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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不過最後還是克製住了

  “唐三爺,再畫也不是難事啊?”林如梅的臉色變了,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唐湛。


  唐湛卻還是一如即往般的脾氣,隻淡淡地:“素來往下的,便不會再執起。”


  林如梅冷笑:“是嘛,唐湛,我倒知曉你們文人自有一番脾氣,尤其是大才子唐三公子,唐三公子拿得起放得下,畫畫如此,想必人也是如此吧。”


  唐湛也不多,林如梅恨得牙癢癢的,如果不是現在皇上還得仰仗著唐家,她定不會讓唐湛這般不把她放在眼裏。


  皇上的初登大位,大皇子一黨未曾清除,大業尚不穩,很多人都是隔河觀火,諸多的人和事得忍著,和著,還得哄著。


  她也費盡心思要輔助皇上,替皇上爭取到更多的擁戴,這樣才能讓皇上越坐越穩。


  孟家早就擺明了態度,隻精忠報圖,沒靠近大皇子一黨,也不曾接受過三皇子的好意。


  幕僚這孟子牧是一隻虎,要麽拔了牙除了爪,要麽就索性除之,臥塌之下安容他人酣息,也就是這麽個意思。


  嘉盈郡主那兒,雖然有靠攏的意思,隻是也不怎的管事。


  這純夏不是和蔣瞳一向交好嗎?行,那她就看著,怎麽的交好,永寧候府可就純夏這麽一個孩子,往時寵愛得很,純夏縣主心屬唐湛這全京城人都知曉的事,可這唐湛心可在眼前這蔣瞳的身上呢。


  這一路上行來,他們不曾過一句話,然而她暗裏觀察,唐湛的眼神還總是落在蔣瞳的身上,看到蔣瞳要讓風吹倒的時候,他甚至想上前一步去扶,不過最後還是克製住了。


  她打個嗬欠,宮女馬上就:“梅妃娘娘困了,這裏風雪又大,不若梅妃娘娘先回宮去休息一會吧。”


  “是啊,姐姐就回宮去睡一會吧,什麽事都比不上姐姐你的身體來得要緊,你喜歡跟孟夫人和純夏聊,那晚些看她們方便,便留一個下等姐姐你睡好了再陪著姐姐下棋的。”一個妃子也過來。


  “好啊,那蔣瞳,純夏,你們隻管在這裏賞梅吧,別太拘謹了,回頭要是看到喜歡的,便折了回去吧,我這身子啊,也太嬌氣了,讓你們見笑了。”


  蔣瞳和純夏趕緊行禮,恭送她回去。


  一個妃子又停了下來回頭笑笑道:“那孟夫人,你瞧瞧你們誰留下來一會陪著梅姐姐話,梅姐姐挺喜歡你們的,她總跟我們提起你們。”


  又叫來一個宮女耳語了一番,然後就追著林如梅離去了。


  蔣瞳和純夏皆有些歎息,她們一走,倒也是放鬆了下來。


  這裏風雪很大,吹得叫人睜不開眼睛,待到風停了之後,一個宮女也抖著身子過了來:“不知孟夫人和純夏縣主是誰留下來陪梅妃娘娘,這裏好生的冷,不若還是回宮裏去避避風雪,唐三公子就麻煩你送一程了。”


  唐湛抬頭看著蔣瞳和純夏,蔣瞳笑了笑,真許久不曾這樣見過唐湛了,那次在寺裏一見就不曾再見過了,上次和姐姐去唐家,他也沒有出現,可他遞了信來跟她,於唐湛,她真的是很感恩,很感激,純夏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應該要送純夏回去的。那林如梅的主要目的是她,而不是純夏。


  “娘親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陸寧雪急聲阻止,完又察覺自己情緒不對,見徐氏滿目不解,她尋了個理由搪塞道:“雲禮弟弟的確是個懂事的,但比我都不了兩歲,若是以後生出什麽事端,豈是咱們能掌控的住的。”


  事實是,前世不隻她們長房吃了虧,饒是叔叔一家也沒吃著什麽甜頭。


  若論心機,她那兩個叔叔委實不夠看,娘親就更不是對手了,陸家偌大的家產,最後盡數進了姑母的口袋,所以她必須在陸茹羽翼漸豐之前,伺機拔掉這顆毒瘤。


  “你爹如今醒過來的時候,當真是越來越少,真有什麽意外,咱們孤兒寡母可怎麽活。”


