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進去睡了
孫大娘不敢耽誤兒子休息,也沒有拐彎抹角了,很直接就問著。
孫容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趕緊吞下去:“娘,你怎麽這個啊。”
“嗬嗬,娘就是問你,你覺得大少奶奶跟前的留玉姑娘怎麽樣啊?”
“娘。”孫容皺著眉頭:“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啊,怎麽忽然管起這些事來了。”
“前些日子,大狗子都成親了,你比大狗子還要大半歲呢,也該是娶親的了,容兒,你就告訴母親,留玉姑娘怎麽樣就成了,別的事,你就不用多管了。”
孫容想了想:“留玉姑娘固然是極好的,但是眼下府裏忙得緊呢,事情多得不得了,娘你就不要給我添亂了,這事啊,也不要再提了,留玉姑娘對誰都好,這事,你可不能亂的,免得往後我無法在閑心居裏麵對她們。”
“要是娘給你訂下留玉姑娘,你意下如何啊?”她又輕聲地問。
孫容嚇了一跳,整個人站了起來:“娘,你胡襖什麽,你賭是沒事做麽,這事,往後就不要再了。”
“哎啊,你怎麽生氣了,容兒,你告訴娘,你是不是不喜歡留玉,你是喜歡蘭風?”
孫容低下頭:“我進去睡了。”
“容兒,娘知曉蘭風姑娘是個極好的孩子,可是,可是那是大少奶奶的貼身丫鬢啊,也是陪嫁過來的,大少奶奶是不可能把她指出去的,那是給候爺作姨娘的啊。”
孫容整個人像點往前截去,一手扶著門坎,吸了吸氣:“娘,不要再了,我真的很累了。”
“容兒,你就聽娘一句吧,有些人,不是咱們能高攀得起的,咱們要惜眼前的福啊,留玉姑娘也是極好的,才貌,又是一等一的大丫鬢,咱們也算是高攀的了。”
孫容閉著眼,搖了搖頭:“我睡了,你不要再了。”
可是躺在,怎麽也睡不著,想著娘剛才的話,蘭風當真是留在府裏作姨娘的嗎?那往後見著,是不是都不能如往時那邊打招呼,也不能給她送吃的,也不能拉著她,讓她教他讀書認字的了。
半夜裏張魚有些渴,起來倒水喝,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將杯子給砸到地上。
看到留玉也有些驚慌的樣子,拍了拍心口:“留玉,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敢撞進咱們屋裏來呢,嚇了我一大跳的,你這是去哪了啊?”端起水喝了一大口,總算是消了消燥火。
留玉輕聲地:“我去上淨房了,忽然進來看到你,也嚇了一跳。”
“那快睡吧,我都困死了,要不是渴得不得了,我都不想起來。”
罷躺在,閉著眼睛又要睡了過去。
忽然留玉輕聲地:“張魚,你跟我的話,我一直在想著,我覺得你得挺有理的。”
“嗯,啊。”張魚困得有些迷糊地應。
留玉又:“嫁給孫容,也好過嫁到外麵的販夫走卒,這般也不用擔驚受怕什麽的。”
張魚一聽,甩了甩腦袋,清醒了一些:“你什麽,留玉姐姐,你再一次。”
留玉又輕聲再一次:“我覺得你得很有道理,張魚,我聽你的。”
“哈,這就對了嘛,留玉姐姐,你可也是真是一個聰明的人,我的姻緣啊,就都不知還在哪裏呢,得了,不管了,過一算一,反正大少奶奶又不待見我來著,到時肯定是要打發我出府的,我就是不想你落得和我一樣,你得趁著如今得以重用,好好在府裏紮著根才校”
“嗯,那,麻煩張魚姐姐你了。”
“咱們好姐妹,什麽麻不麻煩的呢,留玉,我想問你件事啊,為什麽杜姨娘這麽多不回了,大少奶奶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也不派人去找啊,是不是巴不得杜姨娘永遠不再回來,還是大少奶奶她不準杜姨娘回來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張魚,我得睡覺了,真的好困。”
“好好好,我也睡了,養足精神明兒個做事,要讓大少奶奶抓到我什麽一丁點的錯處,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這個時期,她是務必心的。如今跟二房的人分了家,這孟親王府正在肅清著各種陳年爛習,趁著這時機,攆了不少的人出府去呢,那些被趕出去的,挺多以前還是常走動在二房那邊的人,難保大少奶奶不借這個時機,抓了她的辮子就把她清出府去了。
第二日一早,蘭風看到孫容的時候,正笑著要打招呼,可是孫容卻低頭從另一邊快步而過。
笑凝在臉上,蘭風有些惱氣地叫:“孫容,你幹嘛啊?”
