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密林深處。


  葉秋剛剛落在胡姬長身邊,戰鬥沒有站穩腳跟,就迎來了胡姬長老的一連串的問題:

  “怎麽樣?說了什麽?凶不凶?有沒有連累你?”


  葉秋扶額哀歎,側身倚在樹杈上,撇撇嘴,搖搖頭。


  “什麽意思啊!別打啞謎好不好!我想知道真相。”


  胡姬長老很八卦的說,“小荷受了傷,還是被紫草連累的。瑞兒怎麽會什麽都不說?這不是她的作風。”


  “哎呀,老妖怪。這個你就不懂了吧?”


  葉秋很不耐煩的說,“不吵不鬧,說明她理解了,明白了,懂得了他們的不容易了。這是好事兒!這就說明瑞兒長大了。勝任一國之母的位置了麽。”


  胡姬長老翻眼看看被樹葉子遮擋的天空,哼了一聲,坐在另一枝樹杈上,不屑的說:“你確定她不會秋後算賬?就這麽算了?”


  “你這個老妖怪,這就是一個蠢!”


  葉秋恨鐵不成鋼的說,“秋後算賬這種事吧,一般咱們也不在身邊了。他們小兩口愛怎麽算就怎麽算去唄!管你個老妖怪什麽事!”


  倏爾做起來,正色道:“李青羽沒有派人來追咱們回去吧?”


  “沒有。”


  胡姬長老被葉秋這局沒頭沒腦的話問的都蒙了,很是實誠的說,“提都沒有提一句。真的。”


  葉秋頗顯失望。


  “你這樣的人嗎?”


  胡姬長老瞅著她,認真的說,“太鬧騰了,想安靜的人都不喜歡你。李青羽不提也是正常。”


  葉秋麵色一沉。


  “他是怕你徒弟來個順水推舟,把你送到內戰場去。理解一下人家掌權者的苦衷。”


  葉秋的臉都黑了。


  胡姬長老還在不管不顧的說著她的話,“你這樣不聲不響的說走就走,你說人家對你的行蹤那是知道好呢?還是不知道好呢?畢竟這軍規可是每個人都要遵守的。你這樣為了追獵晨言,撂下內戰場的一大攤子事務不管不問。可是犯了臨陣脫逃的罪名的!”


  葉秋怨氣滿滿,卻也無話可說。


  “不罰你,難以服眾;罰你,對不起你的功勞。”


  胡姬長老搖頭歎息,抱膝望著神色淩亂的葉秋,很是同情的說,“葉秋,都長了一千歲了。還沒學會算賬呢。嘖嘖,難怪小掌門不敢帶你進上界。你這樣的人嗎?感覺,上去了最多能活一個時辰。”


  這樣的話,沈青瑤也說過。


  葉秋頹廢的抱著腦袋,默默的在想自己的所作所為:

  衝鋒陷陣的是我;

  立功最多的也是我;

  不聽命令,違反軍規的也是我!

  閑來無事,打個小架。


  闖點有點大的禍事的人也是我。


  阿紫不敢許我飛升上界,是因為我不甘心安守本分的遵從清規戒律的約束;


  沈青瑤不敢留我在梧桐裏,也是我不安本分惹得禍;


  瑞兒,哼哼,更沒有機會了。


  清規戒律?!

  唉,我輸就輸你們這裏!


  “現在怎麽辦?我這一個功還沒掙回來呢?已經犯了兩個錯了。”


  葉秋看起來很無助的樣子,無精打采的說,“晨言這個家夥,這回真的不能落在別人手裏了。我還等著用他免於責罰呢!”


  胡姬長老愛莫能助的看一眼葉秋,小聲提醒著:“紫草也是這樣想的。”、


  葉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小荷恐怕也是這個打算。還有那個沒有什麽大誌向的王子妃殿下。”


  葉秋把臉埋在膝蓋上。


  胡姬長老看著如此無精打采的葉秋,歎口氣接著說:

  “春蘭夏荷也是衝著晨言來的。如果我算的不錯的話。跟著龍騰飛的掌院大人也是打的晨言的主意。這些都撇開不講,還有東海域無數百姓呢!葉秋,這次搶生意的人可是數不勝數啊!”