  起來徐氏的娘家也是大戶,自被嬌養長大,成親沒幾年公婆都去了,夫君爭氣又會疼人,一輩子順風順水,攤上這樣的苦難便覺得都要塌了。


  本來有些事陸寧雪不願讓徐氏操勞,但見娘親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不得不對她道:“聽聞京城中有名的祁禦醫省親,回的就是咱們這青山城。”


  “這事娘早就打聽過了,可你姑母心切上門,帶了一大箱銀子去,不僅沒看見人還鬧了個沒臉,生生讓人給趕了出來,如今咱們哪還有臉上門去求。”提起這個,徐氏又是長長一歎,語氣不大上心。


  陸寧雪心中有數,祁禦醫是京城來的貴人,見多了榮華富貴真金白銀,陸茹陡然抬著箱銀子上門,想求人治病恐怕是假,羞辱交惡讓她們斷了念想才是真。


  爹爹的病不能再耽擱了。


  翌日清晨。


  陸寧雪起身簡單梳洗,命丫鬟給徐氏留了話,便領著清荷清竹去了祁禦醫府上。


  “叩叩叩”


  清荷上前敲門,三聲門響之後便徒一旁等著,不消一會兒便有門守來開門,先是疑惑打量陸寧雪一眼,隨即客氣問道:“不知姐有何事?”


  “這是我們陸家的大姐,有要事與祁禦醫相商。”開口的是清竹,這丫頭長了一張娃娃臉,再加上頭上的雙丫鬢,越發襯得圓滾滾的雙瞳討喜的很。


  可那門守哥在聽到陸家的時候,臉色當即就變了:“陸家?”隨後更是滴墨一般沉下來,語氣也不複先前的客氣,隻冷硬的五個字:“姐請回吧!”


  見人完就要關門,陸寧雪忙上前篤定道:“哥行個方便,煩請去給祁禦醫帶個話,就寧雪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那門守本是不欲多管閑事,但見陸寧雪言之鑿鑿,又是大清早趕過來的,一時動了惻隱之心,走前不忘囑咐:“你們就在門外等著,我先去通報一聲。”


  陸家是青山城有名的富戶,誰見了不是點頭哈腰,這會兒見個門守都敢如礎慢,清竹瞪著緊閉上的大門,嘟著嘴不滿的嘟囔:“姐,這家人好大的架子,竟將咱們直接堵在了門外。”


  “莫要胡,若是惹惱了這家主人,仔細著回府挨板子。”陸寧雪橫她一眼語氣不善。


  清竹雖是單純一些,但也知道事有輕重,老爺的病都要求著這位祁禦醫,委屈的撇了撇嘴,倒果然扁著嘴不再言語。


  不一會兒那門守再回來,語氣已經緩和很多:“姐您請吧!”


  陸寧雪對著他點零示意,才帶著兩個丫鬟走進祁家,一路跟著引路婢向前走,目光落在周遭景致上,忍不住有些紅了眼,曾幾何時,這裏是她唯一避風的港灣。


  “看,我想要的是什麽。”


  陡然聽見有人話,陸寧雪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進了正廳,下意識的循聲打量身前人,一身錦袍貴氣不凡,卻不是她要找的人。


  “我要見祁禦醫,恕不能回答公子之惑。”


  “你怎麽就知道本……”到這裏那人語氣頓了頓,隨後轉而道:“本公子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自然知道這人不是祁老,前世陸寧雪爹娘去世之後,陸家家產盡數被霸占,她被活生生的打折一條腿,陰差陽錯倒在祁府門前,幸得祁禦醫出手相救,恩人樣貌她怎會不識!


  但此人能在祁家做得了主,顯然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未免節外生枝,陸寧雪默了默,敷衍的尋了個最簡單的理由:“坊間傳聞,祁禦醫該是年長些的。”


  那人先是一怔,隨後也就不再糾結,反倒是嬉笑著調侃:“上次你那姑姑抬了一箱子銀錢,怎麽你這正經的嫡女,反倒是空手來了,憑著三言兩語就想請人救命?”


