不了回去我們給你樹碑立傳。”
“忽悠誰呢?石碑那麽重,哪隻烏鴉扛得起來?還樹碑立傳?烏鴉的碑傳,鬼才會看,笑死鳥大牙了。勞資說不答應就不答應,再說也沒用。”杜老三惱火起來,在籠子裏撲棱著。
“額……老公,我瞧那死鬼不像是個壞人,你還是答應了,讓他先把你們救出去再說吧。我保證,他就是得到了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沒想到花想容這個時候也插進了嘴來。
“花想容!我們隻見過死鬼兩次,你啥時候和他勾搭上了,你.……你.……你老實交代!”杜老三陡然尖叫起來,聲音淒厲,顯是激動至極。
“我……我沒和他……”花想容吞吞吐吐地,好似極為理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