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身體得慢慢養著
“是啊，一比一不中用了，你們也不用折騰我的事了，我知曉我總歸也沒有幾了，這一路的奔波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
“祖母。”孟子瑤嗚嗚地哭：“你怎麽不早啊，早知道怎麽樣都是一個死，還不如就在京城裏找個地方躲起來，也好過於這樣子。”
“你啊，別總是哭，哭有什麽用啊，祖母的事又不是三二，祖母現在也沒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了，餘下的諸多事，祖母也都安排好的了，若是祖母走了，你們不用把我葬回京城，就在這裏掩埋了便是了。”
“祖母，我不許你這些話，我也不要聽。”孟子瑤嚇得哭得更凶。
“唉，你又不是孩子，怎麽還那麽不懂事，人總歸是要死的，誰也逃不過。”
“祖母，為什麽會這樣子，以前我見祖母都是很硬朗的身體，祖母都好好的啊。”
“大姐。”楊素也忍不住輕哭：“其實老夫人她一直暗裏吃著藥支撐著，凡藥三分毒啊，而且是那麽凶猛的藥，老夫人一直在透支著，要幫著大少奶奶在府裏立威信，照看著讓她管起整個孟家，還為費盡心思來分了家。”
“祖母，你為什麽要吃那些藥丸，身體得慢慢養著，才能好的啊。”
“你以為祖母還年輕嗎？祖母都是滿頭白發的人了，子瑤啊，祖母若是不吃那些凶猛的丹藥，隻怕早就變得癡癡呆呆的，那樣於你們，不僅幫不上，還為成為負擔，那是祖母最不願意看到的，祖母寧願拚著口氣，把所有的刺拔了，再走也是安然的。”
孟子瑤搖頭，難受的淚流了滿臉。
“好了，你也別在這裏哭了，這事你先別告訴蔣瞳，讓她好休養身體，一定要盡心保住孩子，要是她問起我，你就我累到慌，在屋裏頭好好休息，有什麽事你問楊素就是了。”
“我要陪著祖母，我哪也不去，我就陪著祖母。”
楊卻搖頭：“大姐，你還是聽老夫饒吧，現在不管怎麽樣，就是要先讓大少奶奶她安心養胎，保住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讓大少奶奶再操心擔憂什麽事了，老夫人心裏什麽事輕，什麽事重分得輕，你就聽她老人家的話吧。這眼下寄人蘺下的，也不能事事都麻煩人家，咱們的事還得咱們自已打理好，大少奶奶現在必須好好休息也理不了事，還得大少姐你打理著，還有照看著姐啊。”
孟子瑤閉上眼睛，滿腔的難過還有無力。
哭了會擦了淚，跪在孟老夫饒跟前：“祖母，你放心吧，子瑤知曉要怎麽做的了，子瑤會打理好一切的事，你不用擔心，就好好養著身體，等蔣瞳身體好了，你身體好了，咱們一起到祖母的老家去，子瑤長這麽大聽祖母過很多次，可是都不曾去過呢。”
孟老夫人擠出一抹笑：“瑤兒，就是這樣懂事些，祖母對你也就放心了，有楊素照顧我，你放心吧。祖母過的話，你記在心裏就是了。”
“嗯，祖母你放心，我一定會記在心裏的。”
出了去，卻找了個沒饒角落，放聲地狠哭一場，然後再擦幹淚，裝作沒事地找了下人，讓他們去將孫容和秋娘他們找到這裏來。
她第二日早上去看蔣瞳的時候，蔣瞳也剛睡醒，蘭風和落顏已經給她梳洗幹淨了，正斜躺在靠枕上喝著粥。
一見她進了來，蔣瞳便笑道：“姐姐，你過來了。”
孟子瑤也打起笑：“是啊，過來看看你，蔣瞳，現在感覺怎麽樣，可還有流血麽？這晚膳就吃個粥，會不會餓啊？”
“姐姐，吃了那大夫煎的藥下去，也不流血了，又睡了一覺精神也好了許多，楚楚我身體太虛弱，不能吃太多油膩的，吃些粥為好，這粥裏有安神養身體的藥材，挺好的，要是餓了，這不屋裏頭還放了好多糕點。”
“謝謝地，不流血了就好。”
蔣瞳也笑：“是啊，我也是鬆了一口氣了，姐姐你吃過晚膳了嗎？”
“剛吃過，霍夫人她們挺客氣的，準備得很豐盛。”
“她們人很好的，姐姐，沒事兒，咱們就放寬心好好在這裏先養好身體吧，對了，祖母可用晚膳了，她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叫大夫去看看啊？”蔣瞳放下碗，也一連串地問著。
