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雌鳥不需飛？
三日後，龍瑞拉著歐晨星去淩虛宮探望李子衿。
進入若水廳中，李子衿正在看書。
龍瑞鬆開歐晨星的轉她身邊，李子衿一動不動的看著手中的書簡對二人視若無睹。
歐晨星微微一笑，眼底的溫柔立現，靜默的望著二人。
“······”
龍瑞終究是伸手抱住李子衿，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好一會才討好的說：“我以後會看住他的，一定不讓他再找你挑戰。不是····唉···就他那不入流的劍術哪能和你比·····”
“你若是替他道歉就算了吧？！”李子衿放下手裏的書簡，清澈明眸冷冷的掃過歐晨星溫柔的笑顏。一手捏著龍瑞的下巴，迫使他看向歐晨星，“就這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有半點道歉的誠意嗎？”
李子衿麵帶慍色，語氣清冷。
龍瑞立時咬唇，鬆開李子衿，望著歐晨星一臉幽怨，委屈的說：“你就是不想道歉，我也沒逼你。你笑個什麽？”
歐晨星看著麵帶慍色的李子衿，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個木頭。”龍瑞氣呼呼的走過來，把他拉到李子衿的書案旁，歐晨星借勢屈膝蹲在一旁，以手托腮，笑眯眯的望著李子衿。
李子衿噌地站起來，旋身走到一旁，侍者為她披上水藍色天鵝絨披風，一臉怒氣，匆匆離去。
龍瑞望著怒氣衝衝離去的李子衿，回頭看看，俊臉微揚，一臉無辜的歐晨星，一雙星眸委屈盡顯，龍瑞無奈的一笑，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不怕，我幫你。’停下來看著歐晨星一字一句的說：“隻是你見到她千萬別再笑了。你挑戰失敗躺下了，那是你學藝不精。可是子衿因為誤傷弟子以門規處分。她的胳膊，前些日子才完全無礙。”
“所以呢，她是遷怒於我。”歐晨星很不負責的說，站起來就走，“走吧，今天是大長老的法會。不知道掌門會不會睡覺。”
“你真是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嗎？”龍瑞緊跟著歐晨星身後，不甘心的說，“她是因你被罰的。”
“那又如何？”歐晨星涼薄的說，“也是她學藝不精惹得禍。她若是及時收劍我就不會受傷了。一個連對手強弱都無法判斷的人，罰她哪錯了？”
“她是子衿，是掌門。還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所以，她更該明白自己責任重大。任何時候一個判斷失誤，就會給閑雲山帶來不可估量的災禍。這點委屈都不能承受，閑雲山怎麽放心交給他。大長老怎麽安心飛升上界。”
“······”龍瑞張張嘴又合上，就這樣靜靜的跟在歐晨星身後往大道場走去。
走在前邊的歐晨星勾唇一笑，眼底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高高在上的掌門人，天賦卓然，劍術高超。我隻是用苦肉計讓她記住罷了。記住閑雲山眾多弟子有一個歐晨星。曾經和她一起生活。
“她的侍者是哪宮的人？”歐晨星漫不經心詢問，隻是為了打破路上的沉寂。
龍瑞哪裏明白他的心思，聽他詢問即刻邁步，歡快的追上來，習慣的挽著他的胳膊，“他們是藥宮的。水蓮，紫草，還有兩個護衛在暗中保護她。”
“你不知道人家叫啥別亂說。”歐晨星嫌棄的說，“那是暗衛。不是護衛。”
“哼，我又沒有暗衛，不知道很正常。”
“強詞奪理。她是掌門，她的安危係著整個閑雲山的榮辱。不光有暗衛，還有明著的護衛。你是粗心。”歐晨星麵上嫌棄之色更濃。
