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無怨亦無悔
“王子妃還沒有回來嗎？”
歐晨星走進德元宮不見龍瑞的身影，立刻詢問，“她去哪裏？”
流雲上前侍奉，“回稟王子殿下，王子妃殿下前去鳳元殿處給二長老請安了。按著時辰算，該回來了。”
“小荷，我回來了。”
正在說話的工夫，龍瑞猶如一隻歡樂的蝴蝶飛了進來，旋身坐在歐晨星懷裏，捧著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歐晨星很是配合的隨著她的眸光移動，轉動著自己的脖子。
“你喝酒了？跟誰一起喝的？”
龍瑞記著葉秋的叮囑，“告訴我好不好？我就是想知道你和誰在一起。”
腰間一緊，身子倏爾騰空，周遭景物流轉，轉瞬間落在朝天門的城樓上。
朝天門外，燈火輝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上來回奔走。
其中不乏有情男女相攜相談。
“瑞兒，皇城美嗎？”
歐晨星人已微醺，雙手擁著龍瑞坐在城牆上，望著來往行人不無感慨，嗔生詢問，“我想聽你告訴我。”
“美是美，就是這裏沒掩蓋了太多的醜惡，罪孽。”
龍瑞耿直道，“我不喜歡這裏。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搬出這皇城。建立一座我們的城池，真正的從裏到外都很美的皇城。”
“好，你想選擇那座城我就把那座城批給你。”
歐晨星滿眼憧憬，“建一座我們自己的城池，養著一群我們的孩子。”
龍瑞笑了，依偎在他的懷裏，“你醉了，醒著的你不會說這樣的活。”
“我醉了嗎？”
歐晨星醉眼迷離，滿眼不舍，呢喃低語，“我舍不得你，瑞兒，我不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記得照顧好自己。”
龍瑞點頭，知道他喝醉了說胡話呢，也不願意掃了他的興，順著他的話茬往下說：“好，都聽你的。我不光會照顧的自己，還會替你搭理倚天閣，照顧逸兒，服侍師父，幫扶父王。若是可以的話，我還替你拿下梧桐裏坐那裏的王。”
“瑞兒，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記在這裏，永遠不會忘記。”
歐晨星展顏一笑，星眸溫柔的光忙似揉碎的月光，閃爍迷離，“我愛你，真不得不舍得離開你。瑞兒，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我不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記得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你，更好照顧好咱們的逸兒。”
龍瑞覺得今天的小荷有點怪，不對，是喝醉的小荷廢話真多，若是跟一個醉漢計較，那才真是傻透了，索性好言好語的說著他想聽的每一句話，“不會難為虞美人，我會把她和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瑞兒，我帶你飛，飛起來看看這被包裹在毒蛇猛獸裏的皇城。”
歐晨星攬著龍瑞，腳尖一點，身子騰空而起，兩個比翼的身影在夜空呈現出一道亮麗的風景。
他們在看地上的人們，地上的人們同樣在看他們。
看著他耍酒瘋的樣子，帥帥的，酷酷的，還有點傻傻的。
龍瑞笑得一臉得意，明天醒來我一定把你今天晚上的傑作如實告訴你。
堂堂王子殿下，耍酒瘋抱著自己的王子妃在皇城的天空飛來飛去。
以後的日子裏，我若是做什麽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合乎皇家規矩的。
因為，王子殿下發酒瘋上天我可是親眼目睹，親身體驗的！
飛吧，
玩吧，
折騰吧，
你折騰的越歡實我以後的日子越輕鬆。這些腐朽的破規矩再也不用守了。
看著她笑得一臉得意，歐晨星的心好痛：
傻子，我沒有醉。
我是真的不舍得你。
千年積弊，怎麽會像你想象的一樣容易。
瑞兒，願你安好。
我的龍羽令足夠護你一生無虞。沒有我的日子裏，好好活著。
·
倚天閣的雛鳳園裏。
龍騰飛與李青羽背靠著背坐在假山上，望著天空裏的一對璧人，羨慕不已，“小羽，你說若是贏了這次戰事，我會不會見到你師姐？”
李青羽哈哈大笑，“你幹脆說有沒有機會和我師姐雙宿雙棲，我不笑話你的。若是我贏了，就把沈青瑤娶回家。天天給她洗衣做飯，除了生孩子以外的事情，我全包了。”
“嘿嘿，我若是和阿紫成親後，洗衣做飯這事有侍女呢。”
龍騰飛眼裏同樣是無限憧憬，“我就幫她管管賬本，教導一下那些不聽話的弟子。她太忙了，很少有歇息的時候。我就一個願望：讓她好好歇歇，我爹娘正直壯年，可以幫我們做很多事。”
說起爹娘，龍騰飛的聲色暗淡了許多，“就是挺對不住他們的。這次事件真的是疏忽了。我們遇到了這麽大的事兒，能不能扛過去真的不知道了。小羽，後悔嗎？”