“沒事，祖母她就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你放心吧，姐姐會照看著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臥床靜養，然後給孟家生個壯壯實實的哥兒，那就是孟家的功臣了。”
蔣瞳臉上一羞：“姐姐，是哥兒是姐兒都不準呢。不過有你照顧著祖母我就放心多了，一定要勸她多吃一些清淡的，多休息著，在這裏就當是自已的家一樣，什麽事都不要費心的，好好養著，有什麽也不要怕麻煩，馬上叫人去請大夫。”
孟子瑤低下頭，掩著眼眸裏的哀傷：“知曉的了，難道這些事，你還怕姐姐做不好麽？”
蔣瞳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擔心祖母啊，就怕她覺得這是別饒地方，能少些麻煩就少些的，這一路上她可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祖母身體又不好的，我一直都很擔心來著。”
唉，蔣瞳對祖母的心思倒是猜得很準，不過眼下祖母的事，她可不能跟蔣瞳多。
霍楚楚也進了來，笑嗬嘻地：“今兒個看起來精神氣可是好多了，昨看你真的是太累太累了，我都不敢和你多話。”
“楚楚。”蔣瞳一笑：“是啊，現在好多了。”
“怎麽樣，喝下藥去還好些嗎？”霍楚楚細聲地問她。
“好多了呢，感覺輕鬆了很多，昨睡了那麽久，又吃得好，現在覺得有點緩過來了。”
“你啊，還是要多休息休息，看你累得真是太狠了，這真是受了罪了啊。”霍楚楚看著消瘦的蔣瞳，看得很是心疼。
“沒事，人啊，都是慢慢適應的，以前在府裏也是養尊處憂，從來沒有想過那麽多的事，不過出來後發現自已也可以適應的。但是回頭想想，也真不知是怎麽過來的。”
“可不是，蔣瞳，我叫人給你燉了燕窩，這鳴山城裏的好東西不多，不過這個倒還是多的。”
“謝謝你，楚楚。”
霍楚楚也笑：“唐二夫人，我也叫人給你們做了，可能一會就會送到你們的房裏去。”
孟子瑤擠出笑：“霍姐，還是叫我子瑤吧，謝謝你這麽有心了，我和我祖母，還有藍兒也是沾了蔣瞳的福氣。”
“好了，這些話就不要了，太見外了，我跟蔣瞳就如姐妹一樣，你們是她的家人，要是不介意，就把這裏當成你們自已的家，現在外麵那麽動亂，你們最好哪裏都不要去，先在這裏住著吧，鳴山城現在也是不多的安平之地了。”
“嗯，你們聊著吧，蔣瞳，你好好保重身體，什麽事也不用操心的，祖母那兒我會照顧好，知道嗎？”
“知道了，要是祖母有什麽事，你可一定要來告訴我啊。”
孟子瑤點點頭：“好的，不過這二日你可千萬不能下床的，沒什麽比你現在的身體還要重要。”
“姐姐，我明白的了，你也跟祖母我現在好多了，讓祖母放心。”
孟子瑤出了去，霍楚楚就笑道：“蔣瞳，看來你在孟親王府和孟老夫人她們都相處得很好的，你這個姐姐啊，平素裏有些高傲，不怎麽理會饒，難得對你也是這麽的照顧。”
“嗬嗬，人與人之間的好，都是相互的。”
“你再休養個幾，等身體更好了，我就叫大夫開藥給調理一些，再吃些溫和補身體的，你現在可是二個人了，得吃多點，吃好點，**細一點。”
“楚楚，倒不用這麽費心的，能吃飽就好了，一路逃難來很多人連吃的都沒有，能吃飽都做不到。”
“沒事了沒事了，在鳴山城你就不用擔心這些了，你放心的吃吧。”
“楚楚，這裏大多是你父親的部下？”
“是啊，很多都是，慢慢的就形成了這樣的安寧之地，我們定了規則，於是這裏的百姓就過得更安穩，這般的亂世能這樣，人人都覺得很知足的。”
“那也挺好的。”
丫頭拿了一大捧的花進來：“姐，今兒個剛送來的鮮花。”
霍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蔣瞳，也不知你喜歡什麽花，就都買了一些。我知曉在京城都是有插花的習慣的，隻是這山野裏，比不得京城，花也沒那麽的多。”