“我又不是刺客，也不是她的敵人。我查那些做甚？”
龍瑞反駁。
“唉···”歐晨星長歎一聲，搖搖頭說：“與雄鷹比翼，你怎麽能隻有籠中雀鳥的胸懷？”
“她是女的。”龍瑞不假思索的說。
“你的意思是鷹，雌鳥不需飛？”歐晨星凝眉，嫌棄之色再次加重，語氣有了訓斥之意。
龍瑞一怔，繼而搖頭，沉默良久，再次抬眸望著歐晨星說：“我就是那隻看家的雀鳥。都飛上天了，誰看家呀？”
歐晨星被龍瑞傻傻的說辭給逗樂了。想著她隻是個被父兄嚴密保護的人，不懂這些也是常理。心頭忽然閃過一絲羨慕：像她這個樣子活著其實是很幸福的。那麽多人疼她，愛她，憐她。相比自己，還有那個看是風光的李子衿，她才是最幸福的。
隻是這種羨慕一閃而過，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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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路討論，來到大道場上。一連下了幾場雪的緣故。大道場上一片素色。僅有今年剛入門的少數外門弟子在雪地上留下腳跡，其他人皆是踏雪無痕。
龍騰飛，龍曉曉毫不例外的占好了位置。隻是今天這位置上多了個丹紫月，懷中還抱著前些日子沒有送出去水藍色狐裘披風。
龍瑞，歐晨星以禮給丹紫月行禮。
丹紫月俏臉含羞，飄飄一拜，語氣輕柔宛若閨中弱女：“星哥哥無須多禮。”側眸看一眼披著水藍色披風的李子衿，把懷裏的狐逑披風緊緊抱著。
歐晨星並不願與她有太多的交集，畢竟雙鳳山丹童熏的行為讓他反感。牽著龍瑞貼著李子衿站在那裏。
“你們怎麽把她惹著了？”龍騰飛小聲說，“臉色那麽差，我和曉曉都沒敢說話。”
龍騰飛用手一指一臉冷漠的李子衿。
“還能怎麽惹到了？”龍瑞歎口氣說，“小荷····唉····不道歉就算了。見到她就笑。”龍瑞艱難的說，“我都沒話說了，他還說······唉····我說不出口。”
龍騰飛搖搖頭，回頭衝李子衿一笑，沒等開口李子衿把臉扭到一旁了。
龍騰飛摸摸鼻子，尷尬之餘，還是要說：“掌門，小荷呢。有點皮癢。下次你用鞭子抽他。”
龍騰飛話音落地，幾人的目光齊聚。
李子衿是驚愕：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龍瑞是憤怒：但是敢怒不敢言。因為當事人都在這呢。她得忍著。
歐晨星是憋屈：明明我才是受傷的那個人？你還是我兄弟嗎？
龍曉曉是嚇到了：一個是掌門，另一個是他們的老大。得罪哪個，以後都沒好日子過。
丹紫月是無奈：想幫歐晨星又怕做的太過被師父責罰。
辰時的鍾聲響起，所有人都收回目光，恭敬地恭迎大長老的仙駕蒞臨。
五色祥雲馱著大長老穩穩地落在大道場中央位置上。
眾弟子施禮參拜：大長老仙壽無疆。
大長老手撚胡須，拂塵一揮，整個大道場瞬息安靜，溫潤的聲音傳到每個弟子耳中：“今日法會所講的是律例。”
“李子衿，見我不喜。罰之雲柱。”大長老笑眯眯的看著一臉委屈的掌門人。
“大長老，掌門不是······”龍瑞急忙辯解，她可不想這位再被罰了，否者她和歐晨星的仇真的結大了。
歐晨星輕微的歎口氣：你個傻子，他是擔心李子衿睡覺故意找茬。陪著去吧。
果不其然。
護法祭出雲旗兩根細細的雲柱騰空出現，目測比上一次的雲柱小了一圈。上次能放下一隻腳，這回的就隻能是半隻腳了？！
“法會喧鬧，當罰。”大長老拂塵一揮，龍瑞帶著沒有說完的話被丟到了雲柱上。
李子衿一咬牙，衝著大長老說：“我自己上去!”
說完腳步輕移，躍上雲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