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師父,我再想想吧。”
想著歐晨星連自己出城的馬車都備好了,他該是怎樣的厭惡自己才會這麽做的。龍瑞小心翼翼的說,“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希望我不要回去了。”
葉秋訕訕一笑,自己的意氣用事這回又辦了一件壞事,不覺得暗自佩服沈從雲的眼光毒辣,也釋然了閑雲山的大小決策不要自己插手的真相。
葉秋默默的趕車,行至驛站,帶龍瑞進去歇息。
在她們入住後,有幾個人住了進來。眼漏精光,步履穩健,一看就是那種大內高手。
葉秋扶額哀歎,看著龍瑞一臉懨懨的模樣心裏直打鼓:小荷要我幫著唱戲呢!這回我給他把戲唱砸了。完了完了全完了,後半輩子沒人養活了。
龍瑞的心裏隻顧在埋怨歐晨星:還說什麽許我一世一雙人。連這點事都不肯讓著我,哼,騙子,騙子騙子。男人都是大騙子。就是厭惡我了,不想要我了,嫌棄我了。
我都跑出來了你還不知道追?分明就是在讓我自己滾蛋。好哇,我滾了,你這下子可滿意了!
居然···居然把馬車都準備好了。歐晨星你個負心漢。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我。
龍瑞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過,眼中的淚珠再一次跑了出來。
葉秋一看這架勢,趕緊把她揪進房間裏去了:笑話,讓那幫侍衛稟給小荷自己就完了。那個混蛋徒弟不知道又要怎麽報複自己呢!
“師父。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龍瑞這下子更難過了,“小荷不要我了,嫌棄我沒有女孩子的矜持,嫌棄······”、
“哎呀,我的姑奶奶。這話不能說啊!”
葉秋一聽就知道龍瑞想錯了,可是真相自己不敢說啊,待會兒還是想個法子教訓一下這個傻徒弟,“你在屋裏先哭一會兒,哭夠了再出去。”
“師父,我知道了。你去外邊看著,我一個人再哭會兒。”
龍瑞想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願意的怨不得別人,就把葉秋推了出去。回身進屋,坐下來嗚嗚的哭起來。
葉秋靠在門外愁眉不展。
·
皇城倚天閣。
歐晨星的書房裏。
諸葛弦月一臉殺氣的盯著他,聲音冷得趕上外邊的風了:“歐晨星,你吃飽了沒事幹撐得!你要死要活我不關心,馬上把我家掌門交出來。不然···”
“不然如何?”
歐晨星挑眉看著諸葛弦月,一臉囂張,語氣裏滿滿的挑釁,“拆了我的倚天閣你實力不夠。動手打架嗎?”
歐晨星雙手一攤,倏爾一笑,語氣曖昧,“別說是侍衛,本王子一人你都未必能贏。美人計嗎?王子妃離家出走,本王子正愁長夜漫漫,孤枕難眠,若是有你這美豔佳人相伴。這個夜晚必定是令我終身難忘。”
諸葛弦月因為找不到李青羽焦急難耐,哪有心思聽他的挑釁,繼而正色道:“歐晨星,李青羽到底在哪!”
說著話手裏倏爾多出一柄明晃晃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歐晨星的咽喉,“星王子,你調兵遣將,張網捕魚我諸葛弦月不關心。再問你一遍。李青羽在哪?”
“嗬嗬,信使大人伸手也不過如此。”歐晨星麵不改色,依舊談笑風生,諸葛弦月已經怒急,利刃劃破他的皮膚,再深一點點···
“別急嘛?姐姐,即便是我沒有答應你留下來伴我枕上歡,你也不用惱羞成怒吧?”
“李青羽在哪!”
諸葛弦月快要被他逼瘋了,倏爾收起利刃,退去外袍,丹鳳眼,風情萬種的瞟向歐晨星,媚態十足,接著解開衣衫,半披半掛,粉色肚兜若隱若現。酥胸半露,薄唇輕啟,“星王子,隻要你說出來李青羽身在何處。今晚保你銷魂。”
麵對如此春色正美,美人自薦,歐晨星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血跡未幹!不覺得搖頭歎息一聲說:“信使大人,說實話我是真不知道。”
“他跟你說什麽了?”
諸葛弦月一個旋身,衣衫穿戴整齊,語氣還是那麽冰冷,“他的護法最後看見他時人在倚天閣!”