“蘭風姐姐,孫容還有事,先走一步。”他頭也沒抬,越發走得快了。
“去你的,要走就走,活像我攔著你一樣。”蘭風心裏不由的來氣。
昨兒個還給她送好吃的呢,今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樣,這是幾個意思啊?
端了茶,有些惱氣地往花廳裏去。
“蘭風,你怎麽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來著,臉皺成這樣子?”蔣瞳正好看到她,便打趣她:“難不成是孫容啊?”
蘭風嚇了一跳:“姐,你怎麽知道啊?”
“我隻是這麽隨便一,還真是他啊,怎麽了?”
“每次他看到我,還是很有禮貌地叫我,剛才看到他,卻當作沒看到我一樣,還跑得跟過街老鼠似的,活像我就要把他吃了一樣。”
蔣瞳輕笑:“難來是這事。”
看來蘭風習慣了孫容對她好呢,這丫頭,莫不是看上了孫容吧,這倒也是挺好的。
孫容老實,做事認真,蘭風性格咧咧但又聰明,倒也是挺般配的,再這孫容現在常在閑心居裏走動,這裏比蘭風美貌的丫頭挺多的,他都不帶多看二眼的,這般正經的人,蔣瞳挺欣賞的。
不懂的可以慢慢學,但是品性不好的,再聰明能幹,也不能多用。就像那王明有一樣,這樣的人早就要清出府的了,分了家,也沒有人多插手這孟親王府裏的家務事,王明有回過頭來想要巴結著這邊,那太晚了,讓他愛找誰找誰去,反正孟家又不是少不了他。
今日開始動工了,有傅管家和劉管家看著,沒有什麽比這更讓她放心的了,隻要牆徹起來了,祖母的心就更踏實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宮裏來人了,宣候爺進宮謹見。”
門房的人跑得氣喘籲籲的,在外麵就開始大聲地著。
蔣瞳站了起來:“趕緊招呼著宮裏的人喝茶,候爺在壽安居那裏,我去告訴他。”
將冊子合上,趕緊就起身出去。
幸好孟子牧今兒個沒有出去,祖母身體有些不怎麽好,他在那邊陪著呢。趕到壽安居,楊素正好出來:“大少奶奶,你來了,候爺正陪著老夫人下棋呢。”
“嗯。”蔣瞳笑笑:“宮裏來人了,要宣候爺進宮,我進去看看。”
“那可不是事,大少奶奶,你慢些,心別摔著了。”
蔣瞳氣喘籲籲地進了去,看到孟子牧和祖母在下棋,二人拿著棋,下得像頗是辛苦一樣,都緊皺著眉頭,卻很是安寧。
她真不想打破現在的寧和,可是宮裏的人,那是怠慢不得的。
“夫君。”
祖母抬起頭衝她笑:“蔣瞳,你來得正好,快來快來,子牧下的棋太臭了,你看著祖母一會就把他收拾敗北去。”
“祖母,宮裏來人了,要讓夫君馬上進宮。”
孟老夫人手裏的棋跌落在地棋盤上,歎了口氣:“唉,想必也是有要緊的事了,子牧,那你快些換件衣服去吧。”
孟子牧站了起來:“是,祖母,那祖母你歇著,等子牧回來再陪你下二盤。”
孟老夫人隻是笑笑,也沒話,隻看著外麵:“秋風越來越涼了,蔣瞳,你陪著子牧回去更衣吧,那來傳的公公,記得封多些銀子。”
“是,祖母,祖母,不如我陪你下二盤棋吧。”
孟老夫人搖頭:“不用,祖母的棋也下得不好,就跟子牧玩玩還行,你們有事,忙正事要緊。”
“走吧。”孟子牧拉她的手:“蔣瞳,讓祖母休息一會,祖母也累了。”
“嗯,好,祖母,那一會瞳瞳再過來看你,給你老請安。”
孟老夫人笑著點頭:“晚些吧,你也忙著,不用總往這跑的。”
“祖母,瞳瞳發現,你越發的不待見我來著,我來看你,你總是趕我走的。”
孟老夫人就笑:“哪兒來著,祖母最疼的就是你呢,舍不得你辛苦。好了,陪著子牧回去吧。”
“是,祖母。”
楊素進了來:“老夫人,你瞧瞧你,大少奶奶一來陪著你,你倒是趕著她走來著,萬一大少奶奶誤會了,那可多不好啊。”
