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秘訣（1）

  “說人話！誇你兩句話而已，尾巴翹得那麽高。不知道我這裏等著聽信的嗎？”


  葉秋滿眼的疼惜，手上卻是毫不客氣的給了龍瑞一巴掌，“那個諸葛弦月現在怎麽樣了？師父我可是學過些醫術的。要不，我做做好事，給她瞧瞧？”


  “師父（二長老），你省省吧，”


  龍瑞，紫草一致替諸葛弦月求情，“你照顧她啊，她玩完的快一些。”


  葉秋一手一個，將她們推開，大步流星的奔著永安宮去了。


  “這是救人去呢？還是找童仙後算賬呢？”


  紫草扯扯龍瑞的胳膊，“跟著？”


  “必須跟著，打起來了可就麻煩了。”


  龍瑞膽怯的嗬了一聲，抓起紫草的手麽邊走邊說，“童仙後孱弱之軀，可禁不住她老人家的任何力量的餘波傷害。”


  “你就不能信任你師父一回？”


  紫草心裏沒底，卻還繼續勸慰著龍瑞，腳下的速度可是分毫不減，“她可是咱們閑雲山的二長老。修界的前輩。”


  “是別人我還不擔心呢！”


  龍瑞直言不諱，大有不吐不快之勢，“弦月姐姐明擺著就是中了毒了。她還不得非要把人找出來。”


  紫草更捉急了，催促，“那還等什麽，飛起來不是快些嗎？”


  “哎呀，你以為我不想啊，大白天的被人看見了多不好？我是王子妃殿下，必須守規矩。”


  龍瑞輕微的歎口氣，“否者，德元宮裏的人可就要倒黴了。輕者一頓板子，重者性命就沒了。人家和我無冤無仇的，我何苦因為這點事連累他們？”


  紫草搖頭歎息，“這王子妃殿下也不是個好差事。”


  龍瑞點頭。


  正在二人急匆匆的趕往永安宮時，侍婢流雲匆匆走來，飄飄一禮，“王子妃殿下，，奴婢奉王子殿下旨意前來稟告王子妃殿下：虞美人那裏已有禦醫看診。王子殿下希望王子妃殿下稍安勿躁，暫且回德元宮等候消息。”


  龍瑞麵帶輕微的憂心，“就這些？二長老呢？沒鬧出什麽事吧？”


  紫草輕噓一口氣，這才是我們真正想知道的。


  流雲笑了起來，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二長老正在和仙後娘娘喝茶呢。說的都是些家常話，聊的可投機了，王子妃殿下，這回不擔心了。”


  龍瑞拍拍胸口，看了一眼紫草，“總算放心了，我們回去吧。”


  ——


  此時皇城南門外的一家酒肆裏，童炫一身便服坐在角落裏。綠大人就坐在他的對麵，神情慌張，眼中滿是懼怕之意：

  “童爺，這個小禍害回來了。這次回來大有不再離開的打算。我們怎麽辦？不會就這麽認了吧？那幫東西真是一個比一個蠢，竟然讓他毫發無損的回來了。他不會是回來和我們清算的吧？童爺，


  這小禍害如今羽翼漸豐，你可不能任由他繼續了。在這樣放任不管，他可就是那隻長出了尖牙利齒的老虎了。那些個東西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不是說······”


  “夠了，”


  童炫麵色一淩，“即便他是隻老虎，在我們麵前也是隻紙老虎。”


  “童爺，”


  綠大人忐忑的瞅著童炫，謹慎的提醒著，“這個小禍害和他的那些短命的哥哥姐姐不一樣，他好像接觸到了那裏的人。”


  “那又如何？你幾時見過砧板上的魚肉能翻身了？”


  童炫眼裏眼底閃過一絲狠凜，沉穩依舊，“繼續做你的事，知道他的目的，就不要這麽明目仗膽的見我。盡快聯係到聖仙使，有些事情還要聖仙使出馬才能解決的。”


  童炫起身離開，混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個方向。走進一家點心鋪子。


  出來時，帶了一包點心。


  就那麽優哉遊哉的向著自己的方向走去。


  綠大人坐在酒肆裏，點了幾個菜默默的喝著悶酒。


  在他旁邊的桌子邊坐著一臉委屈的李青羽。陪在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掌院大人的高徒——小醫官胡小林。


  “少爺，你別不高興了。過幾天我發了財，小的請你去醉韻樓吃頓好的。”


  胡小林皮笑肉不笑的說，“今天這頓，你就將就一下吧。”


  李青羽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這家夥也太摳門了，一兩銀子都不舍得出。人家一個大錢掉地上沾塊土培，他的大錢掉地上能沾一座山。


  二長老已經夠能摳的了，跟這位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奉君什麽時候能來？”


  李青羽看著滿桌子菜肴，一口也吃不下，“本座可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吃完這頓飯，我身上可是一兩銀子都沒有了。讓你出銀子肯定是奢望，我就是想問問，你不是打算讓我睡大街吧？”


  “怎麽能讓少爺你睡大街呢？”


  小醫官真誠滿滿，“我師父家還能住，就是院子小了點。少爺你不嫌棄的話，今晚就住在那裏好了。”


