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懷疑揣測
“組織在召喚，不陪你們了，張辛勤同學，別天天計較這、計較那的，想想那些犧牲的先烈，我們應該為有這麽一個和平安定的修煉環境而感到幸福。”鄭方聳聳肩，對眾人招招手，在大家麵麵相覷之中，揚首出了教室。
鄭方被張清華領著去了辦公樓五樓的會議室，一張大桌子，兩個穿軍裝的男子坐在一頭，手邊是鋼筆和攤開的本子，鄭方被安排坐在大桌子另一頭。
“姓名、年齡。”一位中年軍裝男沉聲問。
“鄭方，虛歲13歲，十足年齡12歲。”鄭方回答。
“哪裏人？”中年軍裝男看了看鄭方。
“湖安省湖西縣鄭家灣人。”
看見一邊年輕的軍裝男低頭記著什麽，鄭方心中奇怪，自己這些東西入學登記的表上都有，一查全明白，有必要這麽仔細的記嗎？
“把你昨晚從18點到23點的活動情況詳細說一下。”中年軍裝男又說。
“我沒表，也沒鍾，記的時間應該不是很準確。”鄭方想了想回答。
“沒關係，你就按自己估計的時間說。”中年軍裝男道。
“18點，我應該在601教室修煉，昨天食堂吃飯早，我吃完晚飯應該沒到18點，吃完飯後去的601。大概19點左右下了樓，找黃校長拿了修煉室的鑰匙，去修煉室修煉。大概20點多一點，肯定沒到21點，我就出來了，交回了鑰匙，然後和黃校長一起去七樓中轉室清理精神力碎片，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是22點多還是23點，但肯定沒到24點，我這點時間感還是有的。”鄭方回答。
“出來以後呢？”中年軍裝男接著問。
“出來後就回寢室了，回寢室後聽見外麵有些動靜，但黃校長提醒我晚上別出去，所以就沒出去，直接睡覺了。”
中年軍裝男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其他情況，諸如鄭方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等等，鄭方都搖頭回答沒有，其實他心裏是有點疑惑的，不過，這些疑惑他隻想告訴黃校長，這倆軍裝男就算了，連自己姓名籍貫都不知道，純粹在這兒裝大尾巴狼呢。
“這麽說，你昨晚都是和黃校長在一起了？”鄭方以為兩人這就算問完了，不料最後那中年軍裝男又問了一句。
鄭方莫名其妙地點點頭，那中年軍裝男又道：“你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麽時間是黃校長不在你身邊的。”
“除了我在601修煉和在修煉室修煉的時候，黃校長不在，其他時間都在。哦，還有我們清理完精神力碎片，下了教學樓以後。”鄭方想了想回答。
中年軍裝男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身邊的年輕軍裝男，那人衝他點了點頭，估計意思是全記下了，於是那中年軍裝男衝鄭方道：“你可以出去了。”
走出會議室，鄭方心下狐疑，黃校長的辦公室就在五樓，他當下想了想，便向黃校長的辦公室走去，打算將自己昨晚做的夢告訴他，興許和羅元浩的死還真有什麽關係也說不定。
走到黃校長辦公室門邊，看見門關著，鄭方剛想敲門，就聽裏麵傳出了說話的聲音，鄭方聽出來是郭書記。
“老黃，不能一死了人就往異鬼頭上推，這是不負責任的。”
“我也希望不是異鬼，但勘察的結果很明顯，老羅魂魄全無，不是異鬼，不會有這種現象。”黃校長道。
“難道人就做不到這樣？特別是你們修行者就不能讓死人魂魄全無？隻有異鬼才行？”郭書記問。
“當然不是，可人殺人，哪裏會那麽麻煩，再說，收人魂魄隻有一些邪教鬼修才會去做，正規修行者是不會這樣做的。”黃校長說。
“正規修行者不會做，但總還是有人會做、並且能夠做到的。所以，老黃，這件事我們不能把眼睛隻盯著異鬼，我們更要警惕人類的修行者。”郭書記說。
“你們是不是有了什麽發現？”黃校長沉聲問。
“哪裏那麽快就會有發現，我隻是擺明態度而已，我認為，調查目標首先要正確，才能保證調查結果的準確。”郭書記說。
“你說的我沒意見，該怎麽調查是你們的事，至於我說老羅是被異鬼殺的，也隻是代表我個人的觀點，不影響組織決定。”黃校長回答。
“你昨晚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就沒發現什麽異樣？”郭書記又問。
