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你的膝蓋不值錢
哄睡了龍瑞，葉秋利用自己的仙力追蹤到了沈青瑤的位置。
“小丫頭片子，欺負我徒弟。看二長老怎麽教訓你！”
葉秋收起仙力，怒氣衝衝的飛身一躍消失在小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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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瑤離開沈家鋪子，一個人走在開滿鮮花的山路上。兩旁是高大的桐樹，桐華的香甜，路邊花草的芳香，把她身上的清香掩蓋了。
空氣中一陣靈力流淌的痕跡，沈青瑤一皺眉：這不安分的家夥，到哪他都不會安分。
葉秋飛身從空中俯衝下去，像一隻捕獵的老鷹，衝向山路上的沈青瑤，在沈青瑤頭頂上飛了一周，飄然落在沈青瑤麵前。
葉秋當然不會明白，就是因為這個舉動保住了她的性命。
“臭丫頭，看劍。”
葉秋覺得偷襲一個後生晚輩太可恥了，索性光明正大的挑戰第五子，素手一伸，長生劍瞬間握在手裏，也不跟她廢話，揮劍劈下來。
沈青瑤微微一笑，搖搖頭，抬起一手輕輕一揮，一股莫名的力道擊打在葉秋的手腕上，長生劍脫手化作一道白光飛向天空。
葉秋驚得一身冷汗，自己的長生劍被別人控製著！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一道白光衝葉秋飛回來，對著葉秋胸口上一寸的位置刺下去。
“噗呲”
鮮血飛濺，葉秋當時就跪下了，隻覺得自己整個身體的仙力被散盡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青絲瞬間變成白發，唰，長生劍自己拔出來化作一道白光，重新回到葉秋的身體裏。
“為什麽不殺我？還是你不敢？”
葉秋看著自己瞬間變得白發蒼蒼，才明白沈從雲叮嚀著自己不要招惹李子衿的原因。自己這樣的身手，隻是一個照麵便被打趴下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手下留情了吧？沈從雲說的話自己從來都不信，今天這個教訓，真的會憑生永記。
“葉秋，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沈青瑤風輕雲淡的說，“從你無令踏入梧桐裏的那刻開始，我隨時都可以將你擊殺。這一點，李青羽沒有告訴你嗎？”
葉秋一怔，半晌才想起來，李青羽說過這話，可是自己哪裏知道這是梧桐裏！
“葉秋，就是你這對待掌律堂的態度。飛升上界？連一個時辰都無法存活下去。”
沈青瑤抬眸望著天空，清冷的聲音依舊，“看在李子衿的麵子上，我就讓你明白飛升上界為何沒有你。”
還用你說，我自己不想去！
好吧，反正我也打不過你。認錯態度好一點，你還是趕緊說吧。
葉秋這才低下了頭，雙手放在身前，端正一下自己的跪姿。
“不用這麽勉強自己，”
沈青瑤把身體移到葉秋身後，一邊順著山路行走，一邊說，“你的膝蓋不值錢，本座不在乎你是站著，還是跪著。你葉秋，年齡那麽大，我可不敢受你一拜。受你這一拜的是沈從雲。你無視山規戒律，拿清規戒律當兒戲，可知道，律法無情。葉秋，李子衿走了，為了保你不被律法處理，她代替你飛升上界。她在閑雲山的擔子，你可沒有為她分擔分毫。葉秋，無視山規戒律，擅闖梧桐裏，二罪並罰，杖著八十。自己找律堂領罰去吧。”
沈青瑤清冷的聲音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裏。葉秋才站起來，衝著長空一拜，喃喃說道：“多謝大長老救命之恩。”
“律法無情？是啊。律法無情。”
葉秋捂著鮮血琳琳的傷口，慢慢的順著山路往下走去。
長這麽大，今天是葉秋最狼狽的一天。一向厭惡的山規戒律，今天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往日因為不知者無罪的沾沾自喜，現在已是蕩然無存。
