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畢竟她是大家閨秀
溫柔地執了她的手進去,讓丫頭下去候著這才:“永昭公主她是被太後娘娘宣進宮的。”
“是怎麽回事啊?”
“如今聖上龍體欠安,宮裏進出甚嚴,要打聽消息也很不易,現在隻知裏麵傳來的消息是祖母要分家。”
“分家?”蔣瞳更驚訝了,這孟親王府就這麽幾個人,分家要怎麽分啊,她可是從來都不敢想過這些事呢,哪怕明知永昭公主恨不得要廢了她,往後要是祖母不在了,她的日子肯定寸步難行的,便是這樣她都沒想過什麽分家的事。
“是,分家。”他皺著眉頭:“隻不知這事成與不成,若真是成了,往後我離開也更能放得下心。”
“可是要怎麽分啊?”她抬頭看著他。
他想了想道:“這倒也不難,也就是左院右院的分開,往後各自過各自的日子。”
“那,母親她能同意嗎?”蔣瞳聲地問。
他低低地:“她怎麽可能同意,若祖母沒有幾分的把握,她焉會進宮去要求分家。”
祖母這個時候去進宮,昨夜壽安居才走火,而且又傳是容琛心生怨恨而放的火,難道祖母是借這事鬧到宮裏去要分家。
“可要是宮裏不允許呢,畢竟母親可是永昭的公主,而且祖母年事已高。”這家裏的大勢,很快就會落在永昭公主的頭上,她現在掌管著府裏的事,但是到時永昭公主尋個緣由,要回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她都不可能愈越到永昭公主的頭上去啊。
祖母這般苦心,她能明白,隻是她覺得容琛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畢竟她是大家閨秀,而且向來做事也是有心沒膽。
她有些擔心了起來:“孟子牧,我很擔心祖母會破斧沉舟,上次你們去進宮,可是祖母回來身體真的差了很多,現在手還總是發抖,頭痛的毛病犯得更多。”
他安撫她:“祖母是福大命大的人,見過多少的大風大浪都沒事,肯定不會有什麽事的。”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啊?”
“隻能等著。”
她有些煩燥地望著外麵,秋風陣陣地吹過門口種著的花樹,就如她的心情,沒一刻的平靜了。
祖母跟她過,她就算是舍下老命,也要讓她往後過得舒坦的,她想她知曉祖母的用心了。
祖母故意叫容琛地去侍候,為難她,然後生出這些事來好借勢去提出分家,隻是祖母麵對的,還是種種的權勢利益啊。
想著她一把年紀了,卻還要這樣為了往後孟家和她過得順心,什麽都拚出去了,就難受得淚都滑了出來。
孟子牧看她哭了,有些手忙腳亂地給她擦淚:“怎麽好端賭就哭了?”女人怎麽這麽奇怪,忽然就這麽哭的。
蔣瞳一抹淚:“我擔心祖母。”
“蔣瞳,不許哭,祖母不會有事的。”
“可她老人家也沒有讓我陪著她去,也沒叫你陪著去。”想著就越發哭得悲傷。
“不許哭。”他不知要如何麵對哭得這麽厲害的女人,尤其是蔣瞳。
“你凶我。”她心裏更委屈了,淚流得更歡了。
孟子牧看得頭痛:“好了,別哭了。”
“我都是擔心祖母,可是你卻凶我。”
他很別扭地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會再這般凶你,你就別哭了,要不然外麵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安慰女人,他真的不在行啊。
女人見了她,哪個不笑著相迎的,縱使哭,也是那種楚楚可憐叫人化作繞指柔的啊,可她哭得挺難看的。
昨夜才要對她好,隻對她一個人好呢,可是今兒個就凶她,她咬著唇,眼裏含著淚,含憂帶怨地看他。
孟子牧歎口氣,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淚:“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弄痛我了。”他真粗魯,這麽大力地抹她的眼淚,讓她眼頰都痛。
他細細一看,果然就這樣一抹淚,她臉頰就被擦紅了一片,搖搖頭,感歎地:“我的妻子,不僅是水做的,還是豆腐做的。”人家嬌妻嬌妻,大抵就是她這樣的了。