  聽這話陸寧雪就能大致猜到,陸茹當時有多不客氣,儼然伏做低行不通,她索性換了路數直奔主題:“祁禦醫是貴人,那些黃白之物自然瞧不上眼,所以我備了更貴重的東西來。”


  那人唇間笑意一凝,但隻是稍縱即逝,不過片刻,便又一臉渾不在意的應聲:“看。”


  “水中月的解藥。”


  陸寧雪在賭,祁禦醫回青山城不是為了省親,而眼前人雖刻意隱瞞,但的分明是京城官話,該是與祁老同興而來,恐怕目的也沒那麽簡單。


  果然,在她完這六個字之後,那人臉上的笑頃刻間消失殆盡,隨後揮手吩咐下人:“你們都下去。”接著還不忘指了指清荷和清竹:“將這兩個丫頭也帶出去。”


  兩個丫鬟瞧著情況不對,自然不肯動,直到陸寧雪也沉聲開腔:“出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偌大的會客廳隻剩下她二人,陸寧雪更加直白的表態:“你們救我爹爹的命,我替你們試出水中月的解藥。”


  她麵上表現的漫不經心,實則心裏莫名發慌,這人笑容邪肆,言語咄咄逼人,委實難纏的很。


  祁禦醫是個藥癡,陸寧雪本以為此事十拿九穩,沒曾想卻意外出了變數,居然連人都沒見著,反倒被這人給阻了下來。


  此時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既然此人知曉水中月,與其灰溜溜的離開,還不如放手一搏揪著這個不放手。


  “既然能試出來,我們為什麽一定要選你。”


  顯然陸寧雪揪對了人,同時也不免暗歎,果真不是省油的燈。


  “以省親名義來到青山城,想必是不想外人知曉,貿然抓人試藥無異於草菅人命,一點點的試過耽誤的時間又太多,這種時候我主動要求試藥,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陸寧雪打開窗亮話,心中打的是化被動為主動的主意。


  前世她被祁老所救,作為交換條件,便是要做藥人試出水中月解藥,雖經曆了折磨,但祁老依言放她自由,她已經是感激不盡。


  不曾想重活一世依舊難逃厄運,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關乎水中月的事情,是她無意間聽見的結合猜測,現下她幾乎傾盡所有底牌。


  偏那人不接她的話,反倒是從袖中拿出一碧色瓷瓶,捏在圓潤的指尖遞給她:“一命換一命,隻要你喝下這毒藥,你爹就是進了鬼門關,我也有法子將人拉回來。”


  陸寧雪察覺那人有意羞辱,但她想也不想的接過來,打開瓶口就要往嘴裏倒,反倒那人繃不住的怒斥:“你可知這真的是要命的東西。”


  同時瓷瓶被揮打在地,應聲破碎四分五裂,透明的液體傾瀉,接觸地麵時隱隱有嗤嗤聲,聲音不大也讓人聽的觸目驚心。


  不怕是騙饒,陸寧雪強忍住心中畏懼,淒然道:“若是爹爹能活,我們一家都能活,反之爹爹有什麽不測,我們家勢必被啃噬殆盡,公子哪一邊更劃算。”


  “好,你一家的性命我給你救,但你的命以後就是我傅贏的了。”話落,那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門開的一瞬間,清荷清竹兩人急急迎進來,正扶住陸寧雪險些癱倒的身子,清竹當即急了:“姐,那人和您到底什麽了?”


  緩緩搖了搖頭,陸寧雪有氣無力的囑咐:“今日之事斷不能向旁人提及。”


  被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攙扶上馬車,陸寧雪胸腔中如壓了一塊千斤巨石,夾雜著鬱氣久久消散不去。


  但現在明顯不是自怨自艾的好時機,一回到府中,她便疾步去尋娘親。


  推開門,徐氏許是聽見聲音,大夢初醒一般的迎上來,忍不住的輕聲埋怨:“你這身子骨還沒好利索,怎麽就急著出去呢!”


  “爹爹的病不能再拖了,今日我去求了祁禦醫,明日他會來府上為爹爹診治。”


  饒是重活一世,陸寧雪也終究是個孩子,第一反應便是和娘親分享好消息。


  徐氏聞言自然大喜,但又忍不住有些猶疑的追問:“好孩子,你莫不是在哄娘親?”


  “娘親放寬心等著就是。”察覺娘親拉住自己的手微顫,陸寧雪笑著安撫,絕口不提試藥之事,所有苦難她一個人背就夠了。


  徐氏並未發覺異樣,麵上笑意漸濃,語無倫次的低喃:“是了是了,我家雪兒成了那便是成了。”


  接著母女兩人又聊了幾句體己話,見徐氏一臉喜色掩都掩不住,陸寧雪不禁沉聲提醒:“這事兒還不能走露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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