李青羽仰臉望著天空，今夜的天空無星無雲，漆黑一片，嘴角噙笑，“不後悔。你我還好，就是不知道大護法那個情種知不知道後悔。”
接著扭頭望著望著滿院燈光，燈光下忙碌的人們，神色凝重來去匆匆，“這座繁華了千年的都城就要迎來他最後的絢麗。不知道多少人選擇離開，又有多少人選擇留下來。二護法，你後悔嗎？”
“無怨亦無悔。”
龍騰飛撿起一顆石子丟進池裏，啪的一聲，水花四濺，一池清水蕩起漣漪陣陣，“倒是二叔恐怕會後悔。”
李青羽喔了一聲，“為何？”
“龍家堡之所以在修界立足千年不倒，不是龍家堡的人有多麽優秀。而是因為，曆代密修的二護法都是我們家的。到了今時今日，二叔恐怕還在自信的以為我們占了龍家堡的光。而不是我們守護了龍家堡。”
李青羽想了想，“確實如此。”
“外麵怎樣了？七弦不進來，一切可都是白忙一場。”
龍騰飛繼續說，“誰在外麵負責把他趕緊這個獵場？”
“無顏，”
李青羽抬手指著天空裏飛翔的璧人，“就是因為這個她才對大護法動心思的！還是壞心思。”
“小荷不可能知道無顏的能力，”
龍騰飛換個姿勢，“你可就未必了。”
“嗬嗬，二護法，你倒是真的很偏心。”
李青羽不高興了，“這一戰，律堂的大人們們全部壓上來了。無顏不能再進來了。咱密修也得留點家底啊。你沒有看到歐晨星正在做財產轉移嗎？”
“這件事一直瞞著二長老嗎？”
龍騰飛換了一個話題，“終究是紙裏包不住火。”
“包一天算一天。”
李青羽正色道，“世間沒有兩全法，既想除惡還不想舍得。二護法，哪有這麽好的事？就像龍家堡一樣：既想保住女兒一生富貴，還不想做出任何貢獻。這好事兒怎麽就該被他們占去了？”
龍騰飛給了一個微笑，“這不是我頂了上來嗎？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我龍騰飛一人的價值可比整個龍家堡貴多了。”
“哼，你就知道護著他們！”
李青羽略顯氣惱，“這虛空以後沒有你們了他們難道就不過了！什麽事都扛在你們肩上。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好了好了，不提這茬了。”
龍騰飛服軟，“你不把潘得海弄出去？他可是很想你一起戰鬥的。”
李青羽沉默不語。
“青山客棧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又是個聯絡皇城與密修的絕佳人選。有他在龍曉曉不敢輕舉妄動。”
“別說了，”
李青羽聲音頗顯陰冷，“二護法的麵子本座還是要給的。你就是不願意讓他枉送了性命！什麽青山客棧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全是托詞！”
“騰飛在此替國師大人謝過掌門。”
龍騰飛溫文爾雅，背過手拍拍李青羽的肩，“四大家族還是不能少的。多謝掌門抬愛，你的維護之情騰飛今生無法相報，許你來世結草銜環。”
李青羽把臉扭到一旁，低頭看著往來的人們，眼中是有淚光閃過，聲音也哽咽了，“二哥，無論輸贏，此後我隻能回到那裏。你呢，贏了是生，輸了呢？”
“不會輸。”
龍騰飛堅定的說，“隻能贏。答應我，將來若是與她相見之時，無論身在何方都要告訴我，她是否安好。她是我唯一的牽掛。”
忍不住熱淚盈眶，李青羽咬唇不語。
“我曾經一度把沈青瑤錯認成她。可是，藍掌櫃身上沒有她的那個霸氣。天地之間唯她獨尊的霸氣。”
龍騰飛停了一瞬，“若是有來生，本護法定以江山為聘，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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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羽嗚嗚哭出了聲，哽咽著說：“你為什麽偏偏要回來？龍耀武夫婦根本就是不安好心。這個你是知道的。他們兩口子野心勃勃，伺機吞並密修掌控全天下！你什麽都知道，你就是不肯阻止他們！”
“龍瑞被就是半殘之軀，根本不是什麽修仙界天才！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用她謀算君心為他們所用！”
“我師姐的離開本來就是被逼無奈！她不走上界不安，她走了虛空暴亂！是，龍瑞對整個計劃一無所知，可是，你能保證她不會為了一己之私成全龍耀武嗎？”
李青羽說道這裏，哽咽的說不話來。
“她不會。”
龍騰飛自信的說，“小荷拿命換的她生存的權利。她不會這麽沒有良心。你記著：這件事情我不說，你不說，小荷不說。諸葛弦月一定會說的。”
李青羽停止了嗚咽。
“諸葛弦月是信使，是密修的頂梁柱。她下嫁小荷是為了阻止他更上一層樓。諸葛弦月的心思和你我一樣，就是不許任何人用任何方法掌控密修。密修是大家的，是天下的，不是誰都可以掌控的。當小荷順利拿下第五子的繼任時。這個結局就已經定了。”
剛剛還在哭泣的少年，滿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