有時嬌滴滴的碰都怕碰傷了她,有時又看她堅強如那山上的鬆般淡然頑固。
“看,臉都花了。”他軟聲地:“去洗個臉,再上些脂粉吧。”
“我沒那個心思,孟子牧,你快想個法子吧,看能不能進宮去幫幫祖母,分不分家都無所謂,隻要祖母好好的就行了。”
他握住她的手,手濕濕涼涼的沾著的是她的淚:“現下咱們隻有等了,祖母已經決定的事,她不想讓我們知道,那我們就如她老人家所願的那般,在府裏等著。”
“可是我怕。”她怕祖母回不來,或是…。他緊握著她的手,五指與她五指相攏合著抓得緊,把自已的力量傳給她:“不用怕,縱使怎麽樣,我都會好好對你的。”
如祖母所想的,和她同心同德,這樣孟家才會好起來。
左盼右盼的,越是心急如焚,時間就仿佛過得越是慢一樣,她坐在那裏就如針紮一樣。
孟子牧見她這般,有些不忍心便:“我去宮外那兒候著,也好打探消息,若是祖母出來了,馬上便接了祖母回來。”
“嗯,好。”
他看她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還忍不住安慰她:“你別想太多,現在想這些倒不如什麽都不想坐著,等祖母回來了,許還是要你多侍候。”
“我一定會的。”她軟軟地了一句:“隻要祖母好好地回來,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他朝她一笑,什麽也沒就出去了。
當初她願意嫁他,是因為她母親,現在出這般話,倒也是知曉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她和唐湛那些事兒,也不是事兒,若是她薄情的話,那她往後若是他怎樣,她對孟家也是沒有半點眷戀的,如今卻知曉,她是很重情重義的人,也不枉祖母要為了她往後過得順坦而不顧一切要進宮去請求太後作主分了這個家。
“有什麽消息,我會立馬叫人回來告訴你的。”
“嗯。”她應了一聲,想了想又:“你也心點,宮外也是是非之地。”
這是擔心他麽,聽著挺舒坦的。
“姐,若不然奴婢給你點個安神香吧,閉目養神一會兒。”
“不用了。”
坐了會紅柳上了來,蘭風便叫丫頭下去,紅柳行了個禮便輕聲地:“昨兒個晚上紅柳很晚才回來,還請姐恕罪。”
“你昨晚上,怎麽會那麽晚,而且還是和候爺一塊兒回來的?”
紅柳輕聲地:“姐,那杜姨娘真是個奸滑之輩,她的確在田婆子那裏呆了很久,假意洗洗刷刷的大半,還生火要給田婆子做晚膳的樣子,讓人覺得她就一心一意去照顧恩饒,
可卻一轉眼功夫就坐了船從後門就走,幸好奴婢不敢大意,一直盯著她,看到有船走了,雖然像是丫頭的衣服還是留了個心眼,叫人在田婆子那兒盯著,然後就沿著道看著那船一直走,船出了運河,一直往下遊走,看著她下來了從後麵入了一個門戶的地方。
奴婢心翼翼的在暗裏看著,可瞧著一個有些臉熟的人,就是以前跟在蕭二姐跟前的柯婆子,她和杜姨娘好像很熟一樣,奴婢拿銀子給隔壁的人,讓他行了個方便上了閣樓好去盯著看,
發現杜姨娘換了衣服出來,穿的很是華麗,裝扮也改得跟蕭二姐一樣,聽得那婆子問她有沒有下手,她卻很為難地最近姐防得很嚴,暗裏有很多人盯著她,
明月姨娘走的時候故意喝了你的燕窩,給你也給她作了個警示,她連試探都不敢了,就怕一個不慎就毀了,那柯婆子皺著眉頭,然後又無妨,
還蕭二姐能幫她的也就到這了,往後怎麽樣就看她的造化了。聲音越越,奴婢就聽不到了,後來門窗關了,奴婢也看不到裏麵,也聽不到什麽。
奴婢想杜姨娘跟柯婆子這般行事肯定沒有好事,就留下來好好看著,就在那戶人家的閣樓裏一直潛伏著偷偷看的,後來色暗黑下來的時候,奴婢卻發現了…。”
她抬頭看直蔣瞳,然後還是聲地:“看到了姑爺在外麵敲門的。”
他是去找蕭如煙的,怎麽他還要跟她有聯係啊,蕭二姐住到孟家來,孟子牧對她就特別的好,而且很是上心,那婆子也敢借著這事而拿喬想要惹得她火冒三丈的。
再後來蕭家就想再聯姻,她看到孟子牧的眼裏還是有些驚喜的,但是祖母拚死不從,孟子牧也沒有違逆祖母的意思,蕭二姐出了府,可卻不知孟子牧和她還是常往來。
女人隻能忠於一個男人,否則就是水性,而男人,想想就隻能歎息,男女何其的不公平啊。
唐老夫人叫人送療籠給孟子牧,孟子牧是多生氣來著,可是他呢,還不是轉身就去找蕭如煙,那又是什麽?