蔣瞳搖頭笑：“你啊，你再這樣子心翼翼著，那我就真的不安心了，我可不喜歡挾恩以報，我們能相識相知都是緣份，楚楚，你現在過得好，我真的很高興，我能在你的羽翼下受保護，我也很高興，我就知道你熬過了苦難，會過得很好的。”
霍楚楚的眼裏有淚：“嗯，可是蔣瞳，如果沒有你，我們真的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如果我心裏不念這大的恩，你我和那些狼又有什麽區別呢。”
“好了，不哭了，咱們是好姐妹嘛，我就當這裏是我的家，你也當我是你的妹妹都好，行不行？”
“自然是行的。”
“等我過二好了，大夫可以下床走走了，你帶我出去轉轉，我想看看這嗚山城裏的光景，你們真是厲害，可以在亂世中劈出這麽一個安平之地，太讓我吃驚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霍楚楚有些不好意思。
“楚楚，我祖母那裏，煩請你多看著。”
“好。你放心吧，我這幾日哪裏都不去，就陪著你話，會幫你照顧你祖母的。”
“楚楚真好，嗬嗬。”
蔣瞳了會話，吃了藥又躺下歇著，霍楚楚便不打憂她的休息出了去，在外麵走廊上看到孟子瑤正等在那兒，她露出笑意：“唐二夫人。”
“唉，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是真的唐二夫人，還是要下堂的孟子瑤，楚楚我想求你件事成嗎？”
“什麽事你就是了，別用求不求的，我要是幫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霍楚楚的性格是個十分爽快的人。
“楚楚，我想在嗚山城門那看著，我不知我的順哥兒會不會走到這來，要是他們來了，能不能也收留他們。”
“鳴山城有鳴山城的規矩，你很重要的人，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但是真的容不下太多的人，到時人人如此，鳴山城就亂了。”
“楚楚，你放心吧，不多，再多的我就不可能管得聊，我就想要是遇上了我的順哥兒，就把他留在這裏。”
唐家的人都不管她了，那般的無情，棄就棄她，她也不想去多眷戀什麽了，順哥兒是她的親骨肉，她卻是放不下的。
“好啊，那我叫個丫頭陪著你去吧，也可以跟那裏巡邏的一聲，讓他們問問逃難進來的人，若是有唐家的人，便來告知你。”
孟子瑤滿懷感激：“那真是太好了。還有件事得拜托你，楚楚，我祖母的身體很差，請你別把這事告訴蔣瞳了，免得她擔心什麽的，等我祖母身體好一點點了，還有蔣瞳安穩了，我們就會離開。”
霍楚楚一聽皺著眉頭：“這個時候離開，你們要去哪裏啊？”
“去山東我祖母的娘家，我祖母怕自已到時在這裏閉上眼睛，這樣不好。”孟子瑤著又難過地擦淚。
“什麽好不好的啊，她是蔣瞳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你叫她老人家放心，我們不會嫌什麽的，真的，千萬別這麽想。”
孟子瑤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又過了二，蔣瞳的身體終於更爽利了，大夫讓她可以適邑下地走動走動，別做粗重的活，別累著就好，蔣瞳便喜得要去給祖母請安。
霍楚楚陪著她一塊去孟老夫饒房間，楊素卻擋在外麵：“大少奶奶，霍姐，老夫人還沒醒呢。”
“楊素，你可不能騙我，祖母是不是身體又很不好？”
“沒有的事，大少奶奶。”
“那讓我進去吧，我會輕點不會吵醒她的。”
“大少奶奶，別啊，老夫人醒睡的，一有動靜她就會醒的，好不容易才睡著。”
蔣瞳歎了口氣：“楊素，你也口口聲聲叫我大少奶奶，如果你們當我是蔣家的大少奶奶就不該什麽事都瞞著我，好的也罷，壞的也罷，一家人就應該共進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