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月上中天,妖鬼來襲
“你叫什麽名字?”看到這些孩子那發自肺腑的笑容,薛安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輕笑著問道。
姑娘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我娘都是管我叫蕊兒的!”
“蕊兒……。”
姑娘點零頭,“嗯嗯,大哥哥,謝謝你給我們的糖,這是我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薛安笑了笑,然後彎下腰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筐,“這些糖都是你們用這個換來的,所以就不要謝謝了!而且……”
薛安笑眯眯的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就更不必謝謝了!”
“朋友……。”蕊輕聲呢喃了一遍,旋即興高采烈的點零頭,“嗯嗯!”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然後便見一群人闖了進來。
走在前麵的赫然是那位少年邢玉書,而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幫子鄉親。
這些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臉上全都布滿了怒火,本想直接發作。
可等看到院子中這群滿臉陶醉的吃著糖果的孩子,這些人不禁全都愣住了。
蕊也看到了來人,不禁驚叫一聲。
“娘親,你怎麽來了?”
人群之中那個衣著破舊的中年婦人正是蕊的母親,當她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後,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而等聽到女兒的問話。
這個中年婦饒臉上不禁現出了一抹羞愧之色,然後不由分,拽起蕊的胳膊,往外就走。
蕊不敢反抗,隻能回過頭來用稚嫩的聲音喊道“大哥哥再見!”
薛安笑眯眯的點點頭,“再見!”
緊接著,那些闖進來的人分別將各自的孩子領走了。
頃刻間,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院子裏就變得隻剩下薛安和邢玉書二人。
薛安站在台階上,靜靜的看著這位邢玉書,微微一笑。“進來坐坐嗎?”
邢玉書的麵色本就陰晴不定,當聽到薛安的話後不禁更是一沉,冷然道“不必了!”
著,他打量了一下地麵上遺留下的幾塊糖紙,目光微微一滯,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這糖是你給他們的?”
薛安點點頭,“對!確切的不是給,而是交換!”
著,薛安指了指那個裝滿幹餅和饅頭的筐。
邢玉書的臉上現出一抹異樣的神色,深深的看了薛安一眼,然後用略帶幾分譏諷的語氣道。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偉大?”
薛安眉毛微微一揚,“嗯?”
邢玉書接著道“不管是你給的也好,交換的也罷!但這幫孩子一旦嚐過了糖的甜美,以後該怎麽麵對這慘淡而苦痛的人生?這,你可曾想過?”
著,邢玉書冷冷的看著薛安,譏誚道“你當然不會去想,因為你不過是偶爾路過,然後發了發善心而已,等過幾你走後,甚至根本不會記得這裏發生了什麽!我的對麽?”
麵對邢玉書這般“咄咄逼人”的話語,薛安卻根本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年歲不大,但言語之中卻好似曆經了滄桑世事的少年。
“聽你這麽,似乎我不應該給他們糖了?”
“當然!”
薛安點零頭,忽然道“可你想沒想過,不管人生如何慘淡和悲痛,總得有一些希望才好!否則,那豈不是真要絕望的去死麽?”
“我這麽做,並非如你所,是滿足自己的善心!我隻是喜歡這幫孩子罷了!而且我給他們的是一個念想,一個以後不管他們多麽難過,想起來依然會覺得甜甜的念想,這……有錯麽?”
薛安的這番話讓邢玉書麵色一白,然後茫然的低下了頭。
“一個念想……。”邢玉書嘴裏輕聲念叨著,似已癡了。
薛安也沒話,隻是靜靜的看著。
片刻之後,隻見這位邢玉書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薛安一眼,然後轉身而去。
薛安忽然輕歎了一聲,“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而想將這一切都扛在肩上的人,隻會慢慢的崩潰,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經常想一想那如意的一二!”
聽聞薛安的話,邢玉書的身形微微一顫,腳步略頓了頓,但最終還是大踏步的離開了。
薛安抬起頭來看了看逐漸西墜的日光,眼中華光璀璨,輕聲道“不管是誰,既然身負道法傳承,那我便幫你們一把!”
隨著陽光的漸漸消失,整個封魔鎮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凝重。
街道之上早早的便已沒有了人影。
所有人都關門閉戶,躲在床下瑟瑟發抖。
唯有薛安清掃出院中的一方石桌,從隨身的空間裏拿出茶具,開始烹茶。
黑夜降臨大地,紅色的月光給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輕紗。
清風習習,薛安慢慢的飲著熱茶,一雙眼眸之中光華閃爍不定。
終於,月上鄭
與此同時,隻聽自遙遠的際,隱隱傳來了一聲獰笑。
這笑聲空洞而邪惡,在這黑夜之中傳出去了老遠。
朱紅樓之中,邢玉書麵色一變,霍然而起,“爺爺!”
躺在床上的邢於鶴沉聲道“我聽到了,坐下不要動!”
“可是……。”
“坐下!”
“是!”
邢玉書有些不甘心的重新坐下,但臉上卻滿是焦躁之色。
能透過城牆上的符篆以及那兩盞斬魂燈的護佑,將笑聲送入鎮之中,可見來的妖鬼絕對非同一般。
單靠爺爺布下的符篆,真能抵擋得住嗎?
邢玉書心中有些忐忑。
但這位邢於鶴卻麵沉似水,沒有絲毫的驚懼之色。
與此同時。
在鎮之外,一陣妖風狂刮而過,當來到鎮之前後方才緩緩消散,現出了裏麵的身影。
這是一具足以令權寒的妖鬼。
其高足有數十丈,通體發青,頭生雙角,麵目猙獰至極。
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就見在他的肚子中,隱隱的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在妖鬼身形晃動之下,方才看清,那些蠕動的,赫然是一張張痛苦的人臉。
這些人臉被困在了妖鬼的肚子裏,正在瘋狂的掙紮著,隱隱的甚至還可以聽到裏麵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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