“奴婢看到柯婆子叫人去開門,然後端了壺酒,還點了香送進裏麵去,裏麵的門窗關站,奴婢看不到,姑爺進去之後,奴婢聽到柯婆子跟他蕭二姐特意給姑爺準備了水酒,等了好些時候,奴婢聽到摔東西的聲音,從窗那裏扔出個香爐來,然後看到姑爺他就幾乎站不穩的樣子了,杜姨娘跪在地上抱著姑爺的腳哭求姑爺不要走,讓姑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陪她一晚上,從此她從孟家消失再也不礙姑爺的眼。姑爺很憤怒,指著她大罵,杜姨娘心思歹毒,在酒裏的。奴婢看姑爺連站都站不穩的,那杜姨娘卻抱著不放,姑爺一拳打在自個的頭上,清醒了一些杜姨娘哭著馬上要宵禁了,讓姑爺不要走,之後恩情義絕的。奴婢聽得很氣憤,這個杜姨娘用心實在是太卑鄙了,跟姐回去看什麽以前照顧她的婆子,可背後卻跟蕭二姐這般設計姑爺,肯定不可能不糾纏著姑爺的,奴婢便下去,看到門口姑爺的廝站在馬車那兒順著馬鬢等著姑爺出來,便不管那麽多跟他候爺被裏麵的人下了藥,得趕緊進去救候爺。幸得裏麵隻有二個婆子,也沒有家丁什麽的,奴婢和那廝撞進去的時候,候爺都暈呼呼的要讓杜姨娘扶到去了,那柯婆子還很凶的罵奴婢目無主子,要奴婢滾出去,但奴婢沒聽她的話,杜姨娘緊拉著姑爺不放,姑爺拔了她頭上的一根珠釵往身上刺,清醒了許多把沾血的釵子扔在地上,怒瞪著杜姨娘,嚇得她不敢再拉姑爺的衣服,奴婢趁這個時候趕緊和廝架著候爺就出門了,候爺臉紅得不得了,又氣又怒又無奈的,頭撞在馬車上清醒一些,叫奴婢去趕馬車,必須趕在宵禁前回到孟親王府。”
蘭風聽得是又氣又怕,聽罷就咬牙切齒地罵杜姨娘:“果然是不安好心的,不僅千方百計想要害咱們姐,還想要得逞她的心思,真是太有心計了,平日裏看她總擺著一張笑臉,對誰都是一副爛好人樣子,現在想想就惡心得不得了。“
“可不是來著。”紅柳想到昨兒的事也是一肚子的氣恨:“幸好就在那兒一直盯著,半點也不敢放鬆警惕的,奴婢想著她要是不回來在那兒過,那奴婢就在那兒守,她還想扮作個丫頭出了去沒人發現,應該是知曉姐派了人盯著她呢。”
蔣瞳卻心裏複雜得緊,不知要什麽好。
昨晚上他回來,他他會對她好,就對她一個人好,是他對蕭如煙失望了吧,是怨蕭如煙這般和他後院的姨娘聯結起來暗算他。
然後他回來找她,覺得還是她好。
這真是可悲,又可笑啊,她還以為他收心一心一意會慢慢對她好了,還會心疼她,還會叫人燉燕窩給她喝。
“姐,那杜姨娘現在還有回來呢,想必是不敢回來了。”
蘭風冷哼:“她現在怎麽敢回來,要是回來了,候爺豈不剝了她的皮,候爺最忌後院的女人興風作濫了。”
蔣瞳壓下心裏的紛雜滋味:“紅柳,昨晚上的事,候爺有沒有交待你別跟我。”
紅柳輕點零頭,有些愧疚:“候爺回來的時候跟奴婢別跟姐起杜姨娘的事,就在大街上恰巧看到他