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罰站雲柱
洛秋水臉都綠了,怒目而視看著陸展雄。
陸展雄拱手退下。
餘聖手捋著山羊胡子微微一笑,衝李子衿笑笑嗬嗬的點著頭,眼眸中是陰惻惻的殺氣。
龍瑞看著架勢也站起來,橫豎今天這頓處罰是躲不過去,那就豁出去,把平時不敢說的話就說出來吧:“幺叔,你思慕四長老的事,整個閑雲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們這麽大人了,男未娶,女未嫁,湊成一對不就完事了嗎?整天的你折騰他,她折騰你的,你們老兩口兒鬥來鬥去的,別禍害我們這些後生晚輩啊!”
“龍瑞。別說了。”歐晨星捉急的出言阻止。
“你拿他個藥茶,他偷你個汗巾。幹嘛連累我們!”龍瑞心知絲巾是甘草放進去的,她不敢出賣甘草,隻能豁出去,把水攪混了,把事說開了,興許就不挨罰了。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龍瑞,李子衿。無視尊長,吵鬧法會,雲柱站著去。”李牧童一聲令下,左右護法祭出雲旗,寬廣的大道場上空陡然出現兩根纖細的雲柱。雲柱高聳,卻隻有頂端位置僅容一隻腳的地方可供站立。
大長老一抖拂塵,兩個人就被送到雲柱上站著了。
龍騰飛龍曉曉抬頭看著,聳入雲端的雲柱,搖頭歎息,卻又無可奈何。
洛秋水躬身一禮說道:“大長老······”
“身為長老,律己不嚴。你二人千師壁麵壁十日。以示懲戒。去吧。”大長老麵色威嚴的說。
四長老洛秋水瞪一眼九長老餘聖手,兩人行禮退到千師壁。麵壁思過。
五長老鍾雲亮差人抬來了一張雕刻祥雲圖案的書桌,這下子眾多弟子議論紛紛。
“今天不是大長老的發會嗎?抬一個空的書案作甚?”
“那上邊有東西,是一部書。”
“哪有什麽書,明明是空的。”
“就是有一部書。”
······
大道場上弟子們爭論不休。
大長老抬眸望著雲柱的兩人。
龍瑞看了半天,實在沒看到什麽東西,搖搖頭,說:“沒有。空的。”
李子衿翻翻眼,來一句:“這不就是個舊的桌子麽?”
大長老歎口氣,拂塵一揮,大道場立時安靜下來:“你們都沒說錯。”
眾弟子錯愕:怎麽能是都沒說錯?
龍瑞伸著腦袋衝李子衿說:“沒錯,沒有東西。”
李子衿咬咬唇,小聲說:“你法術不是很厲害嗎?能變倆假人替我們受罰嗎?”
“不能。大長老在下麵呢!”龍瑞立刻搖頭。在大長老頭頂上玩作弊肯定不行。
一聲清脆的鞭聲響起,兩人規規矩矩的站在雲柱上不再說話了。
“修仙界傳說的奎莫天書是部陰書。”大長老運用靈力把聲音傳到每個弟子耳邊,“修仙界分為陽修就是咱們這些凡人,有血有肉,需要穿衣吃飯的人。補充一點,有血有肉的精靈也是陽修。陽修的先天擁有三元之氣。天元之氣在腦,人元之氣在胸,地元之氣在腹。陰修著沒有三元之氣。”
歐晨星心中一淩。麵色依舊平靜。
大長老停頓一下繼續說:“著述奎莫天書的是位上古王者。這部奎莫天書指導著陰修者對陽修著如何奪舍,如何把陽修的修為占為陰修所有。如此違逆天道的行為。那位上古王者被上天處罰:生生世世不能與他心係那人走到一起。今日,所有看到奎莫天書的都記著,你本體三元之氣較弱,易被陰修所傷。日後做事做人就注意了。遠離陰氣較重的地方。”
“大長老,我們這些看不見的就不怕了吧?”龍騰飛戰戰兢兢的行禮求問。
“今天看不到的弟子,本體三元之氣旺盛。就要好好修行,莫要辜負了上天的饋贈。三元之氣如何歸元修真,今日好好講講。李子衿。”
大長老不放心的喊一聲。
歐晨星心說:你們就是怕她睡覺才鬧那一出的的吧?站著若是睡著了,那也是天意難為。
雲柱上傳來李子衿不耐煩的說:“站著呢!”
