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章 教父是四師叔?
陳錫山看著宣紙上那形如龍蛇的“悔不該當初”幾個字,喃喃低語道“師父啊,我知道錯了。”
林溪不經意間發現教父眼眶居然濕潤了,神情顯得十分悲傷懊悔。
林溪大為驚愕,同時也頗為好奇教父這到底是怎麽了。她看向上官爺爺,希望他替自己解惑。
然而上官爺爺卻是神色複雜的長歎了一口氣,而後輕輕拍了拍陳錫山的肩膀,安慰道“四師弟,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不必介懷了,再者說師父他老人家也是後繼有人了。”
林溪猶如身處雲霧之中,“四師弟”,“後繼有人”,這到底什麽情況?
陳錫山也是茫然地看向了上官一德。
上官一德笑眯眯的道“你麵前這位小姑娘是你三師兄,我三師弟雲中鶴的小徒弟,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
林溪聽了這話隱約明白了。
她曾聽師父說祖師爺雲風清曾收了四個徒弟,她知道師父是祖師爺的三徒弟。
至於其餘三個徒弟是誰,師父從來都不願提及。
聽上官爺爺剛才這般說,難道他和教父是祖師爺雲風清的兩位徒弟?
卻說陳錫山聽了上官一德那句後繼有人後呆愣了半晌,方才神情激動的看著林溪,問“小溪,你真的是雲中鶴的徒弟?”
林溪點點頭;“是的。”
陳錫山露出了欣慰的之色,連聲道“好好好。”
上官一德衝林溪眨眨眼;“乖乖,還不快叫四師叔。”
林溪望向陳錫山,但見陳錫山眼中斂去了教父的鋒芒,隻剩下慈祥和期待。
林溪落落大方的,真誠親切的大聲喚道“四師叔。”
陳錫山神情動容,也大聲的“哎”了一聲。
林溪又望向上官一德;“那上官爺爺您是四師叔的幾師兄?”
“二師兄。”上官一德摸著花白的胡須回答道。
“那我以後是不是要管您叫二師叔了?”林溪笑著問。
上官一德眼珠子滴溜一轉“還是叫上官爺爺吧,這稱呼我聽習慣了。”小溪乖乖叫陳錫山師叔,叫他爺爺,這樣他不就可以間接的占陳錫山這位教父的便宜了嘛。
然而陳錫山完全沉浸在自己有了一個師侄,並且這個師侄書法跟他的師父一樣好的事情上,完全沒有理會上官一德心中那點小心思。
“小溪,你練習書法幾年了?”陳錫山問道。
林溪想了想,她是從七歲開始練習書法的,“差不多快十二年了吧。”
陳錫山點點頭“十二年便能寫出這樣的字來,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誇讚完,陳錫山一臉期待的道“小溪,可否跟四師叔指點一下你寫書法的奧秘所在。”
林溪有點為難,跟教父指點奧秘。這是不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上官一德道笑眯眯的道“乖乖啊,你四師叔雖被人稱為教父,但在書法上那就是個小學生,你有什麽話直說便你是了。有何不能說的。”
林溪想想也是,便道“我師父說過寫書法目的在於修身養性。
寫的時候要心無旁騖,不為名利和獻媚而寫。
要將人和筆合二為一。隨心而動,隨性而寫。”
陳錫山若有所悟,嘴裏喃喃的念叨“合二為一,隨心而動,隨性而寫。不錯,不錯,我缺的正是這個。”
上官一德笑著打趣道“四師弟,你若隨性而寫,隻怕寫出來的字該是鬼見愁了。”
陳錫山當著小師侄的麵不好發作,隻得不動聲色的怒瞪了上官一德一眼。
林溪看在眼裏,問道“四師叔,那大師叔他如今在哪裏?”
陳錫山露出了一抹悵然之色;“你師父沒有跟你提及過你的三位師叔?”
林溪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你記住了,你大師叔名叫秦翰元,十年前去世了。”
林溪覺得秦翰元這個名字十分熟悉,略一思忖便想起來秦楚的爺爺可不就叫做秦翰元嗎。
“四師叔,大師叔的孫子中有沒有一個叫秦楚的?”
陳錫山瞳孔微縮,聲音也低沉了幾分;“你認識秦楚?”
林溪遲疑了一下,點頭。
陳錫山皺眉道“小溪,你是不是喜歡秦楚?”