“她不會的,唉,蔣瞳心細啊,總來這邊看我,陪著我,我就怕她瞧出個什麽端倪來,楊素,心口又痛得緊了,去拿藥來給我吃吧。”
楊素搖頭,心疼地:“不行啊,老夫人,一最多隻能吃三次,你今兒個已經吃了三次了。”
“可現在痛得不行啊,如今聖上宣子牧進宮,想必是有大事,我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的,那子牧會多放心不下啊。”
楊素沉默了,隻歎了口氣,默默地進了屋裏去。
有丫頭來來往往的,可是孟子牧還拉著她的手,蔣瞳臉紅紅的,想要抽回手,他卻是拉得緊。
並肩齊行著,他歎了口氣,頗有些沉重地:“這次想必聖上是真會派我前去戰場了。”
然而現在,當真是凶險萬分。
蔣瞳不自主地抓緊了他的手,孟子牧又輕聲地:“沒事,如今國難當頭,總是要有人站出來,若不然可如何是好。”
“孟子牧。”她輕聲地叫他:“沒關係,我都懂的。”
他一笑,眼光無比柔和地看著她:“你喜歡什麽花?玉蘭是嗎?”
“都好呢。”
“我瞧你衣服上,挺多玉蘭的,猜想你可能喜歡這些。”
“嗯。”她點頭笑:“是的。”
回了去幫著他換衣服,沒來得及多什麽,他匆匆便進了宮去了。
蔣瞳心急在府裏等著,用了午膳沒多一會的時間,孟子牧就回來了,屏退了下人,神色冷靜地跟蔣瞳:“皇上任我為平西副將軍,三日之後和永親王一塊帶兵去擋匈奴,務必要奪回甘州。”
“這麽快?”
“迫在眉際,不得不快,三的時間準備些事,也就得出發了,蔣瞳,我最擔心祖母的身體,她總不想你過去,也不是不待見你,是不想讓你發現她越發的身體不好,讓你擔心來著。”
“祖母也真是的,我能照顧她,侍候她,也是我的福份啊,你放心吧,有我在呢,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照顧好祖母的。”
他一笑:“是,我知道有你在,不用多擔心什麽,隻要在戰場上保護好自已,擋住匈奴人,這般你們在京城,還能過得舒坦自在。”
“是啊,孟子牧,你一定得心的。”
“嗯,蔣瞳,你一會過去跟祖母一聲,我還有重要的事,得出去,晚上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那你午膳用了嗎?”
他搖搖頭,隨手抓起一塊糕點便吃:“這個裹腹也可,時間不多,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蔣瞳,我先走了。”
從祖母那兒回來,坐在燈下看著帳本,一點兒也看不進去,也沒心思給純夏做衣服,孟子牧再過三就要上戰場了,他要忙很多的事,可是她能幫他什麽啊?她自會照顧自已,會照顧好祖母的,但是也隻能如此了,就什麽也做不到了嗎?
打開箱子看孟子牧的衣服,都是華麗甚多,不太適合在戰場上穿,他去打仗可不是去走個過場,孟子牧並不是貪生怕死的公子哥兒。
趕緊蘭風去取了細軟貼身的柔棉布來,又叫了二個做女紅厲害的丫頭,讓她們幫著趕緊裁布做衣的,做鞋的。
這邊現在還熱得緊,但是靠近甘州那地方,卻挺冷的了,得做得厚實一點才校
“蔣瞳,蔣瞳,怎麽不到床上去睡?”
蔣瞳睜開眼睛,看到孟子牧,趕緊揉揉眼:“你回來了,我怎麽睡著了?”她不是在做衣服嗎?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孟子牧看著她繡的淡色花枝,看那寬大的樣式,應該不是她的。
“是在給我做衣服嗎?”
“嗯。”她收拾著淩亂的桌子:“你要去那邊了,我看你的衣服都不怎麽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