“你有什麽話對那位上古王者說嗎?”大長老手撚胡須,微眯著眼睛看著李子衿。
“那個蠢貨死了多少年。有啥可說的。”
李子衿的對答讓大長老睜大了眼睛,愣了一瞬,點頭說:“借你一句話,那個上古蠢貨若是有你一半明智,他就不會著作一部陰書毀了自己的美好姻緣。”
“大長老,那個上古王者若是毀了奎莫,是不是就可以找回他的美好姻緣了?”龍瑞借機踮起一隻腳,雲柱太窄了,找個機會活動一下。
龍瑞衝李子衿眨眨眼睛。
“咳咳,”大長老輕咳兩聲,手撚胡須,“不說他了。繼續講法。三元之氣化真不易,天元之氣需下引致人元,地元之氣上引致人元,三氣匯在人元。慢慢的進行周天運轉。在三元之氣匯元化真期間,忌諱大喜,亦忌諱大悲。大喜傷地元之氣,使之渾濁難養人元之精,大悲傷天元之氣,使之逆行倒流。輕者氣脈具斷,修為盡廢。重者精神錯亂,從此瘋癲。所以,從你們學道起時,所有的法門不講術法,先練靜心。皆是為了,三元之氣化真做準備。”
大長老捋著白花花的胡須,沉默良久,方再次開口,“三年前已經有人開始三元化真了。但是,三元之氣化真是個漫長的事情。不要急,不要覺得三年了還沒化成真元就已經很久了。你錯了,我都一千多歲了。你才幾歲?”
接下來就是鍾雲亮代替洛秋水抽檢弟子們的所學情況。
雲柱上那倆,噘著嘴,左腳換右腳的在雲柱上待著。
龍騰飛與龍曉曉也沒工夫管雲柱上的人嘞,先把五長老的抽檢應對過去。
歐晨星也是覺得今天的法會知識很重要,同樣不顧忌她們倆的艱苦等待。把心中的疑問好不保留的問出來。
今日的法會尤為漫長,也是李子衿被罰的最久的一次了。從辰時起一直到亥時末,這次法會才真正結束。
二人下來後,龍瑞被歐晨星背回秋月宮的。
李牧童把李子衿提溜回淩虛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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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一邊給龍瑞揉腳一邊笑,一點都不在乎龍瑞此時此刻的心情。
“師父,給點同情心行嗎?”龍瑞終於忍無可忍了,委屈的說,“我都站了一天了。我練功站樁都沒這麽久。還有就是,四長老的汗巾真的不是我們給幺叔的。”
“知道了,知道了。”葉秋依舊忍不住笑。
歐晨星抱著胳膊笑,靠在旁的柱子旁,眼瞅著龍瑞一副傻乎乎的憋屈模樣:這也是個被近水樓台連累的人。今天的一切都是真對李子衿那個瞌睡蟲的。她隻是恰巧撞上了。所以,師父雖然覺得龍瑞委屈,為了大局她是不會告訴龍瑞的。她隻是用她的方式補償龍瑞所受的委屈而已。
“笑笑笑,”龍瑞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明明沒錯為啥被罰,師父是不能埋怨的,可是歐晨星也在笑,就不高興囔囔,“我們平時對你那麽好,看到我們站在那麽高的地方不講情就算了。你們今天哪來那麽多問題?一下子問了好半天,你少問一個問題,我們不就早下來一會嗎?”
歐晨星雙手一攤,調笑著說:“你是嫌我什麽?勤學好問?下次改就是了。這次就算了。”
“師父。”龍瑞撒嬌。
“你先睡吧。師父罰他站樁去。”葉秋替龍瑞蓋好被子,指著歐晨星說。
“那倒不用了。”龍瑞拉起被子蒙著腦袋。把被子悄悄移開一個縫隙偷偷地看著,悄悄退出去的葉秋,直到歐晨星把門關嚴實了。龍瑞才放下被子,靜靜地睜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