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英靈挽歌
其他幾位老師紛紛點頭。老吳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抓緊修煉吧,看這界門好像也穩定了。”
看守老師們紛紛坐下繼續修煉。鄭方自不知道那些老師們說了些什麽,他隻感覺自己的修煉像是坐上了火箭似的,突飛猛進。他今天離界門有點近,周圍靈力已經快達到修煉室靈力三分之一的濃度了。而他一旦修煉起來,靈力濃度進一步增大,幾乎每一次靈力入體,鄭方丹田內的靈力種子便增大一分,數個小時修煉下來,丹田內的飽脹感已經越來越清晰。
估摸著快到起床號的時間了,鄭方才依依不舍地咬牙停了修煉趕回寢室。
一夜修煉,鄭方並未感覺有多困,在寢室呆到起床號響,便匆匆忙忙趕往操場參加晨練。一下樓,就聽孫自勇笑著打趣他。
“007,蠻拚的啊,我還以為你不回來晨練了呢。”
“不拚不行啊,一幫小家夥在後麵趕得急,有危機感呢。”鄭方仰天笑了笑。
“你說誰小家夥呢?年紀不大,頭殼倒老得很。”孫猴子說。
“誰應我說誰,怎麽著?你孫猴子難道就不是那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鄭方翻了下眼睛。
“我是八、九點,你特麽算11點的吧,比我差幾個鍾頭好不好。”孫猴子笑著抬起杠來。
“11點是中年的太陽好不好?你把我說老了,我最多算九、十點鍾的,比你多出來1、2個鍾頭。”鄭方斜了他一眼。
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孫自勇不禁皺起眉頭,步子緩了下來,心下一邊算著一邊暗忖,難道要說這小子是六、七點鍾的太陽?周煥見孫自勇腦子轉不過來,當下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
“沒事算那玩意幹嘛?你怎麽說,他都有話對付你,這種人,別搭他茬最好。”
“怎麽說?”孫自勇還是不明白,轉頭問。
“你若說他是七、八點鍾的太陽,他會說他比你出來得早。”周煥道。
“不錯啊,七、八點是比八、九點早啊。”孫自勇茫然點著頭。
“可他剛說自己是九、十點鍾的太陽,他不一樣說他比你早?”周煥笑了起來。
孫自勇當下就淩亂了,覺得怎麽算都有道理,怎麽算也都沒道理,當下追著周煥問:“這是咋回事呢?你給我說說。”
“傻驢子呢,這點小事也鬧不明白,就這小樣,天天話還挺多,信不信我幾句話下去,能讓他懷疑人生?”瞅著孫自勇的背影,鄭方對一邊跟上來的童潔得意地說。
“你天天腦筋就用在這些上麵?”童潔橫了鄭方一眼,嗔道。
“你不知道這些家夥有多可惡,我昨晚一個人跑去界門那修煉……”鄭方道。
“你一個人去修煉了?”童潔滿臉詫異。
“我去不去修煉不是重點,你知不知道,我去那兒一看,好家夥,一個個菩薩似的,都擱那兒練著呢,我算看出來了,除了我們這幫人傻乎乎的,其他人都整夜整夜的在界門那兒練著呢。”鄭方張口就把這幫家夥全都給賣了。
“真的?他們就不怕老師抓?”童潔驚愕異常。
“怕什麽?咱們修煉又不是做壞事,張辛勤不是說嗎,著急修煉還有錯了?”鄭方振振有詞。
一邊走過的張辛勤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這家夥在說自己什麽壞話。
“小張同學,我在念你的語錄呢,別心理那麽陰暗。”鄭方看了一眼張辛勤。
“你說誰心理陰暗呢?”張辛勤站住腳,看向鄭方。
“誰應說誰,……”鄭方還待再說,卻被童潔拉住了。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童潔看著鄭方,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真的、真的,十足真金,不信,今晚我陪你去看看。”鄭方連連點頭。
“我說呢,我這麽努力可進步一點都不大,原來,原來……”童潔一臉懊惱,說著說著,眼淚竟在眼眶裏打起轉來。
“你們說的啥事啊?”一邊的張辛勤聽得好奇,忍不住問道。
“一邊玩去,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麽嘴?”鄭方看著張辛勤皺起眉頭。
“007,你給我等著,馬上月底到了,小心我給趙三八助拳。”張辛勤怒氣衝衝地威脅他。
“你這包子餡裏的蔥葉,多你一根不多,少你一根不少。盡管來,哥接著。”鄭方笑了起來。
“你把童潔都惹哭了,看我不告訴甄右鍾、梁菲菲他們去。”張辛勤接著威脅。
鄭方笑道:“最好告訴你家大……”說到這兒,他突然想起甄右鍾說過,張辛勤的父親也是死在異鬼的手上,當下再也說不下去,便住了口,看向童潔。
“怎麽還哭了?我不說晚上陪你一起去嗎?以後天天去,咱資質好,讓他們幾年沒問題。”
童潔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學生們或先或後地都來到了操場上。
升旗後,黃校長來到了隊伍前麵,語調沉痛。
“我們學校54屆畢業生,羅元浩,9月26日淩晨在二校區,被異鬼突襲,不幸因公殉職。羅元浩在我校畢業後,一直留校從事教學工作,為學校修煉體係以及修煉理論的建立和完善,做出了巨大貢獻。1976年,羅元浩積極要求加入我們在海北發動的,對靈界的戰鬥,他隨老校長等一批學校骨幹配合特勤處趕赴海北,在與異鬼的戰鬥中,親手格殺九隻異鬼,為了掩護戰友,不幸被異鬼所傷,生命體受創極重,已無法承擔學校教學工作。羅元浩出院後,放棄了去療養院養老的機會,堅決要求回到學校,擔任一位默默無聞的傳達員。他是希望用生命最後的一點力量,為我們守護學校的大門啊!羅元浩的犧牲是我們學校的重大損失,是我們國家的重大損失!”
