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如不見
龍瑞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每天都會有孩子，往他們家跑。不光是因為她願意給他們果子點心。還因為有歐晨星那樣一個漂亮哥哥。
這個漂亮的哥哥會教他們讀書認字，講故事，比學堂裏的先生講的有趣多了。
孩子們一來和龍瑞打個招呼就粘著歐晨星，龍瑞此時此刻有種被人橫刀奪愛的感覺。翩翩還不能對那些人怎麽樣。還要賠著笑臉哄著他們，龍瑞心裏鬱悶了。
忙碌了一天的歐晨星收拾著碗筷，看著悶悶不樂的龍瑞坐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
收拾好碗筷，打來一桶水，提起水壺灌滿水放在爐子上。搬來個小凳子坐到龍瑞身邊，攔在懷裏，一隻手摁住她的腦袋，溫和的說：“瑞兒想什麽呢？”
倏爾低笑一聲，在龍瑞耳邊悄悄說：“你不是吃醋了吧?”
“瞎說。”龍瑞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粉雲，腦袋被歐晨星摁住動彈不得，嘴巴卻是絲毫不能示弱，說出來的話一點底氣都沒有，“我哪有那麽小氣？一群小屁孩而已，我不介意的。就是想二哥和曉曉了。”龍瑞發覺自己說話沒底氣趕緊轉移話題，“這麽久了也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裏去了？不會像我們一樣把方向走錯了吧？”
提起龍騰飛龍曉曉，龍瑞眼裏是滿滿的幸福。眼底亦藏著深深的擔憂。
歐晨星撫摸著龍瑞的秀發，故意忽略掉她的小家子氣，順著她的話茬說：“你可別小瞧了他們倆。若不是維護我們他倆早逃回山門了。”
“你不會是為了哄我開心才這麽說的吧？”
“當然不是。”
“我怎麽不知道？”
“呃······你整天圍著我和李子衿轉。不知道很正常。”
“······”
“他們倆的逃生本領可是被大長老誇讚過得。”
“真的？”
“嗯。”
龍瑞慢慢抬起頭，咬著唇，眯著眼睛，掙脫出歐晨星的懷抱，坐在那裏傻傻的嗬嗬直樂。
忽而似自言自語又似說給歐晨星說：“原來我的哥哥和弟弟還是很厲害的嗎？”
歐晨星看著笑得如此開心的龍瑞，不自覺露出笑容。他很想說，不是龍騰飛龍曉曉不優秀，而是自己太優秀了，還有那個城府極深的張聽雨。不，還有一個劍術高超的小掌門人。本來是天上閃耀的星星，可惜被幾個太陽遮住光芒。現在又遇到頂級的殺手張雲。是這幫人太耀眼了，顯示不出他倆的光芒。
就這樣看著他笑。
龍瑞又傻笑了一會兒，起身對歐晨星說：“我去提水，不許和我搶。”說著蹦躂著跑出去。
歐晨星突然腦子不好用了，愣愣的看著龍瑞，倏爾想起來：這些天都是那個仙使大人在打水的。
還沒來得及的說，龍瑞就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爐子上的水燒開了。龍瑞提溜起來倒了兩杯水，一杯推歐晨星，一杯留給自己。把水壺重新裝滿水放回爐子上。
這才坐下來，瞅一眼院子裏仰望天空的仙使大人，小聲說：“我剛剛看了一眼，今晚是陰天。天上沒星星，他看啥呢？”
女孩都這麽愛操心嗎？
歐晨星突兀的冒出來這個想法。
“問你話呢？”
“喔？你可以問問他。”話一出口歐晨星就後悔了：跟他們龍家人待久了真的會變傻的。
繼而低頭掩飾住自己嫌棄的神情。
龍瑞當真跑到院子裏，吧嗒吧嗒圍在仙使身邊轉了好幾圈。
高冷的仙使大人完全無視她的存在。歐晨星則眯著眼眸，促狹的一笑，站起來，斜倚著門框看著眼巴巴的瞅著仙使大人無從開口的龍瑞。
“大人，我很好奇：你們上界的仙使結婚嗎？生孩子嗎？不會是天生地養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
龍瑞的一連三問，門口站著看戲的歐晨星忍俊不禁：蠢成你這樣真是少見。卻是對付高高在上的仙使大人的最佳人選。
依然端著看戲的態度，正經八百站著，至於表演的人正不正經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也存著氣跑仙使的心態。龍瑞的問題越蠢效果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就把他氣跑了，明天一早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可是仙使大人接下來的表現讓歐晨星大跌眼鏡。
仙使大人收回視線，回眸望著眼前的小姑娘，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溫和笑容，溫潤的嗓音很是悅耳：“上界的我們也是人，隻是壽命比你長了很多。我們在那裏不稱仙使，仙使是來到這被你們稱呼的。我都不知道仙使是什麽意思。”
龍瑞愕然。
歐晨星亦是一驚：仙使大人不是不能溝通，而是語言不通。
“我們也結婚。不結婚怎麽生孩子？隻是我們的壽命很長不能和你們這裏的人結婚。所以，我們不是天生地養，更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我們也是人生父母樣的。我們也有家人。朋友，愛人。”
仙使很耐心的回答者龍瑞的問題。
龍瑞雙手扣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不停地繞來繞去的，一臉好奇的看著仙使大人，弱弱地接著問：“大人，冒昧的問一句，您結婚了嗎？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你的心上人。就是你愛人，你孩子他娘。知道嗎？”
提起仙使大人的愛人，仙使明顯的臉色陰沉下來。
“不願說可以不說的。不勉強。”龍瑞即刻見好就收。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
仙使大人苦笑著說：“我把她弄丟了。”
“你來這裏不是為了找她吧？”
“是。”
龍瑞立刻警惕的盯著仙使大人，一本正經的說：“我認識的人裏沒有上界的仙使。你不用跟著我們了。你找別人去吧。你已經把她弄丟了，那就是你做了傷害她的事了。別以為我傻就好騙。肯定是你為了你的利益把她賣了······”
龍瑞還沒說完呢，一向高冷的仙使大人就炸毛了。
“我沒有。那是個意外。可是，她寧死都不肯相信我。”
仙使大人有些歇斯底裏。
嚇得龍瑞急忙跑回來躲到歐晨星身後。
歐晨星伸手拍拍她，輕聲說：“幹的不錯。讓他一個生氣去。我們回屋休息。”
歐晨星把門關上，牽著龍瑞回房休息。
一個矮桌之隔，兩人各自躺下。
“從他的話裏判斷，他把他的心上傷著了。”歐晨星娓娓而談，“這種不懂珍惜身邊人的家夥，不值得同情。”
“嗯。他肯定是把那個可憐的姑娘傷害的很重。寧死不肯信他。他得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所以，對那個女孩兒而言，真的是不如不見。”
“想辦法甩掉他。小荷，努力啊！我可想不出好主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