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殺人償命
歐晨星落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不想和他們糾纏了。他不放心自己的父王。不知道他的身邊有多少牒者。更不知道元江總管到底是誰的人。
這一戰是生死之戰。
若是能贏,還是希望他不要這麽快被人家打敗。
杠杠奔跑了一段路,迎麵而來的周大虎給他遞來一份幹糧,“吃點東西吧。爺,你還沒有到辟穀的境界呢。”
歐晨星邊跑邊吃,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潔癖。
“爺,朝天門隻有虞美人一個人守著。”
周大虎跟著在後麵跑著,“隻放援手的侍衛,那些怪獸就是她和二長老一起堵在這裏的。”
飛身掠過朝天門時歐晨星還是停留片刻,望著一身血漬的的諸葛弦月,毫不猶豫的把她擁在懷裏,為她理理貼在額前的發絲,
“月,撐到最後。也許會有奇跡。”
歐晨星溫柔的一笑,一吻落在她的額前,“活下去。”
諸葛弦月點頭,
歐晨星鬆開手,縱身離去。
回身望著那個身影,諸葛弦月眼眸裏閃著淚光,喃喃低語:“王,月不才,隻想把這個機會留給你。”
掃視著廝殺依舊的朝天門外的戰場。諸葛弦月,跟著他們身後追了上去。
踏進九龍口的瞬間迎來了激烈的阻擊戰。
歐晨星嘲諷的看著他們,手中的寶劍肆無忌憚的揮舞著。
江勇沒有能力拚出一條路來,隻好和歐晨星並肩作戰。
諸葛弦月也闖了進來,“王,宮裏的靈力波動很不正常。小心裏麵全麵全是叛軍。”
歐晨星蹙眉,一劍蕩開叛軍的兵器,堅韌的一笑,“即便是用我的命開啟鳳元殿的門本座也願意。現在要做的就是殺進去!”
諸葛弦月不在多說,隻是護著他往裏闖。
身後有更多的侍衛追了上來。
皇宮裏已經變得稀疏的殺戮聲再次激烈起來。
麵對叛軍裏的禦靈衛,歐晨星隻能親自動手。這些侍衛真的不是他們的對手。見麵就是送人頭。闖到了這裏的侍衛就是那過了河的卒子,能不丟絕對不能丟!
每一個人到了鳳元殿都有大用處!
“傳令下去:倚天閣的侍衛前往鳳元殿增援。”
歐晨星衝著離自己最近的江勇喊道,“那裏是我們大家最後的爭奪戰場。”
江勇大喊一聲‘得令’撤出戰鬥圈,飛奔向朝天門。
·
天幕裏的七弦兜兜轉轉,尋尋覓覓,無論怎麽折騰,都無法改變出口在西門的境地。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閑雲弟子。
讓他一直有這種錯覺的就是那個虛空最窩囊的仙尊——晨合。
當年的晨風曾經對自己和自己的同伴拔刀屠戮。毫不顧忌上界的問責。
如今的星王子竟讓以身為餌,不惜壓上修界三大權柄在這裏與整個計劃做較量。
唯一個對上界,對自己這個聖仙使點頭哈腰兒的就是晨合!
他的唯命是從,
他的貪生怕死,
他的曲意逢迎,
還有,他那無能的決策。
一個連自己妻小都無法保護的男人,卻養出一群餓狼。
不行,我要把海諾放出來。
七弦陰鷙的眸殺氣霓漫,依然在天幕裏不辭辛苦的尋找著合適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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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的戰鬥圈在漸漸的縮小。
大家在努力把異獸控製在皇城的周邊,以免禍及更多的百姓。
·
站在西城門口的龍瑞,望著眼前紅光閃耀的護城法陣吸了吸鼻子,回頭瞅著無顏,舔舔嘴唇,“我進不去啊,你有辦法嗎?”
無顏咬唇,半晌才說:“我也進不出。”
???
龍瑞:“······”我進不去是真的,你進不去就有待考量了。
“咳,”
無顏假意咳嗽一聲,目光婉轉的掃視一下周圍正在人獸大戰的場景,若有深意的仰頭盯著天空,
“它們怎麽來的,你就怎麽進去唄。”
龍瑞咬牙保持著微笑,這梧桐裏的能當家的人可是有一個算一個,個個都是吃撐了的主!有話不回好好,偏要來個大喘氣!你想急死我啊。
“三分仙力,七分殺氣,架起的冰雪壁壘他們不吃。”
無顏若無其事的說著話。
龍瑞翻眼,“七分殺氣是多少!我怎麽算?”
“就是你不能殺了這些異獸,才讓你架橋走上麵的。”
無顏很欠揍的神情,鄙視的說,“將冰雪壁壘變成石頭那樣的堅硬你也做不到,普天之下能做到的隻有你師父。可是,她在城裏噎。”
龍瑞急了,確定在這位麵前不能掉眼淚,眼淚博不來她的同情與憐愛,反倒是會讓她鄙視自己。強者的眼裏在乎的是強者。
物以類聚。
“多謝指點!”