歐晨星很想耍嘴皮子,可是他不願意惹怒李青羽,與其說李青羽很怕諸葛弦月,不如說是很在乎。若是讓那位知道了自己今日刁難了諸葛弦月,對日後的合作很不利。
“他約我下次執法時帶我觀看。”
歐晨星毫無保留的告訴諸葛弦月,這不會是個秘密對諸葛弦月來說。現在說還能換取一份人情,歐晨星是很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的。
“反了他的。這麽大的事就怎麽定下來了。”
果然諸葛弦月雖是很不滿意卻沒有說出來半個不字。看來密修派的掌門並非看到的那麽單純。
“記得轉告我。”諸葛弦月怒氣匆匆的向書房外走去,“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
諸葛弦月去而複返,冷冷的看著歐晨星說,“在他通知你的時候你也是可以反悔的。”
歐晨星明白諸葛弦月不希望自己走進執法界,更不願意自己成為執法者,他是在勸自己退出去。
“小荷不才,卻謹記師父教誨:一諾千金。既然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主意,信使大人,真的讓你失望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豈會因為你的去勸阻而改變。信使大人,你拿我當成什麽人了!
“很好。”
諸葛弦月滿臉憤怒,卻始終隱忍不發,說句很好轉身離開。
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歐晨星明白了:這位還是把怒氣發泄在自己家裏了。
想著院子已經夠爛的了,也不怕再多一堆垃圾。也就沒有出聲。
·
良久,奉君統領來報:諸葛弦月走的時候把王子妃的房間一掌震塌了。
歐晨星一臉苦笑著搖頭,咬著牙說:“去,在王子妃回來之前恢複如初。”
“王子.”
奉君統領為難的說,“全塌了。”
“恢複如初。”
歐晨星一本正經看著奉君統領的說,“別人的女人本王子不敢惹,自己的女人本王子不能惹。你教教爺怎麽辦?!”
“恢複如初。”
奉君統領即刻行禮退下。
“諸葛弦月,你行啊!”
歐晨星望著夜色深沉天空,低頭瞅瞅滿院狼藉,無可奈何地喃喃低語,“夠狠。這是嫌本王子多管閑事,還是怕我後院太寂寞哦,有本事你別讓李青羽跑啊!
逮著我家房子撒什麽瘋!和一間破屋子較什麽勁啊。你這麽做擺明了要本王子有口難辯啊。唉,師父,你希望這次你能靠得住。”
寒冷的冬天,夜風刺骨,風卷著濃烈的寒氣吹入書房,吹進了歐晨星的胸膛,亦是吹進了他的心間,在他熱血如注,噴湧沸騰的心尖上留下來。無聲無息,卻已經開始把沸騰在心尖上的熱血凝固成冰。
今夜的月亮偷個懶在家休息,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連星星都躲進了雲層裏。
歐晨星默默走到窗前,退去外袍,側躺在軟塌裏,扯起那條藍色絨毯蓋在身上,雙眸清明,靜靜地看著窗外。
燭光搖曳,人影流動。
再不見那個冒冒失失的傻姑娘,一臉傻笑著闖進來的蠢模樣。
唉,瑞兒,若非在乎你的愛怎麽會許你走進我身邊?本王子護衛萬千,豈能是你想闖就能闖進來的?
我對你的寵愛讓你迷失了本性,那就好好清醒一下吧。
整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和李子衿比。瑞兒,你該有多傻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上界的人,她的身份恐怕連我都不敢想象!
你可真是個傻女人。
李子衿明明就是那個結束千年之約的人。
你卻傻傻的和她爭風吃醋,瑞兒,你的心裏裝著我,她的心裏裝的是天下。
——
身在驛站的龍瑞,同樣是輾轉難眠。
苦澀一笑,腦海裏慢慢回憶著進入皇城以來的種種。
也許是太安逸了吧。
不是,真正讓自己接受不了的就是小荷心裏裝的人居然是李子衿。
除了閑雲山掌門人的身份,她哪裏比我高貴?不會服侍人,整天丟人現眼的不是在這受罰,就是在那受罰。
最可氣的是他對小荷一點都不溫柔。動不動就動手。
還差點把人打死了。
哼,姐妹情誼?該不會每次偷偷的見我都是為了私會小荷吧!
我在想什麽呢!
龍瑞被自己突兀冒出來的想法驚到了:阿紫什麽都不知道!
龍瑞突然坐起來,撩開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穿上鞋走到窗邊,伸手把窗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