“我已經說過多次了，我和鄭方下了教學樓，才感覺二校區有靈力震蕩，本來以為是界門出事了，可當我趕過去才發現，老羅死在樹林裏，看現場，有打鬥的痕跡，但並不明顯，我當即進行精神力探測，可除去驚動了界門處的留守人員以外，沒有發現任何情況，然後，魏生誌、吳明義他們就來了現場，再之後的事，你不是都清楚了？”
“你一直用精神力監測著校園，為什麽老羅去二校區你沒有發現？連老羅的死你也是事後才發現呢？”郭書記接著問道。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晚上帶著鄭方去清理精神力殘留，這段時間是沒辦法對校園進行監控的。本來我調魏生誌過來，就是想讓他接替我在這段時間對校園進行監控，不過昨晚他去界門那兒修煉了，所以留下了空當。”
“魏生誌去界門修煉，請示你了沒有？”郭書記問。
“你什麽意思？”黃校長語氣突然一低。
正聽得來勁，突然一股壓力憑空而至，黃校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回教室去，別留在這兒！”鄭方一愣，撇了撇嘴，卻也不敢再偷聽，轉過身晃晃悠悠地下了辦公樓，剛下樓，他就看見一輛吉普停在了食堂門前，梁處從車上跨了下來。
“鄭方，怎麽是你？不用上課嗎？”梁處看見鄭方，略微有點意外。
“被叫來調查呢，為羅元浩的事情。”鄭方回答。
“我知道了，你趕緊去上課吧。”梁處點了點頭。
回了教室，方老師的數學課正在上著，但鄭方卻沒怎麽聽得進去，耳朵裏總是縈繞著郭書記和黃校長最後說的幾句話，鄭方心下疑惑，郭書記這是想栽贓魏生誌的意思？
下午第二節課，魏生誌依舊過來訓練鄭方，鄭方偷偷打量魏生誌的神情，卻未發現任何異樣，並且，今天魏生誌居然破天荒地表揚了鄭方一句，把鄭方樂的不行，不過，魏生誌的表揚也確實並非無中生有，鄭方的反應能力隨著八方風雨的突破，提升了一大截，魏生誌覺得，再過幾天，等鄭方預判的習慣進一步養成，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培養他的本能反應了。
晚上去清理精神力碎片時，鄭方反複考慮，還是將自己新做的夢告訴了黃校長，他滿心忐忑地問黃校長：“羅元浩的死和那什麽碧霄殿，有沒有關係？那紅袍老頭明明說探查過了那什麽莫不聞死的地方，莫不聞死的地方會不會就在我們學校？”
先前因為1字學員修煉的事情，鄭方不敢說出自己和莫不聞的遭遇，現在也隻好繼續裝下去，不過還是提醒了黃校長一句，他內心希望，羅元浩的死最好與碧霄殿沒有關係，因為假如有關係的話，那就很可怕了，自己身懷府主令牌，而對頭已經鎖定了自己所在的學校，自己之後恐怕要時時麵臨生死危機。盡管心裏如此希望，但他的下意識還是隱隱覺得羅元浩的死與碧霄殿脫不了幹係，因此，他隻能盡量把一切告知黃校長，然後眼巴巴看著這個唯一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希望黃校長能給他一個放心的答案。
“你所說的碧霄殿的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現在元浩的死，疑點重重，學校也有些動蕩，為今之計，還是要以穩定為主，你的這個夢，告訴我就可以了，不要再說出去，以免節外生枝，我的話你明白嗎？”黃校長聽了鄭方的話，皺了皺眉頭。
“我隻告訴你，其他一個人也不說。”鄭方連連點頭。
“元浩死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昨天我交代你提交的報告，你要抓緊，那個非常重要！”黃校長也點了點頭，又提醒鄭方。
“我會的，今天若不是調查的事情，我就已經開始寫了。”說著話，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問道“郭書記是不是想把羅元浩的死栽贓到魏生誌的頭上？”
自從郭書記在歡迎儀式上提了鄭方的成分問題，鄭方看他總是不太順眼，覺得這人有點陰陰的，不像學校的其他領導，不夠光明磊落。
“不許瞎說，郭書記那麽說，自然有他那麽說的道理，雖然我們都知道魏生誌不可能去殺羅元浩，但郭書記代表組織，提出任何懷疑都是正常的。”黃校長瞪了一眼鄭方，低聲說。
“那魏生誌去二校區，有沒有向你請示啊？若是沒有，豈不是很麻煩？老魏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誰知道去趟二校區就出了這麽大的簍子？”鄭方點了點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