  ······

  一個時辰後，看著南城門樓旁邊的一個小院落。門前一個粗壯的石榴樹，此時還是光禿禿的枝丫，枝丫上芽孢豐滿。


  李青羽蹲在了地上，靠著這棵石榴樹，“胡小林，帶著我跑了大半個皇城，最後還是回到了南城門。你還真的挺閑啊。”


  “我這不是略進地主之誼嗎？”


  小醫官樂嗬嗬的說著話，打開院子門，“帶少爺你在皇城裏到處看看。”


  李青羽測底被打敗了，默默的走了進來。


  小院很小，僅有倚天閣的門房那麽大。


  三間正房，青磚紅瓦。


  幹淨整潔，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的。


  院子裏晾著許多草藥。


  東邊是兩間土胚房，一間是是灶屋，從門梁上煙熏的痕跡看得出來的。


  西邊的空地上是一排花草，香氣撲鼻，不是普通的藥材。


  院子裏的繩子上晾著女兒家衣物，還帶著水漬，應該是剛洗過的。


  李青羽沒有多想，以為是掌院大人的女徒弟。


  小醫官瞅了一眼正房，房門緊閉，表情略顯恐懼的快速跑到另一間土胚房前，迅速打開房門。


  李青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姓胡的，回來了？是不是該把欠我半年的房錢結算一下了！”


  一個年輕女子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高亢，潑辣，緊接著房門嘩啦被打開了。


  女子頭戴藍色方巾，麵容清秀，黃中帶白的膚色，算不得絕色，倒也不失俏麗。身穿青色對襟長褂，藍色褲子，一雙藕荷色繡花鞋。


  看到李青羽時愣了一瞬，繼而飄飄一拜，“小女子無顏見過公子，公子衣著華美，一身貴氣，怎麽會和他混在一起？”


  小醫館躲在屋裏，趴在窗戶上不敢吱聲。


  李青羽立刻明白了，這師徒倆一走許久，沒有交給人家房錢。急忙從貼身的衣袋裏拿出一顆雲珍珠，“這個算是我替他們交的房錢了。多的就當時給你的賞錢了。”


  無顏伸出一隻手，僅僅用食指與中指把雲珍珠夾起來，嘴角抽搐一下，眼眸裏不明深意的笑意劃過，是輕視，又是嘲諷。單單沒有任何感激之意。


  然後，轉身，進屋，隨手關門，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點猶豫。


  李青羽呆呆的站在那裏，眨眨眼睛，左顧右盼，整個院子裏就剩下自己一個人。歎口氣，看看院子裏的空地上各色花草，但從氣味判斷應該是價值不菲。


  想到了沈青瑤那個坑死不償命蘭掌櫃，瞬間目標明確的回到土胚房裏。


  屋子雖破，內有乾坤。


  整間屋子，均勻的鬆木板子裝飾著。


  腳踩的地板竟是紅木。


  紫檀的桌椅，

  白玉的茶具，

  一張說不上名字的雕花大床，幔帳本是寸紗寸金的月影煙羅。


  快步走到窗前，伸手一摸錦被觸之柔軟，絲滑細膩，比起師姐的金翅鴛絨的絨毯，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掌院大人也太會享受了！


  就是，這一個月的租金是多少？


  “掌門，你別看她很凶，心地良善。”


  小醫官急忙介紹，“這個房間不貴，一月僅收兩粒雲珍珠。”


  李青羽詫異：“這還不貴？！”


  “掌門，你知足吧？月影煙羅的幔帳，紫檀的桌椅，白玉茶具，最重要是吃的可好了！”


  小醫官說起來的吃的時候，兩眼放光，“我可告訴你，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


  接著隔著窗戶指著西南角的一個小不點的屋子，“那是茅房，裏麵可幹淨了。洗浴也在那裏。你是密修的掌門，進去就知道怎麽用的啦。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醫官說話的工夫人已經走到院子裏，沒有徑直出門，而是向著正房走去。


  李青羽站在窗子邊看著，小醫官把一包東西給了無顏。


  應該是房租吧。李青羽這樣想。


  ·

  德元宮。


  龍瑞看著案幾上堆滿了各類人口失蹤的報呈，想歎氣又怕引起紫草的不滿。


  “虛空年曆：正宇年間失蹤的達到百萬之多？真的假的？一百多萬人也能報失蹤？”


  龍瑞張大了嘴巴，大震驚夾著大怨憤，“這是誰報的？一百多萬······”


  “不要企圖抹殺曆史的汙點。那是對曾經的古人的汙蔑。”


  紫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言語裏盡是警告龍瑞的意蘊，

  “接著看，還有呢。


  執政，就是要個正確的態度。


  正宇年間是虛空曆五百年前的事，


  五百年前沒有我，也沒有你。


  你我沒有資格評判什麽。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數字。


  不許嫌多，私自更改。那是篡改曆史，是，很大的罪名的。”


  龍瑞弱弱地說：“是，我知道了。紫草姐姐，下麵這個是：最先提出血祭之事的人是個貴族。沒有說是誰。我仔細看了，裏麵有些紙張殘餘碎片。這是人家抹殺的。與我無關。還治我的罪嗎？”


  紫草一臉鬱悶，伸頭看了看龍瑞手裏的卷終。確實又被人故意損毀的痕跡。


  “這不是現在人幹的。”


  紫草揉揉眼睛，“今夜小荷不回來吧？”


  龍瑞點頭，語氣頗為悲涼：“虞美人命懸一線，他要看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