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身世
秦玖玖下領著欽菲下樓。
秦陌生夫婦都在下麵等著，他們知道女兒今天訂婚，會早起打扮，所以全都等著她一起用餐。
見她下來了，秦陌生吩咐廚房上餐。
秦玖玖很安靜地坐在那裏吃個不停，欽菲就站在她身後。
對於一些事情，女人天生就有敏銳的洞察能力，在秦陌生都沒發現端倪的時候，衛闌珊撲哧一笑，玩笑般道：“女兒啊，容少怎麽還不來啊？”
秦玖玖麵色淡定地淺淺一笑：“這又不是接新娘，隻是訂婚宴而已，我們在酒店碰麵也是一樣的。”
心裏，卻是將瑾容罵了個無數次！
這男人，至少發一個短信過來也好啊！
早餐後，欽菲微笑著道：“化妝師八點會過來的，因為午宴時間是中午開始，所以我們中午開宴之前趕到祈星就可以。”
秦玖玖依舊淡定地點頭，心裏卻慌著。
這麽大的日子，這麽大的排場，瑾容該不會放她鴿子吧？
而就在這時候，秦陌生拍了拍秦玖玖的肩頭，溫和卻又鄭重地在她耳邊，對著她小聲道：“乖女兒，去你房間談一下。”
衛闌珊聽見這句，麵色便蒼白了幾分。
因為這裏沒有別人了，父女倆專門躲開說話，就是防著她的！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她挽著秦陌生的胳膊，道：“老公啊，有什麽事情啊，不如去你書房談啊？”
“我跟玖玖說話，沒跟你說話！”秦陌生蹙著眉，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又道了一句：“真沒眼色！”
衛闌珊：“……”
她在這個家裏，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秦玖玖見他這樣，點了個頭：“爸爸，走，我們上去說！”
父女倆上了樓，衛闌珊不服氣，非要在後麵跟著，欽菲上前攔下，道：“秦夫人，我家少奶奶在談事情，還請秦夫人自重！”
衛闌珊心裏憋著一肚子火！
她在秦陌生麵前沒麵子也就罷了，難不成還會怕一個下人嗎？
她氣的張口就要開罵，欽菲搶先一步開口，道：“我想秦府的女主人這點修養還是有的。”
衛闌珊立即住口，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發，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樓上。
秦陌生在女兒的房間裏，從口袋裏摸出一樣四四方方的東西出來。
秦玖玖認真看著，當他打開盒子，裏麵有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年頭了，一看就是他偷偷看過很多回的，因為上麵有的地方都有因指印而磨損的痕跡了。
照片上有一家三口，男子男輕帥氣，女子溫柔美麗，中間一個可愛的約剛滿月的孩子。
秦玖玖望著他：“爸爸，這是？”
“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當初在一起的合照。其實，衛闌珊不是你媽媽，我那會兒看你剛回來，總覺得怕傷你的心，沒明說。但是玖玖，我們父女雖然相處時間不長，爸爸卻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你今天說起來是訂婚，其實已經跟瑾容結婚了。以後就是大人了。這個爸爸要當做結婚禮物送給你！”
秦陌生說著，將照片放在一邊，從盒子裏摸出一串粉紅色的琉璃珠手串。
笑了下，指了指床上平鋪開來的粉色禮服，他道：“這個玩意，是你母親小時候，你外公親自給她打磨的，上麵還有你母親的名字。其實，爸爸也沒見過你母親的娘家人，沒想到，這串珠子跟你今天的禮服顏色這麽配。”
秦玖玖想哭了。
可能因為原主的關係，也可能因為她心裏本身就善良。
雖然秦陌生的言語匆匆，但是她能感覺到秦陌生對於原配深深的愛。
秦陌生講述了她小時候隨著母親出遊歸來，然後遭遇的意外，講著講著，他就哽咽了起來。
一個人轉過身去，還搖了搖手，不要秦玖玖安慰他。
調整了好一會兒呼吸後回頭望著她，道：“女兒，爸爸從未想過你還有生還的可能，但是你活了；爸爸現在就想著，會不會你母親也有這樣的可能？爸爸雖然也是做企業的，也有些人脈，但是能力到底跟瑾容不能相比！你把照片給瑾容，讓他幫我們找找看！”
秦玖玖點點頭，忽而想起什麽，聞言大驚失色：“爸爸，要是真的找到了，衛闌珊怎麽辦？”
秦陌生雙手捂著臉，無比痛苦地說著：“你跟你母親當年的噩耗傳來，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我去醫院做過結紮手術，所以她不可能懷孕！”
他又放下，看著秦玖玖，道：“你爺爺奶奶、大伯他們全都擔心我，逼著我，相親的節奏快趕上吃飯了，我實在沒辦法，也不願意他們總是為了我而操著一份心，我是你爺爺的小兒子，家裏都特別疼我。所以我問了衛闌珊，能不能接受我有前妻跟孩子，她說可以，我們就結了婚。但是玖玖，你覺得爸爸幸福嗎，你覺得爸爸過得好嗎？這種日日夜夜思念著一個人，卻天人相隔的滋味，你能理解嗎？”
秦玖玖捂著嘴巴，難受不已。
她忽然有點同情衛闌珊了，真的，衛闌珊挺可憐的。
不過轉念一想，十年了，衛闌珊日日夜夜與秦陌生同床共枕，如果她真的足夠好、足夠優秀，十年啊，秦陌生為什麽不會放下死去的原配跟她認真、好好過日子呢？
思及此，秦玖玖又有些恨衛闌珊了，恨她不夠好，居然這麽久沒能讓秦陌生愛上。
不然這麽長的歲月裏，秦陌生何至於如此傷懷絕望？
因為，這種無望的愛，這種悲涼的滋味，秦玖玖也是體驗過的啊！
她擦擦眼淚，正色道：“爸爸，我讓瑾容查就是了。但是如果查不到，你也別失望！如果查到了，如果媽媽現在嫁給了別人，或者過得很好，也請你不要打擾！至於你跟衛闌珊的事情，你自己也有錯，你們兩個人，一個巴掌拍不響！”
“好！”秦陌生深呼吸，道：“爸爸跟衛闌珊的事情你別操心了，不管你媽媽會不會找得到，等著豆豆婚禮後，我會提出離婚的。往後，你也有了歸宿，我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你爺爺奶奶也已經不在了，往後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