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試探高鬆
自從和楊煥他們五個交談之後，又過兩天就到了開學的時間，這學期所剩的時間也已經到了可以倒計時的階段。
我與楊煥一合計，在正式開戰之前，總是要去跟高鬆打個照麵，好歹我也得知道他是長什麽樣子才行。
楊煥過去和劉信厚商量了一陣，總算是知道了高鬆每天中午都會去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餐館吃午飯，我們過去的話就能夠見到他。
楊煥把那個地址打聽清楚了，中午就跟著我兩個人過去。楊煥還有些擔心地問我：“小凡，就我們兩個過去是不是人太少了，我聽劉信厚說高鬆每次都會帶四五個人去吃飯呢。”
我笑了笑，說：“我們又不是過去打架的，隻要過去看看就行了，人多了反而就不好了。”
我和楊煥閑聊了一路，沒走多遠，楊煥就一指前麵，說：“就是這裏，我們進去吧。”
我朝他的手指方向看了看，那邊也就是一家普通的小吃店，不過生意倒是非常火爆，桌子都已經擺到外麵來了。
我們兩個點了兩份拉麵，就在店裏的角落裏坐了下來，楊煥偷偷朝裏麵打量了一圈，然後捅著我說：“你看，就在那裏。”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那邊一張桌子上坐著四個人，雖然我沒有問他哪個才是高鬆，但我卻一眼就給認出來了。
在他們四個人之中，有一個明顯連氣質都和另外幾個不一樣。
不像是其他流裏流氣的小混混，他穿著校服，留著整齊的短發，麵容也很白淨，就像是普通的鄰家男孩。
就這一點的氣質，他和李景就非常相像。
“怎麽樣？”李景小聲問我，他偷偷瞥了幾眼高鬆，但因為他是背對著高鬆，所以並沒有做出特別誇張的回頭看的姿勢。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高鬆這個人並沒有給我太大的意外，相反讓我覺得很平常，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看上去不怎麽好對付。”我歎了口氣，這個高鬆的氣場比李景弱不到哪裏去，甚至我相信，如果不是他甘心給李景當副手，四大巨頭裏絕對有他一個名額。
“還是吃完就走吧，不要節外生枝了。”楊煥把老板端來的拉麵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了過來，忽然發現對麵的高鬆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不由一愣，甚至忘了把拉麵給放下來。
楊煥見我神態有異，忙問：“小凡，怎麽了？”
我還沒回答他，高鬆忽然朝我笑了笑，笑得十分詭異莫測，讓我心裏突突，急忙低下了頭。
“剛才高鬆朝我看了一眼，還對我笑了笑。”我假裝低頭吃麵，小聲對楊煥說。
楊煥猶豫地問：“高鬆認識你嗎？”
“沒有。”我堅定了搖了搖頭，我十分確定，我跟高鬆從來都沒有打過照麵，我既然都不認識他，他肯定也不會知道我長什麽樣子。
但是他對我的那個笑容實在太過詭異，讓我心裏都覺得有些不安，難道是剛才我偷偷打量他的時候被他發現了，他才會這麽回敬我。
我心裏胡思亂想的，隻想著快點把麵吃完，就跟楊煥走了算了，高鬆不是那麽好打交道的人。
哪知道我才剛吃到一半，忽然聽到桌上傳來“砰”的一聲輕響，我抬頭一看，竟然是高鬆把自己的湯碗放在了我們的桌子上。
我和楊煥還一臉詫異地看著高鬆，高鬆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坐了下來，還朝著我笑了笑。
我下意識地縮了縮，問他：“你做什麽？”
他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然後問：“你就是葉凡？最近在學校裏崛起的那個轉學生？”
“你認識我？”我狐疑地看著他，萬萬沒有想到，高鬆竟然一眼就把我的身份給認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他眼力超群，還是早就已經認得我了。但被他這麽一問，我還真的就不知道怎麽接腔了。
高鬆倒是很淡定了喝了一口碗裏的湯，對我說：“你不用緊張，現在還沒到我與你為敵的時刻。”
我苦笑了一聲，說：“世道這麽亂，是不是為敵，又哪是一句話說得清楚的。”
“好一個世道這麽亂。”高鬆忽然一拍巴掌，盯著我說，“我看你才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吧。”
我心裏一突，高鬆忽然過來對我說這些話，一定不會閑得無聊，定然是有他的深意。他的眼神裏透著一種別樣的光彩，似乎能夠把我的心思全給看穿了。
“我怎麽就唯恐天下不亂了。”我笑了笑，用笑容來掩飾我的尷尬。