龍瑞咬牙切齒的說,“我一定能做到的。”
無顏很是給麵子的笑了笑,順便點了點頭。徒步走在法陣上,在一個緩坡坡上躺在那裏。遠遠地看著好似躺在半空。
“沽名釣譽。冷血無情的小魔女。”
龍瑞確定她聽不見自己的小聲嘀咕,才弱弱地說一句。
而後,就開始了架起冰雪橋梁的行動。
第一次,架起的冰雪橋梁被一群三眼巨雞啄食一空。這些三眼巨雞分贓不均還把龍瑞這個製造者追了好幾圈。
直到無路可逃飛身一躍竄到法陣上,才躲過一劫。
看著悠哉樂哉的無顏,龍瑞除了不服氣的偷偷瞪她一眼之外,什麽也不敢幹。老老實實的繼續架冰雪橋梁。
第二次被數十隻超大號的老鼠啃食著橋梁的一端,另一端被天空飛翔的鳥給啄食了。剩下腳下的部分,一條黑鱗盔甲的巨蛇仗著血盆大口吞下去了。
在巨蛇信子到來的瞬間龍瑞再次飛身落在法陣外。驚魂未定的回頭看著早已不見蹤影的冰雪橋梁。
這一回,她學精了。
衝著不遠處的無顏飄飄一拜,恭敬的求教:“無顏姑娘,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別的法子嗎?”
無顏哦了一聲,愛答不理的說:“有啊,順著這裏的法陣去找法陣被破壞的地方啊。”
龍瑞咬唇,眼中滿是怨懟之色。
“它們能出來,你也一樣能進去嗎。”
龍瑞甩給她一個白眼,腳下踏著法陣的屏障,順著屏障移動著身子,認真用自己的仙力探測著法陣損毀的地方。
身後的無顏啞然失笑,笑得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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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元殿的門口。
歐晨星一身是血的站著,右手食指用拇指指尖劃破,一點血進到法陣裏。鳳元殿的門門沒有打開。
倒是晨合仙尊臨死之前影像,被清晰的展現出來。
一隻彩玉金雀飛了過來,用喙挑開一條縫隙,將那枚刻著海諾的玉佩遞了出來。而它的身子在玉佩遞出的瞬間,化作霧氣融進法陣裏。將剛剛被它挑開的縫隙補充完整。
歐晨星什麽也沒有說。
手裏緊緊攥著玉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座自己心裏一直討厭的地方。
它不是什麽武器。
它隻是那位上古王者留給皇家的子弟一個最後的避難所。
父王到死都不肯用。一定是因為這座鳳元殿隻能用一次!
既然是僅有的一次機會,當然是留給最需要的人了。
我歐小荷身負著歐家的使命,皇家的職責,密修大護法的責任。這種丟人的事不會幹的。
否者,將來的我如何麵對那些為了這場戰爭犧牲的前輩!
小掌門,你的離開就是一場陰謀。
你不走,他們不動。
這個千年懸案還是懸案。
哼,我與瑞兒都是被挑選的人。瑞兒的執著,我心裏的仇恨。
李青羽的那個負責人的掌門;
二哥是一個把家人看的很重的人。
甚至,我看不上的龍曉曉,防範的張聽雨,都是你一手布下的棋子。
為君,本座與你相差一個台階。
一聲鳥鳴將歐晨星從沉思裏喚醒。
從拐角裏走出來的元江,望著歐晨星小跑著趕了過來,見到歐晨星立刻痛哭流涕,雙膝跪在地上哀痛萬分:
“王子殿下,老奴該死,老奴護主不力。不知道仙尊去了哪裏。老奴找遍了整個皇宮,沒有看到仙尊的身影。”
歐晨星緩緩轉過身來,將手裏的玉佩塞進懷裏,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元江總管,如今的皇成已經是一座死城了。你就不用這麽辛苦的偽裝了。”
元江稍作愣怔,須臾,起身,嘴角揚起的詭異弧度,似笑非笑,“小王子怎麽知道老奴就是你的對手?”
歐晨星丟掉手裏的寶劍,將雲罡扇換出來,握著手裏,就那麽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雖然是盛春之際,可是這裏扇扇子也太早了點。
當然了,比起大雪天搖扇子,這還真的不算什麽。
“元江總管來的太早了。”
歐晨星臉上洋溢著沒有溫度的笑容,風輕雲淡的說,“除了對手,不,除了叛軍。本座的身邊有護衛麽?”
“本座?”
元江警惕的捕捉著歐晨星言詞裏的字眼,他是星王子倚天閣的主人。不稱本王為何會自稱本座,不會是······不會,龍家堡的二護法在這裏困著呢,那個身份神秘的大護法是不會在出現在這裏的,修界的高層不會犯這種錯誤,
“小王子,你這是在嚇唬我麽?”
少年此時殺氣騰騰,“你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