  “有沒有辦法拔得頭籌。”


  葉秋倏爾抬頭,神色凝重的說,“我不想挨板子了。不是撐不住,而是,被一幫後生小輩們管製著,我這二長老不要麵子嗎?!”


  胡姬長老掰著手指頭數著這些人,半晌才說:“把這個機會留給東海域的百姓。誰也沒有拿到獎品,誰也沒能拔得頭籌。即便不是法不責眾。也有一群人陪著你挨板子。”


  “就這麽定了。”


  葉秋狡猾的一笑,柔聲說,“臭狐狸,我看好你吆。”


  胡姬長老氣哼哼的說:“我怎麽有種自己挖坑往裏跳的感覺?”


  葉秋不再理她,舒服的躺在樹杈上,得意的數著頭頂上的樹葉。


  ·

  陌城,鎮府使官衙內。


  張勳,孟浩兩人正在忙著給這些孩子們分發蔬果。


  南大人正在調閱一些關於這裏的流傳的一些坊間傳說。


  其中一冊故事引起了南大人的注意:北漠張家的一位先主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姐妹。再一次遊曆中與一位常姓公子相愛。


  無頭無尾,連個地方都沒有。若說杜撰,一點都不為過。


  南大人反複多次的讀著這冊故事。默默的看著後衙內活潑可愛的孩子。放下手裏的冊子,走了出來。


  張勳立刻迎接過來,笑容可掬的地上一枚新鮮蔬果。小心翼翼的詢問:“南大人,有什麽新的發現麽?我可是等到花都謝了。”


  南大人啃著果子,默默地看著這些天真可愛的孩子,答非所問:“張大人喜歡孩子麽?”


  “喜歡。”


  張勳雖然不懂得南大人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問,可是能在東海域為官的人,心思縝密自然不在話下,雖然這位南大人貌似憨厚,這心機城府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這一問必有深意,

  “孩子,單純,猶如一張白紙,教他什麽便是什麽。又像是一株小樹,你把他扶直了,他就是參天大樹;你把掰彎了,他就是歪脖子樹。”


  “本官懷疑,東海域常家與北漠張家有關。”


  南大人淡淡的說,“當初,南某請旨坐鎮東海域監督定王。始終想不明白:為何仙尊會給常家這麽大的麵子。對於常家東海域的所作所為,可是放任不管。偏偏這個常家,從來不曾做過危害皇權之事。”


  張勳立刻明白了:常家再為仙尊效命。曆代如此。


  “今天讀到一個傳說,很短。簡單一行字而已:在幾百年前,北漠張家有位先主的姐妹。與一位常姓公子結為連理。”


  南大人笑微微的說著,“東海域的常家也姓常啊。是不是一個常,對於現在的星王子不重要了。本官這樣解釋,不知道對不對?”


  張勳一下子被難住了:說對,就是答應了南大人替常家隱瞞身世的決定。說不對,好像也不行。


  星王子對常家沒有敵意。


  即便是他們是當初常姓公子的後人,幾百年的繁衍生息。與北漠的交情早就斷了。隻是,帝王心,海樣深,我一個小小的侍衛怎麽可以做主?


  我不可以做主,王子妃殿下可以啊!常家的女兒大媒還是她包的呢!

  “對,南大人說的是真對。”


  張勳即刻笑臉相迎,拿起一個蔬果啃著,笑嗬嗬的說,“星王子要的是東海域的太平天下,至於這個太平天下是哪個常家保的。星王子肯定偏向那個常家。這和北漠的誰的姐妹有什麽關係。”


  南大人笑著點頭,心照不宣。


  兩個人接著商量一下,如何把那些投靠永生教的家夥逼出來。以此來緩解永生教對東海域百姓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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