“你表麵上是夾在李景和梁一輝之間，艱難維生，可是實際上……”高鬆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這麽一看，渾身都覺得不自在，急忙把頭別到了一邊，小聲嘟囔說：“實際上能有什麽，我勢小力孤，都不見得能苟延殘喘，還能夠做什麽。”
高鬆冷笑一聲：“最好你做的和你說的一樣，要是你有什麽異動的話，我們是不是敵人就很難說了，畢竟世道這麽亂。”
他說完之後，就端起湯碗走回去。
“喂。”我開口叫住他。
“還有事嗎？”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
我頓了頓，冷冷地問：“你現在是過來警告我的嗎？”
“警告算不上，隻不過是善意的提醒罷了。”高鬆淡淡地說，“這個世界，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那就謝謝你的提醒了。”我朝他擠出了一絲笑容。
高鬆也沒有繼續和我說下去，轉過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高鬆這個人除了高深莫測之外，比起李景來，還多了一分的陰森詭譎，讓人想要遠離。
“沒想到高鬆竟然會主動過來。”我朝楊煥歎了口氣，原本是我們過來試探高鬆，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看來高鬆對我們是早就有防備了。”楊煥的神色也顯得有些沮喪，“我看我們想要對他下手實在是有些難，還是隔岸觀火比較好吧。”
我沉吟著沒有說話，說實話，高鬆雖然厲害，我卻並不想停手。自從曹家棟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一直夾在李景和梁一輝之間。
這麽長的時間以來，我都是憋著一肚子的氣，在他們之間隻能忍氣吞聲，像這樣的日子過的久了，我也實在是希望能夠找個人好好的泄泄火。
而高鬆就剛好是這樣的一個存在，他雖然難以對付，卻也沒有到我無法匹敵的地步，他就是我最理想的對手。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如果連他都對付不了，我們以後又怎麽能夠應付李景或者是梁一輝呢。”
“小凡，你……”楊煥瞪大眼睛看著我，似乎是不能夠相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楊煥做事向來是以穩為主，而我卻更加喜歡冒險，這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分歧。
“高鬆雖然厲害，我們也未必應付不了。”我朝楊煥笑了想，想讓他安心一些。
楊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算了，既然你要做，我們都會一起支持你的。”
我有些感動地看了楊煥一眼，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麽冒險的事。現在他既然答應了，那就全都是因為我了。
我朝他身後看了看，高鬆已經和那幾個人一起走了。雖然高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似乎並不怎麽能打，但難就難在他很少單獨行動，身邊總是有那麽幾個人。
他身邊的人一多，我們就很難對他做出有力的打擊，隻要是讓他給跑了，那後患可就大了。
“我們必須要做出一個有力的計劃，才能夠對他做出針對性的打擊。”楊煥開始盤算起來。
我點了點頭，忽然就想起了劉信厚，就對他說：“高鬆身邊一直跟著那麽幾個人，你看有沒有可能，讓劉信厚也成為那幾個人之中的一個。”
“這樣倒是不錯，要是有人裏應外合，那就好得多了。”楊煥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有些激動，但還是被他給強行壓抑住了，“但是高鬆太過警覺，我看劉信厚未必有這個機會。”
“這就要看劉信厚的本事了。”我把手裏的筷子放了下來，心情卻久久不能安定。
到目前為止，高鬆算是我正麵對抗的最強大的敵人了，不得不讓我對他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吃虧上當的說不定會是我。
“你去跟劉信厚好好談一談，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他，這次計劃能不能成，還要全靠他。”我小聲叮囑著李景，雖然知道高鬆已經走了，但或許是他氣場太大，讓我現在對他都還有些顧忌。
趁著這裏四下無人，我跟楊煥又就著具體的細節好好商量了一通，才一起離開。
梁一輝說過，他就會在這兩三天裏對李景的幾個大將下手，不過那幾個人裏並不包括高鬆。
但是一旦梁一輝出了手，李景那邊定然會有防備，我也隻有在跟他差不多的時間出手，才能有機會，所以時間也無務必在這幾天之內，已經沒有再多的時間拖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