說完後,黃校長再次吟詠起“離騷,國殤”,之後,葛校長帶領全校師生念起“秦風,無衣”,鄭方這是第二次參加學校的祭奠儀式了,祭奠的是他更為熟悉的人,之前,雖然聽說羅元浩死了,也因此接受了調查,可他對那骷髏的死總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個輕飄飄地半夜站在他身後,耐心教他鍛煉時間感的人;那個從躺椅上一截一截坐起,提醒他別在信裏罵髒話的人;那個對他的調侃不惱不怒,還向他吹噓自己早年英俊瀟灑的人;那個和他一樣,喜歡在信裏夾錢寄給親人的人,就這麽沒了?他的家人再也收不到那些夾著錢的信了,他們會不會傷心難過?會不會懷念這個怕自己的模樣嚇著他們,從而躲避著他們,把自己放逐到傳達室裏的骷髏般的男人?
隨著腦海裏對羅元浩的記憶一段段泛起,鄭方第一次感到,一個人死了,不僅僅意味著一個生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更可怕的是這個生命所創造的一段人生也隨之消弭了,這是如此的冷酷與殘忍,令鄭方不自禁的為之顫抖。
晨練結束,鄭方抑鬱地去食堂吃了早飯,然後無精打采地去上課。卻見甄右鍾拿著張紙條跑了過來,將紙條遞到鄭方眼前。
“你看看,會解釋嗎?”
鄭方看了一眼,是1階段英語講義裏的一篇文章“熱愛生命”裏的一句。
“他像發瘧疾似的抖了起來,連手裏的槍都嘩啦一聲落在水裏。”
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鄭方將答案告訴了甄右鍾,甄右鍾笑著對已經坐在教室裏的其他幾人道:“我就說他會解釋吧,鄭方的英語倍兒棒,我周末在於彼得派對上見過。”
“哪裏哪裏,剛好學過那篇文章而已。”鄭方發現童潔驚訝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難為情,嘴裏客氣著。
童潔也不說話,又在紙上寫了一段英語遞給鄭方。
“這段什麽意思,你給說說?”
“不懂,一點兒也看不懂。”鄭方連看也沒看,堅決地搖頭。
“裝吧,你就裝吧,你說你這樣有意思嗎?”童潔嗔道。
撓了撓頭,鄭方心道,我哪兒想裝啊,可三界引的事又實在沒法說出口,說了恐怕也沒人信。他不好意思地覷了一眼童潔,見她身前攤開的數學講義,知道她還在為數學苦惱著。
其實童潔語文、英語都挺不錯,按道理文化課早就該上2字了,但就是被數學拉了後腿,1階段的題目還有大半解不出來,天天為這事苦惱著,眼看著鄭方一天天趕上來,她可不想又回去跑圈做懲罰任務。
“童潔,數學以前教的公式你都記著呢?”鄭方沉吟了一下,提醒童潔。
“當然了,你這話什麽意思?”童潔看了眼鄭方,點了點頭。
“用這個公式,你那題好解。”鄭方隨手在童潔遞過來的紙上寫了個數學公式,又遞回給童潔。
拿著鄭方遞過來的公式,童潔看來看去還是不太明白,鄭方幹脆又拿出一張紙,刷刷刷,把解題過程一步步寫上,遞給童潔。
“還能這樣?”童潔看了半晌,恍然道。
“數學就是背公式,簡單點的題,一個公式搞定,複雜點的,兩個,再複雜的,3個頂天了,再多的就是變態,方老師還是不錯的,出的題一般最多用到3個公式。”鄭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