上官一德也皺眉看向了林溪。
林溪馬上搖頭,鬼才喜歡他。
陳錫山帶著審視的目光又問“你當真不喜歡秦楚那小子?”
林溪非常肯定的點頭。
陳錫山眉頭頓時舒展開來,語重心長的道;“小溪你記住,不是四師叔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但秦楚這個人心機十分深沉,你跟他道行差的太遠了,因此他並非你的良配。”
上官一德讚同的點頭道“沒錯,找老公還是應該找我家北辰這樣的。”
陳錫山別有深意的看了上官一德一眼,繼續說道“總之,你最好不要和秦楚來往。”頓了一下,有些不太放心的道“要是他對你有不正當的念頭,你告訴四師叔一聲。四師叔暫時還能管得了那小子。”
林溪心念一動,要不將秦楚拿雲楊來要挾自己,強迫自己留在秦家的事情告訴四師叔。
她相信被黑白兩道的大佬們尊為教父的四師叔一定能夠對付得了秦楚。
但仔細想想,秦楚也沒有對她做過特別過分的事情。而且雲楊能當上《暗夜之城》的男主也是他的緣故。
這般想著,林溪暫時打消了讓教父替自己撐腰的念頭。
她決定如果那日秦楚敢強迫自己嫁給他,她就讓四師叔找人閹了他。
陳錫山又和林溪聊了幾句後,便將那寫著“悔不該當初”幾個字的宣紙,小心翼翼的卷起來放入自己的包裏。
隨後請林溪為他再寫一幅字。
上官一德道“四師弟,我說筆墨紙硯可是我花大價錢買的,若是用我的筆墨,須得給錢。”
陳錫山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小溪改日你到我家來,我再請你寫。”
林溪馬上笑著點頭答應;“沒問題,四師叔。”
上官一德嚴肅認真叮囑道“四師弟,你要讓小溪為你寫字,我沒意見。
可別拿了小溪的書法去賣錢。”
陳錫山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有瞬間的失神。而後語氣堅定的道;“二師兄,你放心。我此生絕對不會再做那種事情。”
那種事情,是拿書法賣錢嗎?林溪有些好奇。
然而上官爺爺突然管四師叔索要硯台,這個話題便就此擱淺了。
隻見四師叔包裏掏出一方墨綠色的硯台放到了上官爺爺的桌案上。
那硯台第一眼看起來十分古樸,然而越看便越覺得這是件寶貝。
然而才看了幾眼,上官爺爺便叫上她和四師叔往後廳而去了。
半個小時後
林溪與兩位師叔同坐在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桌旁,邊吃邊聊,和樂融融。
林溪忽而想到了師父,如果師父還活著該有多好。
進而她又想到了幾位失蹤的師兄。
想到四師叔這麽厲害,要不讓四師叔幫忙尋找幾位師兄。
然而她又覺得自己這才認識四師叔不到兩個小時,便讓四師叔幫忙尋人,未免太實誠了些。還是等改日登門拜訪,再請四師叔幫忙吧。
“小溪,你師父收了幾個徒弟?”陳錫山突然問道。
上官一德聞聽此言,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陳錫山一眼。
林溪沒有瞧見上官一德的表情,她快速咽下嘴裏的飯菜,回答道;“一共收了十二個。”
“我說四師弟,咱兩不行。你看老三收了那麽多徒弟,咱兩加起來快兩百歲了,連半個徒弟都沒有。”上官一德帶著一絲意外不明的笑意說道。
林溪語氣誠懇的道;“四師叔,上官爺爺,我就是你們的徒弟。”
“好好好,乖徒弟。”上官一德點點頭。
然後,笑嗬嗬的對陳錫山道“四師弟,咱兩可是白撿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徒弟。咱們的小溪乖乖,精通醫術、書法、武術、琴藝等等,簡直是完全繼承了老三的衣缽。”
陳錫山麵帶著欣慰的笑意點點頭,而後感慨道“三師兄和大師兄都很厲害,不像你我二人。”
上官一德白胡子往上一翹,不悅道;“你要說你就說你,可別拉上我。”
林溪聽四師叔和上官爺爺如此你來我往,她相信兩人的關係一定非常不錯。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在書房的時候四師叔看著“悔不該當初”幾個字,眼眶濕潤,喃喃自語的樣子。
她有些好奇四師叔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祖師爺的事情,但知道這話不該她問,便忍下了。
吃罷飯,林溪又陪兩位師叔閑聊了一會後,便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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