行至山腳下，遇到了幾個巡山的人。葉秋恭敬地行禮詢問律堂的方向，匆匆向小留鎮律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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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無遮無擋的照射進院子裏。
龍瑞，一早就起來等著歐晨星的歸來。
任憑木娘子如何規勸，她都不肯回去用飯。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靜靜地等著，直到諸葛弦月帶人護送著葉秋回來。
“師父！你怎麽啦？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龍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滿頭青絲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蒼蒼白發，“師父。”
葉秋虛弱的隻能夠扯扯嘴角，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掌院大人急忙為她診脈，侍衛們隻能束手無策，打架還能伸上手，這個忙真的幫不了。
“弦月姐姐，為什麽？”
龍瑞淚眼婆娑，聲音哽咽，一臉委屈的看著諸葛弦月，“小荷呢？我要見他。我知道他被處分了。阿紫說過，律法無情。誰也不可以置身在律法之外的。”
“你不是啥都不知道嗎？”
諸葛弦月看著哭的淚人一樣的龍瑞，不去安慰，反倒出言譏諷，“你不是覺得誰都可以慣著你嗎？咋啦？記起來，不裝傻了？不在挑釁掌權者的權威了？你不是覺得阿紫有多麽對不起你嗎？蘭掌櫃怎樣？見一麵就給你這麽豐厚的回報，長記性了吧，龍大小姐。”
龍瑞此時此刻除了哭泣，什麽也不願意說了。她到今天才明白，阿紫對自己有多寬容。可是，同樣是掌權者的蘭掌櫃，是絕對不會慣著自己的。她真的會用律法讓自己長記性。
“李青羽被罰，龍騰飛被罰，歐晨星也被罰。都是因為你，任性胡為毀了那卷紫卷！”
諸葛弦月看著龍瑞，冷冷的說，“你有孩子，他們不能動用律條打你，別人沒懷孩子啊！龍瑞，紫卷，你也敢銷毀！你還有什麽不敢幹的！好好看看吧。待會兒，我把那三位也給你送回來。留著眼淚一起哭。別浪費了。”
“弦月姐姐，我不哭了。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龍瑞擦去眼淚，緊緊跟在諸葛弦月身後，她不敢再攔她的路了，已經吃了一次虧了，“你借我一部律書吧。我會好好看的。”
“你跟著我幹什麽！”
諸葛弦月看著哭的一塌糊塗的龍瑞，跟在自己身後，轉過身來看著她，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冷冷的說，“不是誰都是蘭掌櫃。你不用這麽小心。下次見到她站遠點。她真的是一副喜怒無常的臭脾氣。”
“多謝弦月姐姐。那個···”
龍瑞雙手不停的揉搓，驚恐地望著諸葛弦月，瑟喏的說。
“你又不是密修派的，她不會難為你的。”
諸葛弦月冷冷一笑，看著龍瑞如此緊張，不覺得心生憐憫，伸手把她摟緊懷裏，才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輕聲安慰著，“不怕了，以後的日子見到她躲著就是了。沒事了。他們就是泄露她的行蹤被處罰的。瑞兒，不要用任何討好常人的手段討好她。她軟硬不吃的。不怕了。小荷沒事，那些板子不會要他性命的。”
“弦月姐姐，我沒有銷毀紫卷。真的，那是公文，我沒動。”
龍瑞趴在諸葛弦月懷裏，小聲辯解，“真的沒動。”
“傻丫頭，”
諸葛弦月拍拍她的肩說，“葉秋偷偷藏在小荷庫房裏的一塊紫色絹帕。上麵繡著七顆彩色的星星。那是她偷得。”
“那個，沒了。”
龍瑞到現在才明白，萱草姐姐常常說自己的師父，早晚會因為偷拿阿紫的東西惹禍上身，這道是一語成讖了，唉，也怨自己魯莽，問清楚是誰的不就好了嗎？現在一切都晚了。
“知道了。你在這裏待著，我把小荷給你送回來。”
諸葛弦月鬆開龍瑞，輕淺的說，“別再哭了，對孩子不好的。”
“嗯，把小羽和二哥一起送來吧，這裏人多，照顧著方便。”
龍瑞抹去眼淚，抿著唇強顏歡笑，“我來照顧他們。”
諸葛弦月點頭，轉身離開。
龍瑞則是吩咐著給他們準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